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將已經到手的面餅又重新仍回到了筐中,皮笑肉不笑的沖著吳真一咧嘴,說道︰「那麼你又是誰?我怎麼也沒有見過你?」
沒等吳真答話,他身邊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一拍桌子,說道︰「吳管事問你話,你只管回答就是,哪有那麼多零零碎碎的!說!你是__」誰字還沒有出唇,迎面就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飛了過來。這漢子躲閃不及,正被這物體打在臉上。只听見「啪!」的一聲,漢子仰面摔倒在地,鼻子、嘴角鮮血直竄。這漢子捂著臉哀嚎了半天之後,才被吳真幾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這時,才有人發現將漢子打得滿臉血的竟然是一塊被咬了一口的面餅。
漢子被人扶起來之後,伸手捂住了嘴巴,啐了幾口之後伸開手掌,就見他的掌心里面多出十來顆牙齒,再看漢子口中,前臉的十來顆牙齒盡數掉光。本來還有幾個和吳真交好的大漢,想仗著人多想要群毆吳勉,但是看到這結局之後都面面相覷。現在別說動手,就連咋呼的人都閉上了嘴巴。
吳勉將嘴里的面餅咽下去之後,翻著眼皮看著吳真,說道︰「想起來我是誰了嗎?想不起來我就給你也提提醒」說著,他抓起來一塊熟肉,張嘴咬了一半在嘴里嚼著。另外一半抓在手里,眼楮瞄向吳勉的下三路,這位管事大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這時,歸不歸嬉皮笑臉的走過來,沖著吳真說道︰「吳管事,這麼快您就忘了?他是和我們一起進來的。剛才就站在我的身邊,您還說了,年紀輕輕的就白了頭發,等真的老了怎麼辦?怎麼樣,現在記起來了吧?」
明知道歸不歸是在胡說八道,這時候也只能認了。台階有了,不趕緊下來就是傻子。吳真也顧不得什麼叫面子了,他做出一副頓悟的樣子,沒敢直接對著吳勉,先是沖著歸不歸說道︰「你看這幾日我忙前忙後的忙糊涂了,剛剛才見過面,轉眼就記不得了。」
隨後又將目光轉移到吳勉的身上,干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真是誤會了,小哥兒你也別在意。大家現在同坐一條船,現在應該是相互照應。運氣好的話,興許還有能出去的那一天」
說到這里,算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弦上,本來還有幾個對著吳勉怒目而視的人也沒有了脾氣,這里的火氣瞬間降溫了不少。對著吳勉說完之後,吳真沖著都已經站起來的眾人招了招手,說道︰「都是一場誤會,解釋開就沒事了。大家都坐下,繼續吃早飯。吃完之後養精蓄銳,傍晚酉時的抽簽可不敢耽誤」
說到了抽簽,眾人就幾乎都沒有了胃口。胡亂的塞了幾口吃食之後,便回了各自的廂房之中。整個前廳里面只剩下了吳勉、歸不歸和吳管事三人,老家伙看著吳管事,突然沒來由的笑了一下,隨後在吳勉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吳真本來也打算腳下抹油的,但是就在他要離開的前一刻,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白頭發的男人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管事大人,著什麼急走啊,再聊兩句」說這兩句話的是歸不歸,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吳真面前,呲牙一笑之後,說道︰「听說管事大人您在這里待得最久,有什麼竅門關照一下吧?」說話的時候,老家伙地眼神在吳真的身上亂轉,看著吳管事心里直發毛。
吳真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們不要听旁人瞎說,哪里有什麼竅門?無非也就是我的命硬一點,現在還不到我去獻神的時候」
他這句話剛剛說完,歸不歸突然古怪的一笑,沖著吳真說道︰「那麼我收了你的保命符,你的命還會那麼硬嗎?」這句話說完,吳真的身子就是猛地一顫,兩只手不由自主的向後背去。
這個動作看在歸不歸的眼里,老東西呵呵一笑,隨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吳勉的身上,說道︰「被老人家我說中了吧?不趁幾張保命符,他能活這麼久嗎?你看看怎麼樣,隨便說句話就詐出來了」
這時的吳真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吳勉和歸不歸二人,不知道他們倆下一步要干嘛。突然吳管事兩只手腕同時一涼,像是被一個涼冰冰的東西劃了一下,再看吳勉的手上多了兩串不知什麼動物骨頭打造的手鏈。
見到手串之後,吳真的臉色大變,再看自己手腕之處,已經空空如也。他大叫了一聲︰「那是我的,還給我!」說話的同時,已經伸手就要搶奪那兩串骨鏈。吳勉也不躲避,眼見著吳真的指尖已經觸踫到骨鏈的同時,一道電弧浮現在骨鏈的表面。這道電弧順著吳真的手指尖,瞬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啪……」的一聲巨響,吳真倒著飛出去十幾丈遠,倒在地上開始不停的抽搐起來,就這樣,他還是手指著吳勉的位置,嘴里不停的重復著︰「我的,還我……我的,還我…」
吳勉將兩只手鏈中的一只拋給了歸不歸,對著剩下的一只骨鏈看了半晌。可惜憑著他現在的見識,還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動物的骨頭打造出來的手鏈。
歸不歸到底不愧是活了幾百年,將骨鏈拿在手上,隨意的看了幾眼之後,老家伙有些挑釁的轉臉看了看吳真,很快的給出了答案︰「妖骨……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小的管事,竟然能藏著這兩件寶貝。不過話說你一個小管事,是怎麼得的這兩件寶貝?」
听到了歸不歸說出了骨鏈的出處,吳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最後他索性低下了頭,對著鋪在地上的磚面發呆。
「你真的不想說點什麼嗎?」歸不歸笑眯眯的說道︰「你說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你私藏保命符,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送死。你猜,他們會怎麼想?听說外面一大半當初都是大牢里面的犯人,你可以試試給他們講理,就看他們听不听了」
說到這里,吳真似乎已經能看到他已經被那些犯人撕成了幾塊來泄憤。幾個月來他一直被巨大的恐懼所威脅,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臨界點。在歸不歸威逼之下,他再也沒有選擇,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符鏈是郡守大人給我的,也是他讓我守在這里,替郡守大人看著這座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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