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一看南宮望的眼神就明白他的想法,她還欠著他一個答復。這兩天百里也一直在想如何對南宮望開口,但又覺得,解釋起來實在有些麻煩,索性,她拉住南宮望的手︰「跟我到屋里去。」
穿過客廳時,他們遇到阿十。阿十看看百里與南宮望相牽的手,又看向百里,眼神有些暗沉,但並沒有說話。百里一直覺得,似乎自從南宮望來到莊園後,阿十的話就比以前更少了。但她沒有想太多,眼下,還是要先解決和南宮望的問題。
拉著南宮望進了自己房間,百里指指床︰「坐下。」
南宮望像只听從命令的大狼狗,立即端正地在床邊坐好。
百里嗤笑一聲,臨到這時,這家伙倒變得規矩起來。她坐到床中央,繼續吩咐︰「把鞋月兌了,坐過來點。」
南宮望格外興奮地照做了。
百里看著他,指指自己的腦袋︰「上次我被邱杰精神污染,你治療我的時候進入過我的精神吧?」南宮望點點頭,于是百里繼續道,「現在,我需要你再進入一次。」
見南宮望不解,百里解釋︰「我早就答應會給你一個答復,但在那之前,我需要讓你看一些東西——是我的一些記憶。這些事,你可能覺得並沒發生過,但確確實實是我經歷過的,就像一些小說里說的‘重生’,那些大概就是重生前發生的事。這些記憶,我想應該讓你知道。」
想起之前曾在百里腦中看到的記憶碎片,南宮望立即點點頭。
「那就來吧。」百里說著,靠近南宮望懷里,放松全身力氣,完全依靠著他,閉上眼楮。她不想再獨自背負這些記憶,所以向南宮望敞開心扉,讓他幫她分擔。百里希望自己選擇了正確的人。
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南宮望的手撫上百里的太陽穴,發動異能。這一次,連貫完整的記憶如潮水般奔涌而來,看著看著,南宮望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當百里感到南宮望的手離開她的太陽穴時,她睜開眼,直起身子。看到南宮望此時的表情,她有些驚訝。她想象過南宮望看到她的記憶後可能流露的各種情緒︰驚訝、憤怒、憐惜……唯獨沒想到,南宮望臉上會露出深深的自責。
「為什麼,我沒有在你身邊!」南宮望聲音低啞。百里的這些記憶里沒有他,一絲一毫也沒有。如果他能在她身邊,絕不會讓她受絲毫委屈,可是為什麼,在明溪被排擠欺負時,他沒有來;她在「實驗室」中飽受折磨,直至慘死,他也沒有出現!他太恨那時的自己……
「這不能怪你。」百里說,「也許你一直在找我,只是沒找到而已。」如果前一世她能遇到這個人,或許命運將截然不同吧。
「是我太沒用了。」南宮望沮喪地搖搖頭。若一切沒有重來的機會,他還怎樣敢夸口說,自己能讓明溪不受絲毫傷害?
百里心中涌起感動,也許她重生之後最大的幸運,就是知道了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想要愛護她,保護她,甚至為了她而苛責自己。她欣慰笑了笑︰「那些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我把自己交給你來保護,你能做到嗎?」
南宮望將她的手包進自己掌中,貼近自己的胸口︰「再給我一次機會,」他凝重地說,「我絕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
「我相信你。」百里凝視他,「所以我答應你,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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