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條件都很簡單︰第一個,作為為村莊提供庇護的交換,村莊需要將糧食總收成的一成交給百里莊園;第二個條件,為了防止已經被喪尸弄傷的村民變成喪尸繼續擴大感染,這些人必須被隔離起來,並在其變成喪失後,將其殺死。
在阿十說出第一個條件時,並沒有村民出聲反對,而第二個條件一出口,下面立即炸開了鍋,幾個被感染者的家屬沖到受傷者身邊,與他們抱頭痛哭,還有人大聲嚷嚷起來︰「他是我的爸爸/媽媽/孩子,你們不能殺了他!」
一片喧嚷中,阿十冷冷開口︰「等到他們變成了喪尸,即便是親人也照樣咬,被咬的人都會變成喪尸。這就是你們的希望?」
就在這時,傷者中最嚴重的已經開始發病,一口咬在了正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脖子上,撕下鮮血淋灕的一塊肉來。淒厲的慘叫聲中,其他吵嚷的村民反而都安靜下來,眼前血腥的一幕,已勝過一切雄辯。
受了傷的人,就是已經被判決了死亡,即使親情再難舍,此時也是活人的性命更重要些。
阿十開槍打死了已經變成喪失的人,而剛剛被咬了的死者的妻子,也只能被歸入被感染者的行列中,絕望地等待死亡。之前還群情激憤的群民此時已偃旗息鼓,只有少數人,仍抱著自己被感染的親人不願撒手。
「我就不信!」其中一個高大的青年大喊一聲,將自己被喪尸抓傷的兒子扛在了肩上,「這病也就和狂犬病差不多,不會沒治的!我要到兒子到城里去,城里的大醫院一定能治好他!」
阿十看著他︰「城市里人口密集,傳染只會更快,尤其是醫院,大概已經全部淪陷了。」
「少在這里危言聳听!」高大青年朝阿十冷笑,「什麼保護我們的村子,都是說得好听!不過就是想趁亂佔山為王,當個土皇帝,來剝削我們農民!」他朝村民大喊,「你們都听信他的鬼話,要拋棄自己的家人嗎?跟我離開這里!到城里去!」听了他的話,有親人被感染的村民開始有些動搖。
「你帶這些已經被感染的人離開,只會感染更多人。」阿十並沒被他的指責激怒,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
「你敢攔我?」青年一聲怒喝,指向阿十的手上忽然燃起火焰。在場之人一片驚呼。青年詫異地看向自己的手,忽然大笑起來︰「看來我是被老天選中的人!來呀,有誰跟我走?」這一回,已有十幾個人,帶著自己被感染了的親人,站到高大青年身邊。
「明溪小姐,我能說服他。」台下,小四在百里明溪身邊耳語,一臉自信,「您知道,我有‘能力’說服他。」
百里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精神異能,但她搖搖頭,與台上的阿十隱秘地交換一個眼神,阿十退了一步,對高大青年說︰「你們走吧。」
高大青年發現自己獲得火焰能力後,氣勢大增,用冒著火的拳頭朝阿十揮了兩下︰「等治好了我兒子,我再回來找你們算賬!」
半個小時後,高大青年就帶著他的孩子和追隨他的二十幾個村民離開了黃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