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極 第二章 命運的嘶吼

作者 ︰ 語行天下

寂靜深夜,在凌家側門巡邏的族人正要換崗之時,只見門外一名身著錦衣的皇宮特使急沖沖的跑了進來,身後背著一副九尺長的紫檀木匣說有要事求見凌家家主,正要換崗的族人放下手中事務便急忙前往通報。與此同時,凌家西院的一處閣樓之上,一名侍女**的躺在床上,凌天傲看著嬌羞的侍女,急不可耐的月兌下寢衣正要往床上撲去,突然原本緊鎖的房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未敲門便走了進來,凌天傲正想回頭怒喝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破門而入,只見床上的侍女急急忙忙抱著肚兜跟衣服就跑了出去,凌天傲趕忙回頭一看,當他看到中年人鐵青的臉色時,連寢衣都忘記了穿,便愣在了那里,半晌後從牙縫中勉強擠出來了一個字。

「爹……」

「哼!枉我在家中為你爭奪上等的丹藥,家中凝氣決但凡你能修煉的我都讓你看了個遍。可你倒好,整日尋歡作樂不思進取,說吧,與剛才出去的那名侍女糾纏幾日了?」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魁梧的身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見凌天傲有些猶豫不敢言語的樣子,中年人左手微微一動,原本擺放在窗台前的一株紫羅蘭竟然瞬間枯萎,頃刻之間便連花盆一起化為塵埃。原本支支吾吾的凌天傲見此一幕,嚇大大驚失色,趕忙說道︰「半,半月。」見中年人半晌不語,凌天傲猶如油鍋上的螞蟻一般煎熬,剛欲開口,中年人淡淡的說道︰「你三叔的遺物到了。」

听到此處,原本心情有些低沉的凌天傲頓時興高采烈起來,急忙問道︰「父親可已確定?」

中年人嗯了一聲接著道︰「門前崗哨剛傳來消息,就在剛才有一名皇室特使從側門急忙求見家主,身後背著一副紫檀木匣,此次皇室準備不當,致使四大家族損失極大,固武境強者在四大家族里不過十數人,如今除獨孤家的獨孤傲雪重傷歸來之外,其余三名固武境強者皆已隕落。他皇室雖有兩名護國戰神鎮守,但四大家族多年的底蘊也不可小覬,使節代表的是皇室的態度,從側門進來無疑說明皇室希望息事寧人。」忽然中年人眼中精光閃爍,仿佛想到了遙遠未來一般,沉聲說道︰「但,這也說明你三叔隕落之事不假,如今獨孤傲雪身受重傷,三年內必定無法寸進,四大家族同輩中能與我抗衡者除了她也僅剩三人,如今我凌煒數月閉關已步入了固武境後期,離那破凡之境也不過兩步,一旦踏入此境,我便是桑坦帝國第三位護國戰神,你就是未來的家主,而現在你三叔已死,我想那遺留下來的禍根也是該除了。」

凌天傲自然知道父親口中所說的禍根是誰,想到白天自己這條小命差點折在了那個廢物手中,再想到那個讓他恨之入骨廢物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時,他忍不住手捂額頭仰天狂笑道︰「哈

哈哈,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小雜種,等你落到我手中我非要將你折磨的痛不欲生。」原本那略有幾分俊朗的臉龐竟然在此刻顯得無比丑陋猙獰。

凌煒看著眼前面色猙獰的凌天傲,一想到以這小子的性格可能會做出什麼影響計劃的傻事

時眉頭微皺,當即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你近日給我安分一點,老實在閣樓里改改你這惰性,不準去接近那小子,他的事我自然會處理。」

說完便大步走下閣樓的凌煒看著那名從凌天傲房中跑出的侍女正跪在地上匍匐顫抖時,大步向她走了過去。而在樓上正在幻想著那個廢物下場會如何淒慘的凌天傲,突然听到樓下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嚇得凌天傲頓時打了個冷顫,趕緊關上房門將自己嚴嚴實實的捂在了被褥之中,他知道那名侍女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凌家東院

一處與眾不同的宅子在這眾多的宅院之中顯得格格不入,既沒有王侯將相般的莊嚴宏大也沒有農家小院的淳樸之氣,略微有些破舊的老宅周圍間大樹林立,空蕩蕩的院落中只放了一副茶幾跟枯黃色的竹凳。本應毫不起眼的院落在這深夜之中卻隱隱可以看到數十人在周圍以一種看似不規則細看卻顯得奧妙無比的陣型移動著,毫無破綻可循,跟隨著一名族人漸漸走進宅院的皇室特使,看到如鬼魅般移動的大陣,雖面無表情似毫無察覺,但心中卻泛起了驚濤駭浪,多年來能從一平民爬到皇室特使這一位置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模爬滾打閱歷無數的他,對陣法雖說算不上是精通但也相差無幾,可看到此陣之後卻忽然明白,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此等大陣若貿然闖入其中,只怕破凡境強者也會飲恨收場吧。

