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建築物前,百里從空間里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南宮原。南宮原一接起電話便問︰「剛才你標注的目標是什麼?‘將軍’喪尸嗎?」
「不算,是一個想成為喪尸王的人。」百里淡淡揭過,繼續道,「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南宮望應該就在我面前這座大樓的頂層。」
南宮原靜默片刻,緩緩說︰「如果沒有成功……」
「我把一個信號發射器放在樓底下了。」百里說,「給我十分鐘,如果沒有成功,你們就遠程開啟發射器吧,我知道你們能做到。」即使對她有信心,也不可能完全不考慮到意外情況。
「……我知道了。」南宮原回答。
百里關掉手機扔進空間,仰視高樓頂端的電光,足下輕輕一點懸浮起來,飛快地朝樓頂上升。
樓頂的邊沿蹲著一只極大的有翅喪尸,見百里出現,抖開翅膀嘶叫起來,卻似乎震懾于什麼的威勢,並沒有對百里做出實質性的攻擊。百里也就沒有理會它,落在天台上繼續向前走,朝著坐在五只「將軍」喪尸中間的那個男人走去。
這一刻,似乎在前一世就已經隱喻在了百里的預知里,一切幸運或不幸的際遇似乎都在為了此刻的鋪墊。百里明溪被選中,面對自己的愛人,同時也是全人類的最大敵人,在此刻做出決定未來命運的抉擇。
除去那次在綠傘避難區的匆匆一瞥,這是百里第一次面對面地見到變成了喪尸王的南宮望。此刻她忽然記起有一次在幻境中,看到南宮望變成喪尸的經歷。那時她就知道,即使她的阿望變成喪尸,也會是最帥的喪尸,此時看來果然不假。
「將軍」喪尸們虎視眈眈地盯著百里,似乎只要南宮望一聲令下,它們就會沖過去將百里撕成碎片。然而南宮望並沒有下令,他站起身,走向百里,嘴角揚起邪異的笑容︰「又是你,女人。」語調怪異,像是個剛剛學會中文的外國人。
百里定定凝視著面前的人,聲音卻有一些顫抖︰「你不是阿望。」笑容、神態、語氣,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
「我知道你,你是來找南宮望的?」一邊說著一邊指指自己,「他已經不存在了。」
百里咬著下唇,問道︰「那,你是什麼?」
「用你們人類的話說,我是喪尸的主腦。」喪尸王慢條斯理地說,「是億萬喪尸的精神構成的集體意識,正因如此,每一個喪尸都是我的一部分。」
「你想要做什麼?」百里冷冷問,「毀滅人類?」
喪尸王笑著搖搖頭︰「我們的終極目標只有一個——進食。盡管我們一直在進化,但我們的****始終如此單一。或者可以說,我們一切的進化都是為了更好實現我們的目標。我們的食物——人類變得越來越頑強,為了能夠更好地進行獵殺,我們也必須使自身進化起來。」
「有趣的是,」喪尸王的語氣變得戲謔,「我們最為決定性的進化不是自然而然發生的,而是由你們人類助推實現的。你看看,」他指了指「將軍」,又指指自己,「我們都是你們人類一手創造的。既然你們親手將我們送上了‘捕食者’的位置,我們又怎能辜負你們的希望?」
「你們不是‘捕食者’,不過是人類試圖實現進化失敗後留下的失敗品。」百里定定凝視喪尸王猩紅的雙眼,「注定會被清除。」
喪尸王的臉色劃過一絲陰戾,又轉而笑道︰「清除?憑什麼,你一個女人嗎?事實上,我非常知道你。」他閉上眼楮,幾秒鐘之後又睜開,「這個人的記憶力,滿滿的都是你。他是你的……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叫‘愛人’,對嗎?」
見百里不語,他繼續道︰「他那麼愛你,你也同樣愛他,不是嗎?不必回答,我能夠看透你的思想……」他緩緩靠近百里,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你愛他愛到,即使他變成喪尸,也根本不願傷害他的身體,嗯?即使現在擁有他身體的不再是他……」他湊近百里的臉,舌忝上她的嘴唇,「你也不介意被這樣對待,不是嗎?」
百里一怔,既而打開他的模在自己臉上的手,偏過頭去。
喪尸王不怒反笑︰「就你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被派來除掉我嗎?人類果然太過愚蠢。」
「我不是來除掉你的。」百里重新對上喪尸王的目光,一字一頓,「我是來找回他的。」
「他?南宮望?」喪尸王哈哈大笑,「南宮望的意志早已經被我殺死了!」
「真是這樣嗎?」百里微微揚起嘴角,反伸出手捧住喪尸王的臉,「那為什麼,你不快點殺了我?」感受到南宮望被她觸模後全身細微的顫抖,百里的笑容更加燦爛,「所以其實是,你根本無法對我下手?」
不等喪尸王反應,百里的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發動了精神異能。她確信,即使南宮望的意志被喪尸王壓制著,她一定能找到他,一定能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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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就是真真正正的正文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