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望怒視著他,手上逐漸加力,白羽的喘息急促起來,繼續道︰「如果你殺死我,明溪是不會開心的。你從明溪那里知道我的事,應該也知道我所擁有的能力,對吧?明溪不會你殺掉一個能夠拯救世界的人。」
僵持片刻,南宮望終于將白羽甩到一旁︰「你敢再打明溪的主意,我絕不會放過你!」說完,他將百里抱起,躍出了機艙。
白羽起身咳嗽了兩聲,撢了撢身上不存在的塵土,走到蕭逸風的尸體邊,將手放在蕭逸風的心髒位置,手上泛起白光。片刻之後,蕭逸風抽搐幾下,艱難地坐起身來︰「媽的,老這麼來我可受不住。」朝旁邊空了的擔架看一眼,他問白羽,「人被劫走了?現在怎麼辦?」
「不必擔心。」白羽淡淡笑道,「即使我不去找明溪,她也會主動來找我的。」
有翅喪尸載著南宮望和百里落到地面。有翅喪尸攏起翅膀在一旁馴服地待命,南宮望半跪在地,看著懷中的百里,血色浸染的眼中流露出純粹的溫柔來。他想模模百里的臉頰,可看到自己烏黑尖利的指甲、手上分明的青筋,他又放棄了。
又有一人從天而降,引得有翅喪尸嘎嘎叫了幾聲。南宮望警覺地回頭,看到來人,神情緩和了些︰「你竟然追到這兒來。」
「我的飛行速度自然比直升機和有翅喪尸快些。」南宮原走近,慣常淡漠的臉上此時表情復雜,「……你現在感覺怎樣?」
南宮望自嘲地笑了一聲,看著自己的手︰「變成現在這樣,我還能自欺欺人嗎?」
「你還有理智,與那些喪尸不同。」南宮原說,「你可以帶明溪先回避難區,至少還能躲一陣子。現在女媧號上的情況太過詭異,慕容肅等人似乎挾持了委員長,我和父親會想辦法……」
「我不會回避難區,」未等南宮原說完,南宮望便搖搖頭,「我不會冒這個險。」他的狀態很可能繼續惡化下去。哪怕有一絲一毫傷害到明溪的可能性,他都要躲得遠遠的。
「可你……」南宮原欲言又止,因焦躁而微微皺起眉頭,與以往的南宮望格外相似。雖然不想同意,南宮望離開,卻是此時最為安全的選擇,「你要去哪兒?」
「不知道,走哪兒算哪兒吧,現在我這樣,大概不會餓死。」南宮望將百里交到南宮原懷中,目光仍流連在她臉上難以移開,「明溪應該是被注射了**吧。想要帶走她的應該是‘實驗室’的人。那個明溪一直在找的白羽也是‘實驗室’的人……你替我保護好她,送她回避難區。」
「這點你放心。」南宮原說,「在我們想到辦法前,你自己多保重,就算是為了明溪。」
「唔。」南宮望低低應了一聲,終于決絕地切斷注視百里的目光,轉身走向已經張開翅膀迎接他的有翅喪尸,「替我向明溪說……對不起。」原以為不論走到哪一步,他都絕不願和明溪分開,但是真到了這一刻,他選擇離開毫不猶豫。
半個小時後,麻醉劑藥效過去,百里猛然坐起,發現自己身在一片荒原上,南宮原坐在她身邊。兩人身下鋪著一塊野餐布,是南宮原從空間拿出來的。
「……怎麼回事?」百里問南宮原。她最後的記憶是在飛船上被白羽暗算……
而當南宮原用平靜的語氣給她講了事情的經過,百里沉默地低著頭,手緊緊攥拳,指甲幾乎要將掌心刺破。
「阿望……是混蛋!」眼淚打在手背的花紋上,與她的聲音一樣破碎。他明明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絕對不會與她分開,現在卻自己離開得如此決絕!
南宮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南宮望選擇離開是為了百里,百里又何嘗不知道?正是因為刻骨銘心地相愛著,才會如此痛苦。
「阿望讓我先送你回避難區。」最後南宮原說,「女媧號上的事我和父親會想辦法。‘實驗室’的人恐怕不會對你罷休,所以你回避難區最為穩妥……」
「不。」百里站起身,看向已近黃昏的天空,如此曠遠的天穹,不知道南宮原正去向何方。百里擦干眼角的濕潤,聲音沉靜,「我和你一起去,解決女媧號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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