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陸增在辛依到跟前時就拿個信封給她︰「雙倍奉還,總共兩千七。」
辛依那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不過還是伸手接了過來。陸增有心刺兒她,道︰
「數清楚了,別到時候說我坑你。」
辛依咬著唇,心里悶悶的發痛,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打開信封,數了一半出來,然後把信封遞給他︰
「多的我不要!」
「我說了雙倍還你就雙倍,男人一言九鼎,拿著吧,都這樣了,還清高什麼?」陸增那意思是想說,她現在這樣的情況,什麼都要錢,給她就拿著,矯情什麼。
可听在辛依那,意思就變了。
「我說了不要!」惱怒的吼了句,信封扔給他轉身就跑了。
她都已經主動示好了,他是大男人,干嘛還跟她斤斤計較啊?
小氣!
陸增蹲,撿起地上的信封,嘆著氣。辛依那脾氣不改,遲早有她苦頭吃的。
*
辛依是每天一大早就往旱冰場跑,總算在唐驚濤的幫助下,兩個星期搞定了。
拿到六千塊血汗錢放進銀行後,這暑假也過去得差不多了。
辛依拖著箱子跟著簡耀民到了文家,她的身份,無疑是尷尬的。
「阿姨……」辛依冷靜的喊著簡耀民的妻子。
「來了,快進來吧,別站在外面。」簡母倒是大方,走出去笑容可掬的迎著辛依,目光就跟看自己女兒一樣。
辛依點頭,就是年紀小,城府不夠,她知道應該現在應該笑,可就是笑不出來,裝也不願意裝。看見簡母,就想著怎麼給母親報仇。
簡耀民拉著箱子進門,簡母趕緊上手接著,「今天回來挺早的。」
「嗯。」簡耀民應了聲,換了鞋直接進屋了,「辛依的房間收拾出來沒有?」
「一早就收拾好了。」簡母道。
簡耀民點頭,這之後就不再管了。對這個女兒,他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盡。在簡耀民看來,辛依母親最後花的要錢都是他出的,對辛依是真半點不虧欠了。
簡母拉著辛依的箱子,阿嫂在簡耀民進了飯廳後趕緊去接過來。
辛依站在門口,沒有動。
簡母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倒是沒有立馬拉下臉,道︰「還不進來嗎?」
「沒有我換的鞋。」辛依說。
辛依那話若,阿嫂立馬上前要給拿新拖鞋,簡母卻忽然出聲道︰
「阿嫂,站著干什麼,還不把她的箱子放進屋去?」
阿嫂一愣,立馬點頭,「是,太太。」
簡母對辛依笑道︰「新鞋還沒買,過幾天讓阿嫂給你帶一雙,今天就先光腳將就著吧,好嗎?」
這語氣,這態度,真真是溫柔善良極了,若不是發生之前借錢的事和母親的事,就憑辛依那眼楮,她一定會被騙的。
真是因為知道簡母實際上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覺得可怕。一個人,怎麼會分裂到這樣的程度,那該是多凶險的人?
「好。」辛依月兌了鞋子,光著腳就進屋了。
阿嫂下樓,簡母問︰「飯好了沒有?準備開飯吧。」
「已經好了,小姐和姑爺還沒有回來。」阿嫂說道,這意思是不是要再等等。
簡母道︰「不用等他們,他們今天在外面吃,老爺那邊來電話沒有?」
「下午您休息的時候來過電話,說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阿嫂認真回道。
簡母點頭,讓阿嫂可以開飯了。
簡母轉身,熱切的拉著辛依進飯廳︰「這幾天你外公剛好出門了,跟幾個老友去了澳門。你姐姐和姐夫呢,又在外面吃飯,年輕人啊,家里就是呆不住。辛依啊,你別介意,大家都是很歡迎你來的,只是湊了這個巧。」
辛依勉強應著︰「我沒關系。」
真那麼湊巧?一星期錢就跟簡耀民說了,她要住進來。不管他們歡迎不歡迎,她是真覺得沒關系,她的目的只有一個。
「真懂事。」簡母笑道,說話間已經進了飯廳,簡父坐在是首位,以往坐這位置的是他丈人。
正因為知道這個家,簡耀民坐上這個位置是遲早的事,所以簡母這些年來才沒有年輕時候那麼蠻不講理,脾氣是真溫和了不少。
這個家最開始是姓文的,可奈何這文家沒有一個是扶得起來的,老爺子兩腿一伸,當家作主的還能是誰?
辛依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去了她的房間,房間很小,據說以前是簡美雲的書房,所以這房間跟簡美雲的房間是連在一起的,中間有過往的門,好在她這邊房間也有獨立的門,不然她進出都得經過簡美雲的房間。
空間獨立就足夠了,她不在乎大小。拿著衣服去衛生間洗澡,衛生間二樓有公共的,好在用衛生間的人也只有她和簡美雲,簡老爺子房間和簡父房間都有獨立衛浴,而阿嫂是一個人住在樓下的隔間。
辛依洗澡出來,進房間時沒注意看,直接一腳踩碎玻璃渣子上了。
「啊--」辛依跳腳。
鋒利的玻璃渣子砸進皮肉中,陣陣剜心刺骨的痛隨之蔓延。
「啊,啊哈……」辛依這才垂頭看地上,之前光潔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玻璃渣子。而此時,地板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辛依單腳跳著靠著門框,咬著牙,抬眼看左右,簡母房間的門才剛剛合上。
辛依臉色通紅,是給痛的。蹲,想用手拔出已經嵌進腳掌的玻璃渣子,可因為她之前為了工作方便,把指甲修剪得很干淨,沒辦法拔出嵌進皮肉中的玻璃,只得先忍著。
你用手把地上的玻璃渣推開,然後單腳跳進屋里,找了一圈只找到指甲刀。用指甲刀鉗著那一丁點邊給拖出來的。
她能感覺到鋒利的刀口撕裂血肉的過程,咬著牙,眼珠子瞪的直直的,額頭密密的細汗沁出來,疼得臉色發青。
總算是把玻璃給拔出來了,血有些止不住,辛依一咬牙,用紙巾就著礦泉水把傷口擦洗,然後硬壓在傷口上。
閉上眼,疼得唇色都發青了。
辛依在父親家的第一晚以劇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