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始于誅神殿的創立者,朱氏家族。自從棲霞山脈開闢地火深淵,誅神殿一夜之間顛覆眾生殿後,《火神》一直是誅神殿的最高絕學,傳承至今,已是百萬年的歲月。
在初始大陸上,《火神》是火系修煉功法中至尊般的存在,比之五大宗派中離火洞的《虛無紀》,不遑多讓。
《火神》訣衍自朱厭神魂,將火魂力的殺戮,演繹到了一種極致。共有四層境界。
第一層火神心,凝魂力于神魂,成就火神之心,心不滅,殺戮不止。
第二層萬火聚,以火神之名,縱令萬火。
第三層火神怒,化身成神,與萬火相融,以真火之軀,神威君臨。
第四層天地焚,神魂外化,引天地之力,降滅世之災。
在誅神殿百萬年的流傳中,僅有三人,練成了最後一境。陳生的師父朱遲,已經到了火神怒的頂峰,距離突破這千古一境,只有一步之遙。
小彌天,白虎界中。
南峰殺的興起,一抹黃色的影子一直跟隨著他,是孫戀塵的土魂力聚成的沙土,仿佛無盡流動的洪流,保護著南峰,他身後,一團白色的光縈繞著,是方漠對南峰的魂力增幅。
南峰感覺背後一陣柔軟,魂力的運轉加快很多,火魂力的威力比往日強了三倍不止!
天女花魂,不負超級神魂之名。
但是,陳生和韓印,就沒那麼輕松了。
尤其是韓印,被獸群逼得險象環生。
他的《火神》訣,剛剛達到第一層火神心的高級階段,對火魂力的控制力,比南峰稍有欠缺。
而且在狹窄的戰斗空間,火魂力被克制得死死的,即使有方漠的增幅,還是感到了萬般壓力。
韓印善于用速度襲殺,這種近距離的群戰,反而壓制了他的實力。金紅色的焰靈,在雪舞中劃出一道道無規律的招式,那已經不能用招式來形容,純粹是出于本能的亂砍亂刺。
陳生好不到哪兒去。
他根本沒修煉《火神》訣,雖然能吸收各系元氣,不存在五行相克的麻煩,但七殺步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白澤獸群,仿佛一台沒有生命的機器,只知道向前奔跑,根本不在乎受傷,死亡,不管陳生幾人的殺戮。
震動的大地,快如刀片的冷風,急速奔流的水魂力。孫戀塵的絕對防御,已經非常遲來。
若沒有她和方漠的輔助,恐怕韓印和陳生已負傷不止。
方漠在三角中央,依然一臉的平靜。手拿著一把青綠色古丈,白光環縈,白瞳里滿是專注和鎮定。
「噗!」
韓印噴出一口鮮血,白澤的獸角頂過他的胸口,一閃而過,韓印腳步一慢,三角陣型立刻被打亂。
方漠迅速散出一縷白光,滲入韓印體內,愈合著傷口。
「南峰!放棄吧,不行的!」孫戀塵費力地喊著。
從剛才開始,隊伍只向前移動了十幾米。
白澤獸潮,依舊震天撼地地奔烈著,像一條滔滔大河,沖刷著河底的五塊鵝卵石。
韓印雖無性命之憂,可揮出的焰靈,已失去了章法。
陳生緊跟著步他的後塵,幻刃在手,切割起白澤來並不費勁,但同樣成了本能的動作,在心里暗暗叫苦。
只有南峰,無生獄全力開啟,激昂的血舞絢爛過了冰雪。腳下濕漉漉的血河,越流越多,越積越深。
他同樣意識到了危險。
他們太大意了,人總要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價。
「停止攻擊,全力防御!」南峰收起無生獄,五人同時向中央靠攏。
此刻,想逃出獸群是絕不可能的,只能堅持到獸潮退去。
「方漠,你全力加持戀塵,戀塵,把絕對防御開到最大!」南峰低吼著。
玄武拳套交叉在胸前,濃郁的土魂力爆發出來,少頃,飛速流轉的沙土幻成保護層,將五人罩在其下。
「陳生,拿出九黎玉!」
南峰和韓印將火魂力注入玉中,一層五彩的光圈升起,附在土黃色的保護罩上。
停止殺戮後,陳生倒成了個閑人。
川流不息的獸潮,抹過大地,留下了暫時的地震和永遠的震撼。
不知過了多久,白澤獸群終于潮水般退去。
南峰四人的魂力,也即將油盡燈枯。
陳生體內的元氣倒是充足,他還沒有衍生出魂力。
