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的很快,宣告著一天即將過去了。此時別墅的客廳里佣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忙碌著,上茶的上茶,端水的端水。而剛剛回家的大少爺卻並不是那麼給面子。
尚楚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豪華的理石樓梯下面,身上的黑色休閑風衣還沒有月兌,一張冷酷的俊臉幽寒的嚇人,銳眸往二樓望了一眼,分別模出了火機和煙。
「阿楚,事情就是這樣,被騙來以後,我的衣服就被那名佣人灑了一整杯甜品,阿姨就親自帶我去了一間臥室,我並不知道那你的臥室,洗完了澡,阿姨和佣人就都不見了,听到有人敲門,我只好臨時在衣櫃里找了一件襯衫,這才鬧了這場誤會」
梁真正站在尚楚一側,杜曉妍則站在另一側,梁真說完,杜曉妍趕忙點頭,「是這麼回事,我和千秋一進門,佣人就說阿姨在你的房間里呢,我們才上去的。」
「看來,這一切真是阿姨事先安排好的,估計千秋剛才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對不起阿楚,我沒想到今天來,會傷害到她。」
梁真低下頭。
尚楚蹙眉把煙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神情上除了冷漠外倒是看不出來別的。男人抬頭,往躬身站在客廳門口的梁伯慶看了一眼,「梁叔,上去把夫人請下來。」
尚楚的話威嚴利落,冷酷的表情似乎不容任何人忤逆。梁叔稍稍抬起了頭,面有難色,「少爺,這樣不好吧,夫人說過,她找陸小姐談話的時候,誰也不許打擾。」
尚楚舌忝了舌忝稍顯干澀的薄唇,「這是讓我親自上樓去的意思嗎?」
「不敢,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梁叔急著解釋。
「最好不敢。上去叫人!」尚楚道。
「不用了!叫什麼叫?我這不是下來了嗎?」
所有人回神,目光抬起向樓上看,只見顏敏與陸千秋一前一後的從樓梯上走下來,顏敏露出高貴的笑意,後面的陸千秋則低垂著黯然蒼白的小臉,可是由于人們是站在下面往上看,還是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眼角旁的幾滴暗影。
陸千秋哭過了,這樣的她,倔強又脆弱,杜曉妍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她們剛才在臥室里談了什麼,但是杜曉妍覺得,顏敏肯定沒有說好話,同樣是女人,她覺得陸千秋知道了尚楚和梁真的故事,肯定心傷透了。
尚楚雙眉緊皺的打量著陸千秋的表情,試圖想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麼,那是一種自卑的表情,就像是受到了傷害,她要把自己封閉起來。
「晚餐準備好了嗎?既然今天這麼熱鬧,不如就一起吃個晚飯吧!」
顏敏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仿佛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走下最後一步台階的時候還模了模兒子的肩膀,自打來了H市後,今天好像是她心情最舒暢的一天了。
「千秋」梁真輕輕叫了陸千秋一聲。
「陸千秋」杜曉妍也叫了一句。
陸千秋卻始終都沒有抬頭,就像是一個犯了罪的人,沒有顏面面對眾人的眼楮。
經過尚楚時,她的喉嚨好像哽咽了一下,卻繼續看著自己的腳面往前走,尚楚重重吸了一口煙,很快就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也不看她蹙眉抗拒的神情,手臂用力一扯,霸道的將她細軟無力的腰身帶到了他跟前,他們的臉頰間只有握拳的距離,他一手扣在她後腦上,逼迫她直視自己。
梁真偏過頭垂下,好像是不想直視這樣的畫面。
尚楚的黑眸烔烔直視著陸千秋失神的瞳孔,他們早上剛剛吵過架,他是氣的真想就此不再理睬她,可是她現在的模樣,卻讓他的心莫名的揪著,她就像一只布女圭女圭一樣,任他抱著,卻沒有靈魂。
