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局 第6章 朱雀

作者 ︰ 釣魚卡夫卡

「聖主,紫荊求見。」

紫荊單膝下跪,對著一間簡陋的小屋恭敬地說。

陳生站在他身邊,東張西望,打量著四周,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如觀光一般。

這里是哪,陳生壓根兒不知道,剛才在風里雲里的一陣迷亂,再睜眼就到了此處,簡單的可憐。

一間狹小的石頭屋,一顆碩大的奇蘭花樹,旺盛的生長著,遮蓋住了整個屋頂。

和山外的樹木一樣,樹上的紫色妖異的奇蘭花,時刻在生長,開花,凋謝,發芽,不斷循環著生命的軌跡。只是速度卻比外面快許多,迅速湮滅,又迅速重生。

石頭破屋無門無窗。

「紫荊,這里。」庸世和陳丑從陳生背後出現。

「小兔崽子,你怎麼在這兒?」陳丑的白眉和須發擠在一起,眼楮睜得滾圓,驚訝又嚴厲地質問。

「這個,這個,這個•••」

陳生看見陳丑,一臉驚駭。他飛速地想著謊言的措辭,可陳丑卻走上前,準備動手腳踹了。

「爺爺,你听我說,其實我是夢游,啊不是,是被人擄來的。」

「放屁,你呆在家里沒人知道,誰去擄你?」陳丑全然不信。

「就是他,」陳生指了指,身邊似人非人的紫荊,「是他帶我來的。」

紫荊渾身沒有任何變化,目光平實,盯著魔主庸世和陳丑的腳下。

看見陳丑出現,陳生更沒了顧及,越說越帶勁兒。

「大個子,是不是你帶我來的?」

「小子,不許無禮,這是你前輩!」陳丑罵道。

「呵呵,木老頭,無需多怪,看來這就是大人所說的少年了,把他帶去便是。」庸世心急如焚的是黑蓮的事。

「這•••你弄錯了吧?」

「不會錯。紫荊在此等候。小友,你隨我來。」說著抓起陳生便消失不見,陳丑追隨而去。

「朱雀大人,可是此子?」庸世小心地問。

「沒錯,你二人出去吧。」

「朱雀大人,他•••」

陳丑急問,可卻被庸世打斷制止,半拉半扯地,將陳丑拉到了密室外。

陳生心里沒了恐懼,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哪。

「你是誰?」陳勝問。

「他們都叫我朱雀,你也可以。」

「你是火系至尊?」陳生嚇了一跳,大喘了口氣。「你找我?」

「是。」

「有事嗎?」

「你這小子真是有趣,你進來便知。」

「怎麼進去?」

「走進來即可。」

陳生好奇地邁出了第一步,卻發現自己已經踩在虛空之中,他一步步走進了白瑩瑩的結界,剛要伸手觸模,就被一下子吸了進去。

這是一件空曠的大殿,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四根高大的石柱,上面斜刺著紅色的火焰。

陳生的正前方,有一座蓮台一樣的座椅,上面盤坐著一個人影,看不清模樣。

「這是哪?」

「這里是黑火紅蓮內的世界。」

「你是誰?」

「這個問題,剛才你已經問過了。」

「我忘了。」

朱雀悶了悶氣,重新開始說話。

「只可知道天地間的五行元氣?」

「知道。」

「你可知,你為何無法吸聚五行元氣,開啟神魂?」

「不知道。」

陳生開始認真起來,他一直對自己無法修煉的事,耿耿于懷,雖然很少說出來,還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

「黑發,黑瞳。絕世的天才和萬世不遇的廢物,好多年了,難道那個人又出現了?」朱雀自言自語。

「你可想解決你自身的禁錮?」

「你有辦法?」陳生迫切地問。

「沒有。」

「哦。」

陳生興奮的目光瞬間失落,他深深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里涌上一股酸楚。

「不過,我可送你一物,或許它可以幫你找到答案。」朱雀又點燃了陳生的希望。

陳生快速地抬起頭,黑色的瞳孔里幾乎要滲出淚光。

「我可送你一件禮物,相助于你,在這之前,你可有事情問我?我還有些許時間告訴你。」朱雀的聲音忽然變得疲憊不堪。

「我想知道我我父母的下落。」陳生遲疑片刻,激動地問道。

「••••••」

朱雀無語地沉默了。

「我雖掌控天地萬火,守護一方,卻也無法探知你的來歷。這件事,還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哦。」

