晅音沒有嘲風的鎮定,一踏入結界就飛身閃了過去,等到了雲灕身邊的時候,晅音的呼吸已經漸漸紊亂了起來。他的雲灕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巴掌大的臉上滿是血污,那身一直都是一塵不染的衣服上也到處都是血跡。
「雲灕,雲灕」晅音叫了幾聲,可地上的雲灕似乎是睡著了一樣,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晅音小心翼翼的伸手將雲灕從地上抱到了自己的懷里,還生怕她不舒服似的將她的臉靠向了他自己的胸膛。
那邊嘲風看晅音已經在雲灕的身邊保護她了,它也就放心的四蹄一抬瞬間就出現在了那只它自己的分身前。一個小小的影像分身,怎麼能抵得過貨真價實的原裝版,那東西似乎也知道嘲風的厲害,一直往後退。
「我遵守青丘原主人的承諾,但這種情況下我也顧不得了。」沒有任何客氣,嘲風一上來就長嘯一聲沖了過去,那分身一看這架勢轉身就往角落逃,可那是真的嘲風,速度天下間基本是無人可及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分身就被嘲風踩在了腳下。
「嗚嗚嗚」似乎是求饒的聲音,嘲風低著頭跟那東西也嗚嗚的來回了幾次,忽然就放開了它扭頭往晅音那邊走去。
晅音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不一樣,還沒有等嘲風解釋,他就直接問了出來,「它剛才說了什麼?」雖然他九尾一族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獸,可剛才那幾聲他還是听的出是獸語的。
「有人強行逆轉了陣法,這陣中陣就變成了最後一重的絕殺陣。」從進來開始嘲風就覺察出了不對勁,這里的花海雖然是彼岸花的外形,但實際卻沒有黃泉彼岸花的那種誘惑人的香味。
可它進來的時候明明就聞到了黃泉彼岸花的味道,雖然已經淡的幾乎察覺不出來,但受雲灕小時候的折磨,這花香即便是只有一絲,它也能分辨的了。
「先帶雲灕出去吧,有糜音大人在,不會有事的。」說著看了眼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分身,一聲嘆息後還是張口一聲呼喚,將它收回了自己的身上。
晅音沒有再耽擱,抱起雲灕等嘲風一低頭,立刻就翻身坐了上去。不過他在心中發誓,這件事不管是誰在操作謀劃,他都要一究到底!
糜音和瀲灩早在嘲風和晅音闖進結界的時候就站起身往結界口走,片刻之後就看到嘲風又馱著兩人從結界中閃了出來,只是當他們看到晅音懷中的雲灕時,都同時皺起了眉,糜音更是若有似無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梨曄一眼。
也不等晅音開口,嘲風一停下瀲灩就上前幫著將雲灕小心的扶到了一旁椅子上。眾人在那一瞬間都看向了糜音,糜音也不推辭,右手微微向前一伸,一朵半透明的火紅彼岸花就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也美譽听到他念什麼,花絲就開始一點點的朝著雲灕的額頭眉心飄去。
一炷香的功夫,雲灕那原本還滿臉血污都掩不住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等糜音掌中的彼岸花變的徹底透明的時候,雲灕的眼楮顫動了幾下就緩緩的睜了開來。
沒有說話,雲灕先是感激的看了糜音一眼,然後起身轉動手掌繞著周身揮舞了幾下,身上被血污弄髒了的衣服眨眼就變成了她平時一直穿這的白衣。「晅音,這件事我不想追究。」
這一切都妥當後,雲灕對著晅音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不追究這件事,晅音將她慢慢的拉進了懷里,她若是不說這句話,那他還懷疑會不會是梨曄,可她說了,那他就徹底肯定了這件事和梨曄絕對月兌不了干系。
「雲灕,相信我可以處理好。」雲灕抬頭看著晅音的眼楮,那里面的堅定讓她說不出其他拒絕的理由,無聲的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
「既然都無事,那這婚禮還是繼續吧。」糜音一發話,誰還敢說不繼續,很快的青丘的臣民們就幫著他們的王和王後將婚禮剩下的部分妥妥當當的進行了下去。
當婚禮最後一道禮儀完結的時候,殊天台一側千萬年來都沒有任何動靜的問天石忽然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光束直直的朝著雲灕和晅音緊握的手上沖去,那速度快的幾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兩人只覺得手上一熱,緊接著似乎如大海般的靈氣徐徐的往體內流入。對視一眼,雲灕和晅音在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一副怎麼回事的表情。
雪姑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蒼流領著青丘的眾人站了起來,忽然間就跪了下來,山呼著「恭賀我王新婚大喜,恭賀王與王後取得先祖真靈。」
那一瞬間雲灕就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婚祭完成後的禮物,只是為什麼雪姑說之前的王和王後都沒有呢?難道他們都沒有徹底完成婚祭麼?
糜音坐在一邊看著青丘眾人的山呼朝拜,也看著那個他養大的丫頭成了一個萬人之上的王後,心中不由的就想到了阿郇,他的親妹妹。
瀲灩回頭原本是想問糜音為何不揭穿梨曄的陰謀讓她無所遁形的,只是一回頭看到的是糜音有些惆悵神色的臉,眨巴了幾下眼楮,糜音已經抬了那雙充滿魅惑的眼看著她,「有何事?」
又眨巴了幾下眼楮,瀲灩茫然的搖了幾下頭,剛才是錯覺吧,糜音這麼強大的人,還有什麼可惆悵的。「雲灕大婚,你送了什麼呀?」隨便的扯了個話題,然後瀲灩發現自己確實好奇了。
睨了一眼瀲灩充滿好奇的臉,糜音慢條斯理的端了茶杯喝了幾口茶,然後又面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不告訴你。」說完起身往雲灕和晅音的方向走去,只留後一臉愕然的瀲灩。
走到兩人跟前,糜音制止了兩人起身的動作,將手中的一只錦袋放到了雲灕的手上,「好東西你去靈宅拿即可,這錦袋我給你,若有過不去的難關打開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