「咳咳!」
顏敏臉色沉了沉,咳嗽一聲,「阿楚——」
尚楚卻沒理,一邊桀驁的抽煙,一邊繼續看著陸千秋,像在用眼神和她較著勁,可是她就是不說話,沒有生息的樣子。
「陸小姐,不如你就說句話吧,把你想說的,現在就告訴尚楚。」顏敏訓斥不得兒子,只好昂首走到陸千秋身後,面色倨傲的提醒她。
尚楚的俊顏越來越陰沉,可是他隨即竟看到,陸千秋微微抬起了頭,機械的對他露出了笑。
這樣的笑容讓男人很驚慌,心里發怵。
「尚楚,我們分手吧。」
其實尚楚也並不奇怪,陸千秋開口時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尚楚舌忝了舌忝唇,忽然放開了她,從風衣里懷里掏出一只皮夾,「乖,你先回家,我稍後過去找你。」
陸千秋低頭看著男人塞進她手心里的幾張鈔票,嘴角繼續嘲弄的上揚著,「你這是干什麼?給我打車用的嗎?我看不必了,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怎麼還能花你的錢呢?」
說完,手心里的鈔票直接甩到了男人的臉上,一點也不留情面,杜曉妍吃驚的看著,梁真也震驚的抬頭。
顏敏氣的胸口起伏,「陸千秋!你現在可以走了!」
「哈哈!」陸千秋笑出了聲,望著尚楚一動不動的神情,眼底似乎笑出了淚花。
她突然回過了身,意外的沖顏敏揚起脖,嘲諷道︰「您說完了?可我還沒說完呢呀!您讓我走,我就走嗎?」
顏敏吃驚,完全沒有預料到陸千秋會轉身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
當然,其他人也夠吃驚的了。
顏敏推了推眼鏡,上下重新審視一遍陸千秋,好像從在房間里談話一直到剛才都是看錯了一樣。
「尚楚,你想知道你/媽剛才是怎麼教我的嗎?」陸千秋轉臉又看向尚楚,只見尚楚沉默不語,陰霾的臉色卻如能刮下一層冰霜。
「你/媽說︰要讓尚楚死心,就一定要說你愛上了別人,讓他知道你早和別人發生關系了,最好是說在認識他以前就和別的男人上過chuang了,並且上一次懷的那個孩子都不是他尚楚的」
「陸千秋!」顏敏突然打斷陸千秋的話,「看來咱們剛才在房間里單獨的談話是白談了!」
「沒白談呀!怎麼白談了呢?我很遵守約定,你讓我這麼說,我就原封不動告訴他了!」千秋攤著雙手,無辜的沖顏敏笑。
「所以我覺得,有其母必有其子,有你這樣的媽,他的兒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專制又霸道!花言巧語的哄騙,花心的欺騙一個又一個!這樣的男人,我也不屑要!」
「呵,好樣的,哈,好樣的!」顏敏氣的臉色發白,「听見了嗎?尚楚!她不屑要你!這個賤/人說不屑要你呢!」
陸千秋搖頭,「我真的沒見過你這樣的母親,真的沒有見過。在我心里,母親的形象應該是慈祥跟溫柔,可是在我心里,你連讓我叫一聲阿姨都不配!我現在也終于明白,為什麼你的老公離開你,不要你!」
「你說什麼?」
陸千秋的知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顏敏的臉頰抽搐,一手撫著胸口,一手顫抖的指了指陸千秋。
「來人!給我把她轟出去!」顏敏突然大吼。
可是尚楚就站在陸千秋的身邊,這些佣人平時都見慣了尚楚怎樣chong溺陸千秋,沒有人敢輕易走過去,只有梁叔慢慢的往這邊踱起了步子。
「陸小姐,請出去吧!」梁叔仍然是對陸千秋頷了一下首。
「滾!」尚楚看向梁叔,聲音像來自地獄,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阿楚,你?」顏敏驚愕了,眼圈發紅,恍惚的向後退一步。
尚楚卻再次咆哮了一聲,「滾!」
梁叔不敢再靠近,只得皺著眉,又擔心的看著身體搖曳的顏敏,向後退開。
「跟我媽道歉!」尚楚向前邁了一步,走到陸千秋眼前。
陸千秋抬頭看他,很平靜的道,「不可能。」
「陸千秋,跟我媽道歉。」尚楚盯著她平靜的臉頰,一字一句的重復。
「不—可—能!」千秋倔強的昂頭,也一字一句的重復。
「啪!」
尚楚一掌摑了下去,毫不留情——
還是不虐啊!55555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