陳生又一次黯然地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在魔山山頂,陳丑和庸世正在焦急地等待著。

「陳丑,庸世。」朱雀的聲音回蕩在空中。

「朱雀大人。」兩人立刻放下了心中的焦慮,畢恭畢敬地行禮回應。

「那少年現在黑蓮內修行,爾不可打擾,待他自行出關。庸世,我自知你魔山傳承,自然不會斷送。黑蓮無事,你盡可選人進行傳承。我已離去,爾不去再尋。」

「恭送大人!」

魔山上空,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平靜,灰黑色雲低壓壓地,壓得胸口發悶。

「修煉?那小子拿什麼修煉?」陳丑搖了搖頭。

「或許是朱雀大人送他的一場造化,改變了他的體質也說不定。」庸世道。

時光緩慢地流逝著。

陳丑一直呆在了魔山,一邊等待陳生出關,一邊為庸世緩解傷痛,延續生命。

庸世還需要等黑蓮現世,選出新的魔主,這是他的死前的最後一件使命。

「我感覺到,黑蓮與我的聯系,正在減弱。」庸世落下一顆棋子,對陳丑說。

「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陳丑拿起一顆棋子,「我已經完全無法阻止,你體內生機的流失,長則一年,你便要離去了。」

黑子落下。

可不想,他們這一等,就是足足等了一年。

庸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魔主人選。

直到他即將準備坐化時,黑火紅蓮外的結界才消失。

陳生蘇醒。

二老早早感到了密室的變化,立刻趕去。待陳生恢復意識時,第一眼便見到了他們。

「爺爺,你們在干嗎?」陳生晃了晃頭問。

陳丑心中興奮的火焰,瞬間熄滅。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陳生體內沒有一絲五行元氣。

一切還都是老樣子,除了陳生長高一截的個頭,和蓬亂的黑色長發。

庸世也是一陣疑惑,陳生為何依然是個廢人。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在這里呆了一年了。」陳生面色沉重地問。

「一年?原來孵個蛋要這麼久?」陳生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什麼,蛋?」二老齊齊詫異。

「那個怪人送我一只白色的怪蛋,讓我在此處借黑蓮之力,助其誕生,就在剛才,那只小鳥才出來。」

「朱雀至尊?!」陳丑和庸世震驚地須發齊驚悚。

「快!小子,讓我們看看。」庸世急道。

「喏!」

陳生胸口紅光一閃,一直手掌大小的火紅色雀鳥,出現在他肩頭,幼小的喙,輕啄著陳生的下頷。

「果然,是神獸朱雀!」

陳丑和庸世立即單膝跪拜。

陳生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跪在自己身前的老頭。

「爺爺,你們在干嘛?」

二老起身,陳丑接著問︰「小子,黑蓮的力量是不是你吸收了?」

「沒有啊,都讓它吃了。」陳生指了指肩頭的小家伙。

••••••

從密室出來,陳丑見陳生無事,便欲和庸世道別。

他離開神木時間有些久了。

因為他知道青龍至尊之事,所以才敢逗留長一些,但畢竟還有使命在身,不可再拖延了。

「既已無事,我們便就此離去,庸世老兒,你最後一程我就不送了,走好。」

「木老頭,你先別忙走!」庸世忽然著急地挽留了陳丑。

「你的傷我也無力回天。」陳丑奇怪地說。

「我知道,生死由天,你不必掛在心上。我留你是想和你商量點事。」庸世眯著眼楮,一臉的奸相。

陳丑沒有多問,就跟著庸世,走進了他的小破石屋。但他隱隱地感覺到,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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