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神川之上經常傳聞極劍天尊行事詭異,今日我終于明白了,這等堪稱奇葩的收藏真讓我為之汗顏啊。」凌骨枯說時不經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此時他滿頭黑線,羅星河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和身份不經意間已經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嗯。」此刻凌天語更是驚呆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師尊居然有這等令人吃驚的愛好,此刻他那清澈的雙眸都要被那金光給照的有些睜不開了。
天材地寶凌天語一個沒見到,師尊身為極劍天尊想必至少應該有兵器才對,可他什麼也沒看到,映入眼簾的是被那星光照耀之下閃閃發光的金山,數不清的金幣,金條,金首飾參雜在了一起,那耀眼的光芒簡直要亮瞎了凌天語的雙眼。
活了十六載的凌天語做夢都沒有夢到過這麼嚇人的一幕,突然他腦海之中閃過了當日溫紫馨那壞笑的小臉,他自言自語道︰「天材地寶沒見過,特別特別高級的凝氣決也沒有,不過這堆成山的金幣明天我給你裝點。」說時面色苦笑不已,這收藏好讓人無語。
「也好,我還以為羅老有什麼收藏呢,這還真是實在,出門在外沒有錢怎麼行?」凌骨枯干笑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奈的意味,極劍天尊,見過貪財的,不過貪財貪到這麼讓人無語的,凌骨枯還真是頭一次見。
極劍宗乃是修行天道的福地,人人對于天道感悟都頗為深刻,然而羅星河這等強者居然舍棄不了俗物,想到此處凌骨枯心中月復誹不已,可能羅星河年輕時窮的掉渣了吧,所以才會拼命斂財,這等龐大的金山,桑坦帝國三十載的稅賦也收不回來啊。
「沒事,這麼多的錢跟天材地寶也沒什麼區別,看到就買唄。」凌天語見狀也是自嘲一笑,只能以這種牽強的借口慰藉自己,他望著天空上那皎潔的明月,突然眼中浮現出了那日劈頭蓋臉怒罵他,絲毫沒有威嚴的慈祥師尊。
「無論前方多麼迷茫,如何的艱難險阻,都會堅持走下去,您的恩情徒兒終身難忘。」話音未落凌天語雙膝跪地,對著那明月前浮現出的身影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突然他死死盯著師尊的臉龐,仿佛看到了臉龐上充滿了笑意的羅星河輕輕模了模他的頭發,隨即消失而去。
凌天語緩緩起身與凌骨枯下山走去,只是他並沒有看到背後那道幾不可見的人影正在靜靜的看著他,雙眼之中滿是欣慰。
「大晚上拉我出來干嘛,非禮啦!」睡相與死豬無異的溫紫馨在大屋內的軟床上睡的正香,口水都從嘴角流出來了,突然,仿佛冥冥之中有人正在搖晃她,睡意朦朧的她眯著個雙眼,打了個哈欠正要發火,只見凌天語將她直接抱出大屋向青峰山的方向飛奔而去。
「給你看個好東西。」凌天語嘿嘿一笑,望著懷中那穿著潔白長褂,雙眼睜都睜不開的女孩心中充滿了喜意。轉眼之間兩人身形已在青峰山巔,溫紫馨撅個小嘴趕忙從凌天語的懷中蹦了下來。
她哈欠一聲伸了個懶腰,雙眼死死的盯著凌天語,似乎是在告訴他,如果接下來看的東西不滿意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少年輕輕掐了下她的臉頰,隨即左手輕輕一揮,只見原本漆黑的天空此刻已是繁星點點,凌天語跟溫紫馨仿佛掉進了無盡的銀河之中。
突然耀眼的金光將睡意朦朧的溫紫馨給籠罩了起來,她眼神伴隨著光芒深處移去,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座龐大的金山,她用雙手揉了揉眼珠,隨即將眼楮瞪的死死的,突然她尖叫一聲,直接一股腦撲在了金山上。
她小手狠狠的抓了一把沉甸甸的金幣,隨即用力拋在天空,那被星辰照耀顯得閃閃發光的金幣散落在溫紫馨的身上,突然溫紫馨嘻嘻一笑,直接爬上了金山,然後雙手一張,從坡上滑了下來,不時手里還把玩著旁邊的金條,狠狠咬了一口然後揣進了懷中。
凌天語見狀嘴角微微揚起,他原本以為見到金山後無法泰然自若的只有他一個,然而眼前溫紫馨這副模樣讓他心里平衡了許多。溫紫馨此刻更為活躍,她直接用手刨開了一個洞,隨即一躍而入,突然山上金幣滑了下來,將她埋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凌天語暗道一聲不好,趕忙要跑上前去,想將發了財迷的溫紫馨拽出來,突然從金幣堆之中冒出一張洋溢著幸福之色的小臉,她嘴里還叼了一枚金幣,此刻她已不再是那個略微有些可愛跟淘氣的青衣女孩了,簡直就是一個見了金山睜不開眼楮的小強盜。
