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秋獨自坐在幽暗的車廂里,其實外面的天色也已經黑了,不過因為有路燈和各個餐館門前的霓虹燈,把外面顯得很亮。
她看見尚楚往車這邊走的時候回身對巴結奉承的周民海交待了幾句話,樣子看起來很嚴肅,但是明顯的比剛才一進餐館的時候好太多了。
周民海不久就驅車離開了,尚楚打開了車門上車,陸千秋馬上就警覺的像只小刺蝟,雙手環胸往車門邊縮了縮。
尚楚看了她一眼,雖然不滿意,但也不是很在乎,從煙盒里模出一支煙,在xing感的唇上叼了一會兒,卻沒有點燃。
歪頭又看向了她,突然把煙拿下來,夾煙的修長大手扣住她後腦,就那樣毫無預召的親了過來,先是吻了陸千秋的臉,繼而覆上了她美麗的唇/瓣
陸千秋沒有掙扎,事實上掙扎也是徒勞的,身體交予彼此的時間不久,但接吻的次數卻已算得上是無數次了,早熟悉了他的味道和他的霸道,成年男/女在一起久了,很容易彼此默契,她像是一種習慣似的,承著他的吻,承著他漸漸過份的動作
車廂內除了接吻的聲音外,還有衣料相互摩擦的聲音,直到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陸千秋拉開了他的大手,猛地在他麥色的喉結上用力一咬!
尚楚並沒喊疼,昏暗的空間內,獵豹似的黑瞳緊緊盯著她,靠回駕駛座椅背上的時候,慵懶的松開頸上的兩顆扭扣,撫/模著被她咬傷的地方。
陸千秋小臉上兩只紅隻果未褪下去,稍稍側過了身體,將背後襯衫里的文匈搭扣扣好,過一會,轉回頭,發現他仍然在看著自己。
「去酒店,還是去你家?」
他終于把剛才那支煙點燃了,車窗搖了下來,夜風灌進來,沙沙地響,卻絲毫掩蓋不了他低沉魅惑的嗓音。
他似乎很有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見她像是沒听見一樣低下頭不作聲,他換了一只手夾煙,大掌舒服的落在她頸後,在那片縴細滑膩的肌/膚上摩挲了一會,開口道︰「想你了」
陸千秋抬頭,和他直接而又赤luoluo宣告的視線對上,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想’,可並非單純想念的‘想’。
千秋想就此給他一巴掌,可是那只犯癢的小手卻藏在身下握成了拳頭,怎麼也不能甩出去,不知道是舍不得,還是里面含著其它因素。
她又低下了頭,此時身上背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很快挪開了他正撫/模在她後脖頸上的大手,「我接個電話。」
尚楚很配合,收回了手,歪過頭,扭向窗邊乖乖去抽煙。
「喂,梁真?」
尚楚剛剛彈完煙灰的手指頓了一下,猛然回頭望向正在接電話的陸千秋
「啊!你要來H市了?什麼?你現在已經下飛機啦?真噠!太好啦!」
千秋的唇角笑彎開來,勾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只瞥了尚楚一眼,又微微的側過身,「你住在哪?我現在去找你,我請你吃夜宵哇!」
「」
「啊!好的好的!我這就過去,我現在的位子離你不遠!」
「」
「一定要等著我啊,BYEBYE!」
陸千秋掛上了電話,美麗臉頰上的表情比剛才憋屈的樣子好了太多,還沒等尚楚開口問,她便回眸看他一眼,「我一個朋友來H市公差,我和一會要和她見面。」
所以,現在沒時間和你去開/房去做那檔子事情。這是陸千秋的潛台詞。
「什麼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尚楚把煙掐滅了,平靜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驅了驅車里剩余的煙氣,將車窗拉嚴了。
這個在題陸千秋倒是沒有乖乖回答他,車內再次幽靜了下來,她身體坐直,注視著前方,平靜道︰「一會要去××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這里打車很方便的。」
「沒關系,我有時間,送你過去。」
陸千秋卻相當意外,尚楚竟然這麼配合自己,他沒有追問,也沒有激惱。
不過她此刻也根本不想多研究,其實她和他現在的關系,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漏洞百出,昨天他們還在激烈爭吵,今天他卻照舊來找她索歡,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還在維系著他們這樣的感情。
見她系好了安全帶,尚楚緩緩發動了車子,一路上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內的安靜讓人覺得詭異。
「你先走吧,我和她就約在這個地方見面,等她一會,也許就快來了。」
捷豹車停在了一家24小時咖啡館門前,陸千秋解下安全帶,便開始催促著尚楚離開。
尚楚看了眼腕表,蹙眉,「再陪你一會兒,十分鐘,你的朋友要是不來,我就走。」
十分鐘並沒過,尚楚的手機進來了一條短信,男人看了一眼,刪除了,伸手模向陸千秋的頭發,「那我先走了,外面涼,你進咖啡館里等。」
「嗯。」陸千秋像是鼻嗆里哼出了一聲。
黑色的捷豹在迷人的夜色里顯得很炫酷,流暢的車央行緩緩的起動,陸千秋站在車外沒有抬頭,只低頭擺弄著手機。
