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的車時快時慢、走走停停,俞雨奇知道他還在試探有無跟蹤,便讓出租車司機拉開幾個車位。司機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伙,側眼打量俞雨奇一番,好奇的問:「大哥是警察吧?」俞雨奇沒想到他有此一問,含糊說道:「盡量少打听,對你沒好處。」
小伙吐吐舌頭,心想自己猜對了,打起精神遠遠瞄著那輛車。再過十多分鐘,小伙忽然嘀咕道:「這幫犯罪分子真狡猾,兜了這麼大一圈。」俞雨奇略一思量才反應過來,不由心中暗笑,嘴上卻說道:「可不是嘛,想逮住他們真是挺難呢!你可別跟丟了。」「您放心,這一片沒人比我更熟了。」
槍手兜了一圈後似乎徹底放心了,這回車子直接開到西城文藝路,拐進一條窄街。小伙經過街口卻沒拐,又開出二十米才停下。俞雨奇詫異的問:「怎麼不跟進去?」小伙眨眨眼,「那里是條死街,再跟就容易暴露了。你隔一會再走進去,看到車就知道他進哪家了。」俞雨奇這才明白,掏錢給他他卻說什麼也不要,說什麼警察為人民、人民為警察。俞雨奇只好口頭謝過,走進那條窄街。
街道一側是工廠的圍牆,另一側凌散分布著十幾家民房,少有行人,如果出租車進來真是容易被懷疑。快走到頭了俞雨奇才在一家院子里發現那輛轎車,這戶人家看上去比較富裕,里面是兩開四間的二層白色樓房,四周圍牆足有兩米多高,白鋼的鏤花大門-要不是鏤花門俞雨奇還真看不見轎車呢-緊閉。
俞雨奇不敢在門前久留,看到車後馬上走過去,來到牆角處思考如何才能進去。這條街雖然是死街,可幾戶之間便有一條胡同通往後面一條街,俞雨奇看前面沒機會便繞到後面。
剛剛好,與高牆相鄰的一家後牆外有一棵垂楊柳,樹身粗大、枝繁葉茂,俞雨奇看看左右無人三兩下爬了上去,藏在樹枝中看好了才慢慢滑進高牆內。
好一會槍手才清醒過來,見一個模樣英俊的男青年坐在自己身前,驚懼的問:「你是誰?」俞雨奇指指他的左臂,「一個多小時前,砸傷你手臂的人。」槍手一聲驚呼,身上的摔傷似乎更加疼痛了,「你要干什麼?」「沒什麼,只是想跟你打听個人。」
槍手納悶,「誰?」俞雨奇微微一笑,說道:「听你口音好像是省城的人吧?」對方搖頭,「不是,只是在哪多呆了幾年。」「哦。我猜你一定認識俞文印吧?」槍手不知道這青年人和俞文印是什麼樣的關系,一時拿不準應該肯定還是否認。
當即緩緩站起身,頭往門口方向轉動,右腳跟突然後磕將槍手撞昏。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赤luo著上身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雖然身材不高,渾身皆是疙疙瘩瘩的腱子肉十分剽悍;另一個是五旬開外的老者,身量瘦長,長胳膊長腿。
倆人看到俞雨奇撞昏了槍手都是臉露驚怒,剽悍青年更不說話沖上前就是一拳,拳到中途右拳更加快捷的打過來,俞雨奇急忙閃到一旁。剽悍青年腳下迅速如影隨形的跟上前,雙臂連動,勾拳、直拳、擺拳電閃雷鳴般打過來。
一時間俞雨奇只有招架之功,不由得暗自心驚,怎麼比自己還快?看對方又是一記直拳打到急忙伸手抓住他手腕,剽悍青年掙了一下沒掙月兌,急揮左拳猛打,但因被對手控制了一條手臂已沒有了剛才的威力。
堪堪幾拳都被擋開,剽悍青年突然提膝撞俞雨奇小月復,俞雨奇反應奇快,雙腳變向胯部貼住他月復部,右肩一沉撞在他胸口。剽悍青年` `退了幾步,滿臉驚訝,能抗住自己這一輪猛攻的也沒幾個人呀?居然還能將自己撞出來!難道是昨天晚上連夜趕路累著了?可是自己也沒覺得累呀!再就是剛睡醒手腳還沒活動開?
俞雨奇看著剽悍青年自顧自的扔胳膊兒、踢腿兒,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奇招,往前跨了一步全神貫注的戒備。這時,那個瘦高老者開口了,「我說拳王,你倒底行不行啊?」原來這二人都是俞文印的得力保鏢,自從上次俞雨奇把楊家八卦掌的大師兄給廢了,俞文印很是光火,所以這次派倆人來就是決心置俞雨奇于死地。因為另外有要事需要倆人去辦,因此昨天晚上才趕到遼南。
老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倆人雖然共事卻是面和心不和,一有機會就互相嘲諷。剽悍青年撇嘴道:「我不行?你更不行!」話音未落搶步上前,左邊腿踢俞雨奇右肋,待俞雨奇後閃又起右邊腿徑踢頭部。
俞雨奇為了看他路數並不反擊,向左跨一步躲過去。剽悍青年右腳剛一落地馬上又是一記旋風橫掃,突然身子一轉貼到近前,左臂盤肘撞俞雨奇軟肋。俞雨奇伸手一搪,對方右肘疾速打向自己面門。看了這幾招俞雨奇不禁啞然失笑,這幾下雖然力大招猛,實則速率不高、連貫性差,遠沒有剛才的拳擊威脅大。
當下俞雨奇頭部微側,左腿勾他腳腕、雙拳齊出打在他背部,剽悍青年便貼著地面滑了出去,直撞在對面牆上。剽悍青年雖然狼狽卻未受重傷,翻身爬起虎吼一聲,突然躍起身形一個飛膝撞向俞雨奇胸口。
其實他的功夫相比俞雨奇差了一截,只是開始的一輪快拳佔了先機,攻擊無果後難免心急氣燥,後面再來便漸漸亂了章法。俞雨奇右跨一大步躲開,待他身子下落一腳踢向他小月復,迫使他向左閃避,右手拳候個正著結結實實打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