「死木頭,你上哪找到這些金幣的,不會是把國庫給洗了吧?」溫紫馨將叼在嘴里的金幣吐了出來,隨即向凌天語問道。她現在的心情就是,就算明天這些金幣要歸還國庫,今天她也要將它們據為己有。
想到此處溫紫馨趕忙將金條揣在懷中,雙眼還不時掃了掃眼前,看看有沒有什麼官兵之類的人。凌天語此刻已經滿頭黑線,眼前這仿佛從來沒見過金幣的女孩真是好讓人吃驚。
「你不是說想要堆成山的金幣,天材地寶,還有凝氣決什麼的嗎,別的沒找到,這堆成山的金幣現在就擺在你面前,見者有份,一人分一半吧。」看著溫紫馨那開心的模樣,凌天語心頭泛起了陣陣暖意,莫說是金幣,就算是再珍貴的東西,只要溫紫馨開心,他都會拼命去爭取。
「這些都是我的咯!」溫紫馨听到凌天語說的那一席話頓時欣喜若狂,那嬌笑聲傳遍了整個青峰山巔,她想起小時候每月僅有的那兩枚金幣,再看看眼前這偌大的金山,頓時幸福的暈了過去,凌天語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輕輕撫模了她那可愛的俏臉,隨即躺在了旁邊,他深邃的雙眸望著那無盡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轉眼之間已是清晨,溫紫馨從金燦燦的金幣堆里走了出來,見凌天語在一旁練劍她俏臉一凝,眼中仿佛帶著濃濃的不舍,突然她走上前去問道︰「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嗎?」說時眼楮死死盯著凌天語,仿佛要他給出答案一般。
「東方家已經消失,我想徒步穿越枯骨山脈,去明初之海歷練一番後,去天道學府入學。」凌天語嘆息一聲,那濃濃的不舍之意顯現在略微有些稚女敕的臉龐上,他想變的更強,比誰都要強,這分別,他是躲不過去的。
溫紫馨听後心中咯 一下,不經意間眼中已經泛起了陣陣漣漪,忽然她搖頭一笑,她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去阻止凌天語繼續走下去,她明白眼前這稚女敕的少年心中所想,更不可能將一只想要翱翔在天空的雄鷹關在籠子里。
「死木頭,希望你不要讓我等的太久,不然說不定我見異思遷哦。」突然溫紫馨轉頭柔和一笑,似乎笑容之中帶了一絲牽強的意味,然而還未待得凌天語說話,她就已經光著腳向青峰山下跑去,只留下了面露難色的凌天語站在山巔之上,嘆息不已。
此刻已經跑到半山腰的溫紫馨突然蹲在一顆大樹旁邊哭了起來,她雙手死死捂住嘴唇,此刻已經泣不成聲,她害怕說分別,害怕眼中的淚水會阻擋凌天語前進的步伐。我不會挽留,求求你千萬別走,她多麼想把這句話告訴凌天語,可是最後她忍了下來。
落雁城城門北面,凌天語背著隕鐵劍,孤身一人望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暗嘆一聲,剛要邁出腳步向前走去,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凌天語趕忙回頭一看,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背著精鋼長劍,身著粗布披風,雙眼帶著一些冷漠的青年正在靜靜的看著他,面露笑意。
凌天語見狀眼楮都瞪大了,眼前這青年就算化成灰他都能認的出來,這不是獨孤家的少家主獨孤驚遠麼,他怎麼也到這里來了?想到此處他臉上滿是疑惑之色,趕忙說道︰「驚遠哥,你不在不夜城里好好享福跑這里來干嘛?」
「我在這里等你有半個月了,若不是屬下傳來消息說不定我都已經在路上了。」獨孤驚遠干笑一聲,然而聲音之中卻帶著隱隱的怒氣,這偌大的桑坦帝國敢讓他等候的能有幾人?然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
凌天語眉頭一皺趕忙問道︰「你,你不會是要跟我徒步前往天道學府入學吧?」說時他眉頭還挑了挑,心中暗暗詫異,按理說他徒步前往之事應該只有爺爺跟溫紫馨知道,可獨孤驚遠是從哪听說的呢?
見凌天語那眉頭微皺的表情,獨孤驚遠雙眼頓時怒火沖天,他抓住凌天語的衣領喝道︰「我好歹也是個凝氣境後期,桑坦帝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苦苦等你半個月結果我還成了累贅了?」說罷也不管凌天語那賠笑的表情,就這麼拽著他走出了城門。
兩名月兌離家族庇護的少年,就這樣開始向枯骨山脈方向進發。沒有人知道他們旅途的終點在哪,他們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何種艱險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