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面前,坐在車後排里的女孩興奮的探出了頭,「陸千秋!」
「梁真!」
梁真付完了車費,提著裙擺從出租車里走下來,背後背著一個雙肩背的白色小皮包,很休閑也很時髦。
兩個女孩子擁抱了一下,梁真拍了拍陸千秋的肩膀,「喂,剛才那輛黑色捷豹是你男朋友的車嗎?他送你來的?你怎麼不讓他多留一會兒呢,我還想見見你男朋友呢!」
「走吧,請你吃夜宵!」陸千秋並沒接這個話茬,挽起了梁真的手。
「誰用你請啊?喂喂,我說小陸同志,人家可是來公差的,公司給報銷呢!」
「好好好,報銷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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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的車上了快速干道,下道的時候天已經很黑很黑了,電話響起來,男人用車里的藍牙接听,很快,周民海恭敬的聲音傳了過來。
「尚總,您到了嗎?我們在××××前行500米處」
「我已經下快速干道了。」尚楚簡單回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車又前行了大約5分鐘,前方的路邊停著三輛同時打著雙閃的吉普車,其中有兩輛吉普車是銀白色的,另一輛是香檳色的,兩輛銀白色的吉普把香檳色吉普夾停在了中間,不知道的,遠看去還以為是出了事故,但實則三輛車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車下分別站著幾個男人,大多長像粗獷凶惡,看起來都不很和善。唯有周民海一人穿著襯衫西褲,像是正經八百的良民。
尚楚的車停在了最後面,走下車後,男人點了一支煙,這時候周民海帶兩個人點頭哈腰的走過來,「尚總,人正在車里面呢。」
尚楚抬頭往香檳色吉普里看了一眼,並不著急走過去,抽了一會兒煙,沉聲問︰「沒傷人吧?」
話是問的周民海,周民海訕訕地答︰「呃剛開始他像瘋狗似的不配合,給了我一拳,所以」
「啊!!!」
尚楚抬手,煙頭猛地砸向周民海的左頰,煙頭沒有掐滅,猩紅的火頭讓沒有防備的周民海嗷叫了一聲。
尚楚一手插在褲袋里,黑色的皮鞋踢了踢周民海的右腿,「長記性嗎?」
「對不起,尚總,長記性了。」周民海嚇得渾身直哆嗦,身後的幾個粗獷男人見了,都不得不畢恭畢敬的低下了頭。
沒再理周民海,尚楚一雙長腿邁開,步向了香檳色吉普的副駕駛車門,打開車門,修長的身軀敏捷鑽了進去。
車里正放著音樂,蔣凱坐在駕駛座上,雙手交叉的放在後腦勺中央,閉著雙眼享受听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被人劫持後的狼狽。
只是,男人的左眼眉骨處是裂開的,眼袋下明顯一片淤青,顴骨也突兀地紅腫著
听到車門打開時,蔣凱也沒有睜開眼,直到感覺周身一股強勢凜冽的氣息傳來,他才緩緩的睜開一只眼楮,仇敵似的看著身旁悠然而坐的尚楚。
尚楚看了眼他受傷的臉部,又打量了他的周身,見他像仇敵似的神情對著自己,不覺嘲弄的扯了扯俊唇。
忽然想到了什麼,尚楚從黑色的風衣里懷掏出一只皮夾,和一支鋼筆,從皮夾里抽出了一張支票,龍飛鳳舞的在支票上簽好了字,將支票放在了車擋風玻璃前。
「什麼意思?」蔣凱把手握成了拳頭,咬牙問尚楚。
尚楚悠然輕笑,舌忝了舌忝薄唇,「給你的補償。」
「哈,尚總,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嗎?隨便就讓他們把我打成這樣,你一句話,一張支票,給我補償?」蔣凱聲音諷刺的問,「然後呢?」
尚楚點了一支煙,面色平靜,「我曾經要了周民海一條腿,但是現在已經給他接上了,後來還給了他能買他十條腿的價值,他現在為我盡心竭力的做事。」
「你想說什麼?想讓我也像他一樣,像狗一樣的哈巴在你面前,為你賣命?」蔣凱笑出了聲,可是一笑,就牽扯著眉骨上的傷口,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你以為我信嗎?如果你想這樣,早就會來找我單獨見面了,而且像今天早晨的那件事情,也不可能在我蔣凱身上發生!」蔣凱咬牙道。
「聰明。」尚楚低笑,吸了一口煙,又緩緩的吐出來,「其實你的個人能力我很欣賞,如果你沒觸踫過我的底線,我還是很願意接納你。」
「今早的事情是給你的小小警告,離我的女人遠一點,雖然,這還是我人生第一次這麼幼稚,為這種事大費周章。」
尚楚的黑眸幽暗,語氣卻充滿自嘲,蔣凱胸口起伏的看他,忽然在他抬手抽煙的時候,看到了他喉結上的牙印子。
那明顯就是女孩子咬的牙印,枚紅色的,橢圓形蔣凱想到了陸千秋軟軟的嘴唇,親吻那處喉結的畫面,想到了她白/皙無暇的身子很可能被面前的男人佔有過,眼里瞬間燃燒起了怒火
尚楚發現了他目光里的憤怒,意識到了什麼,模了模自己的脖子,無所謂的勾起俊唇。
「其實,我找你,是另有目的。」尚楚忽然道。
「我想知道,你和陸千秋認識多久了?還有她的過去」尚楚眯起魅眸,狐疑的打量蔣凱,「你去過日本?你們在日本認識的?」
「哈哈哈!」蔣凱大笑了起來,不回答尚楚的話,起身,竟然把車內的音樂開大了一點——
留言膩?哪去鳥?
沉默是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