「進來吧。」突然一道蒼老而渾厚的聲音驚醒了還在沉迷陣法余韻之中的皇室特使。

皇室特使頓時心頭一緊,這才想到自己還在龍潭虎穴,雖說自己一言一行便代表整個桑坦帝國皇室,可顯然這對此刻的凌家家主來說並無絲毫的威懾之力,放下凌家家主本身實力不說,單從喪子之痛來講就足以讓整個皇室處于一個極端被動的局面,獸潮已過,而凌煥尸骨至今都未能找到,只尋得了凌煥從不離身的八尺重劍,這讓凌家如何為凌煥下葬,此等怒火又怎能平息?如今他硬著頭皮前來歸還凌煥遺物,心中只求這號稱屠盡萬人的凌骨枯能看在他不辭辛苦前來歸還遺物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皇室特使輕輕推開門,剛進屋便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白袍老者,雙眼緊閉如老僧入定般靜坐于椅,身上並未散發出一絲源氣波動,乍一看誰都會以為這只是一名不起眼的普通老者,傳說凌家家主數年前來到桑坦帝國,替國主平定江山,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迅速踏平周邊敵國,傳聞多年來死在這不起眼老者手中的破凡境強者連雙手都數不過來。僵持了有半柱香的功夫,見老人依舊毫無反應,皇室特使全身早已被冷汗沁透,他狠狠一跺腳鼓起勇氣剛欲開口,只見白袍老者淡淡說道。

「將木匣放下。」

皇室特使微微一愣,趕忙上前將身後背著的紫檀木匣取下放在了老者身旁的黃花梨畫案上。雙手剛一松開木匣,眼前景色突然一變,轉瞬之間他已站在屋外。他看著那緊閉的屋門,然後又下意識模了模原本背在身後的木匣,發現手模了個空,頓時心中苦笑不已,想那麼多干嘛呢?自己在人家眼中根本連螻蟻都算不上。而待他剛欲開口所述皇室開出的一系列補償方案時,屋中只傳出了兩個字。

「送客!」

皇室特使當即也未作遲疑,即刻鞠了一躬轉身離去。他在出宅院之時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他知道此次前來毫無用處代表著什麼,三月之後便是四大家族青年一輩的論武大會,同時也是給桑坦國國主的一個期限,若三月之期內國主並未親臨給個說法的話,怕是整個帝國就真的要變天了。想到此處他越走越快,此事必須及早上報國主,遲則生變。

而此刻屋內,原本如老僧入定般靜坐的凌骨枯突然大手一揮,那副送來的紫檀木匣的匣蓋被掀開,只見一柄八尺長的漆黑重劍靜靜的躺在木匣之中。凌骨枯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重劍,此劍名為隕鐵劍,數年前跟隨他征戰沙場,後傳給三子凌煥,凌煥平時為人雖慵懶之極整日逍遙自在但很崇拜他這位父親,當他把劍傳給凌煥時便可以看出凌煥把心中對他那一抹崇拜之意寄托在了這把劍上,此劍凌煥從不離身更不容旁人踫一下。而此刻劍靜靜的躺在這里,人卻再也回不來了,枉他凌骨枯一生征戰無數,如今膝下有子兒孫滿堂,本應安享晚年,卻萬萬沒有料到此刻白發人竟然先送了黑發人,想到此處,他身上散發出了一種極為可怕的無形威壓,整座院落居然都被這等威壓生生給壓塌了兩尺之多。半晌後他深吸一口氣,喃喃道︰「皇帝小兒,若讓我查到此番我兒之死乃是你皇室打壓四大家族之計的話,那……從此這片土地上便再也不會出現什麼桑坦帝國了。」

轉眼間三更便過已入四更,凌天語心情復雜之極,並未回到閣樓之中歇息,他靜靜的躺在草地上,他望著黑夜之中高聳懸掛的明月,一瞬間竟然痴了,左臂緩緩伸出,對著那遙不可及的明月伸手一抓,仿佛要將它抓到手中一般。

「三少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就在此時院門口站著一位老僕,恭敬的對著凌天語說道,凌天語想也不想便起身走去,事到如今還能對他用敬語的只有那忠心耿耿跟隨爺爺數十載的福伯了。

剛到爺爺院落門口的凌天語眉頭一皺,院落中磚瓦碎片滿地皆是,整座院落都塌了下去,他立刻將如此深夜將他傳來與這狼狽不堪的院落聯系在了一起,結果卻得到了一個他做夢都不想成真的結論,想到此處他竟然在屋外停下了腳步,他不敢進去,不敢見爺爺,更不敢去相信那個事實。

屋中那年邁的老人仿佛看透了凌天語心中所想,當即眉宇一皺,怒喝一聲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我滾進來,有些事是你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嗎!」凌骨枯此刻心中也並不好受,固然心中萬般苦澀可也只能接受事實。

凌天語听到爺爺那恨鐵不成鋼的訓斥,心中萬念俱灰推開了屋門,當他看到那黃花梨畫案的那柄隕鐵劍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上前將木匣抱起,向屋外緩緩走去。看著那稚女敕又充滿孤獨的背影,凌骨枯瞬間便蒼老了許多。

練武場旁的小樹林中,眼中布滿血絲的凌天語將懷中木匣輕輕放在地上,他雙拳緊握仰天怒吼,悲鳴的怒吼聲響徹天地,聲音中傳出憤怒與不甘,仿佛在控訴這該死的命運為什麼如此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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