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基本上是按照鐘依預想的方向發展。鐘依有事沒事約魏小軍小聚,不需要多長時間,不給他任何壓力,或去去植物園,或看看畫展,或听听音樂會,使他感覺到比較輕松。而鐘依總能在他們相聚的時候給他帶來異樣的驚喜和艷麗,同時向他昭示著她的青春和活力,並且鐘依屈意承歡,弄得魏小軍有心回頭,而無力抽身。他們雙方情感的浸潤,有如鴉片在慢慢被吸收。面對他們共同炮制的毒品,他只小嘗了幾口,但現在是欲罷不能了。
而鐘依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她現在一心一意地想拉他下水,把他從他妻子的懷抱里搶過來。她沒有見過魏小軍的妻子,但她相信,她與魏小軍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再笨的女人也會有感知的,而只有他們兩為了她鬧了起來,那麼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是一個秋後的周末,夕陽染紅了城市的額頭,西風吹落了梧桐的樹葉。在後街食府,魏小軍、鐘依、莫一琳相聚在一起。莫一琳的準老公陳績被派到美國 谷交流性工作一年。這對男人似乎好似巨大的利好,但對女人而言是真切的利空。陳績走後,莫一琳內心一直空蕩蕩的。魏小軍看到他的這個同事郁郁寡歡,就約鐘依與她一起聚聚,以填補周末的空白無聊。
「魏小軍,給老婆請假了嗎?」莫一琳問道,「不要因為我的事,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哦。」
「呵呵,莫一琳,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影響了他們夫妻的感情?」鐘依搶過話說。
「這可是你說的喲。」莫一琳笑了。
他們仨都笑了起來。
他們邊吃邊聊。魏小軍說︰「你們都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有應酬要跟老婆請假,可我真的沒有這個習慣。我想了,可能是我老婆慣出了的。」
「真的嗎?那你真幸福。」鐘依說。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我與魏小軍認識幾年了,他在單位加班或在外面聚會,只要我參加的,沒有發現他接到老婆的查崗電話。」莫一琳補充道。
「嗯,我有時心不安,打個電話回家說說,老婆也只是說,注意身體呀,注意安全呀,沒有別的。」魏小軍說。
「是不是能反過來想,你不在家,她反而覺得更自由,」鐘依調皮地說,「魏小軍呀,我提醒過你哦,要多個心眼,應該探探你老婆生活的自由度,是不是她在外面有對不住你的事。一般來講,女人對男人的寬容是有前提的,她的前提是什麼,你知道嗎?」
她們這麼從理論到實踐的一說,魏小軍無語了。
魏小軍無語,更勾起了鐘依的好奇心。她摔著魏小軍的手說︰「說說你老婆的故事,怎麼樣,我們來幫你判斷一下。」
「沒有什麼好說的,我老婆叫雪然,本地人,是一名普通的大學老師,她的生活很簡單,在單位里教書,回到家里照顧孩子。」魏小軍說,「我們今天的話題是為了莫一琳,不要跑偏了題哦。」
莫一琳說︰「我也好奇啊,我想有機會一定去拜見你家夫人。對了,你手機里應該有她的照片吧,找出來我們看看。」
魏小軍在猶豫。她倆卻逼上梁山,齊聲拍手喊了起來︰「照片找出來,找出來!」
魏小軍乖乖的掏出他的手機,打開里面的相冊,翻出了一組相片。那時他們一家三口的一個相集,是在某一個景區旅游時用手機拍照的。
她們兩爭先恐後地翻看著手機里的相片。照片中的老師,恬靜、內斂,不漂亮、不時尚,但很知性、有氣質。她溫婉地笑著,挽著魏小軍的胳膊,前面蹦跳著他們的女兒。很溫馨的合家歡場面。看到這些,鐘依心底隱隱涌出一點罪惡感。
相冊里,魏小軍和他妻子的照片比較少,大部分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小涵的可愛形象。鐘依與莫一琳一張一張地翻看。莫一琳象看出了什麼破綻似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她偷偷地給鐘依使了個眼色,耳語道︰「這孩子怎麼長得一點不象魏小軍,你發現了沒有,一點他的影子都沒有。」
鐘依也認真起來,笑容一下子在她的臉上凝固,一會兒後,她大大咧咧地對魏小軍說︰「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這寶貝女兒的長相,一點都不象你,看起來與你毫無關系。你覺得呢?」
「不要說笑話了,我的女兒是不是我的種,我還不曉得嗎?」魏小軍對此不屑一顧。
「我們這次不是開玩笑,」鐘依又說道,「你看我們市的dna檢測中心生意多火爆呀,為什麼,不用說你也清楚。我剛才看了你寶貝女兒的相片,聯想到你妻子對你的無限寬容和信任,這兩者是有聯系的。這里面有問題。」
「怎麼可能?真是天方夜譚。」魏小軍大笑,但笑得比較牽強,並露出一點不易覺察的焦心。
「魏小軍,我們這次真的不是開玩笑。我也覺得你們父女長相相差太遠,沒有相似的地方。一般來說,子如母,女象父,但你女兒長得不像你。」莫一琳說。
「我們憑的是女人的第六感,請你不要不高興,我們是作為朋友才說出來這些的。」鐘依又補充道。
莫一琳接著說︰「我原來住房對門的一個大叔,他與兒子一起生活了20多年,一次住院輸血才知道,孩子居然不是他親生的。這樣的事情現在不足為奇。」
魏小軍臉上越來越疑重,她們兩後來說了些什麼他記不清了。但他只記得最後鐘依的話。
鐘依說︰「魏小軍,我倆打個賭吧,你偷偷給孩子做個dna鑒定,要是你女兒是你親生的,那我就從此退出你的婚姻,心甘情願地做你的地下**,要不是,就請你的妻子退出。」
幾句話,把魏小軍說呆了。他整個人木了起來。
一次聚餐,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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