「呼呼~~」
暴風雪停了,風還在吼。
「終于結束了。」陳生說著,心念一轉,冰天雪地消失,五人癱坐在一片叢林外。
休息夠了,孫戀塵喘了一口氣,開始總結戰果。
「你們三人的攻擊形式不同,很難維持配合。南峰沒有兵器,即使有了,定火劍法剛猛霸道,屬正面攻擊。韓印神魂幽月刃,善于刺殺。陳生還沒有練出魂力,七殺步身形鬼魅,倒是能配合你們二人。」
南峰靜靜听著,他心里自然有數。
「若隊伍是同一屬性,力量自然可以集于一點。最大限度地減少隊中的漏洞。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們要全力彌補短板。我想要的兵器很難找,先不考慮,當前最要緊的,是幫助陳生突破聚魂境!」
陳生眨巴眨眼,含著口水問道︰
「突破了,我是不是就能在天上飛了!」
孫戀塵給了他一個暴栗,疼得陳生連連叫苦。
「你想得美,到了凝魂境才可以御物飛行,等你突破到煉魂境,就能自在飛了。」
陳生捂著頭,「可憐兮兮」地說︰
「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想一下而已。」
孫戀塵二話沒說,一腳就踹了過去。
••••••
從白虎界出來的當天晚上,陳生的心情頗為激動。
此刻,他正站在方漠的閨房中。
是方漠邀請他來的。
白色,是這里唯一的顏色。
陳生幾乎有了錯覺,仿佛自己還置身在冰天雪地中。
屋里的擺設,簡單得出奇。
一面巨大的落地鏡,是最扎眼的東西。此外,還有一張百花玉床,床上干干淨淨,寒煙繚繞,屋子中央有一個白色蒲團。
陳生連個坐的地方都沒發現。只得尷尬地站著。
「方漠師姐。」陳生調整著聲音里的抖動。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開啟了神魂。」方漠出人意料地,話里沒有了拒人千里的冷漠。讓陳生一陣不適應。
「方漠師姐•••」陳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不必喊我師姐,你我年齡相仿,直呼我名字就好。」
「方••漠。」陳生困難地說出兩個字,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文字首發。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方漠說完,白色的屋頂煙雲般消散,星夜燦爛。
這是一處懸崖峭壁,陳生和方漠,正站在崖頂,身邊開滿了發光的瑩白色花朵,十分美麗。
「這是聖光頂後山,一念崖。在家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來這里坐坐。」方漠的聲音,飄來的格外溫柔,讓陳生禁不住心頭一癢,一種難以言喻的申吟。
他環視著身邊,若夜晚精靈般的花兒。
「方漠,這就是天女花吧?」
陳生手指輕輕撫模著花瓣,極盡憐惜。
「不是,它們都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方漠絕美的容顏上,掛著一角微笑,似這花朵,芳香醉人。
「傳說天女花樹存世不過十株,千年一次開花結果,每棵樹只結一個果子。天女果更是神奇萬分,有起死回生,續命延年之效。」陳生道。
「呵呵,哪有你說的這麼厲害。」
方漠忍不住笑出了聲,徹徹底底地顛覆了陳生心中,冷冰冰的形象。那笑聲宛若靡靡之音,毀掉了陳生本就不堅固的防線。
他不知哪來的沖動,月兌口而出︰
「漠兒,我可以叫你漠兒嗎?」
砰砰砰。
陳生能清晰地听見自己的心跳。
最近卡夫卡一直在整理小說的思路,這是相當痛苦啊,多謝還在看這本書的大大,更新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