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紅色的火浪,剛剛迫近一丈內,南峰的身影驟然化成了兩個,一左一右,相同的劍,相同的殺氣,相同的面貌!
孫興一下子陷入了短暫的懵懂之中,這根本不是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兩個南峰,兩個實力相同的南峰。(鳳舞文學網)
孫興來不及多想,腳下一滑,貼著一個南峰躲閃而去,他只能賭,其中有一個是幻影。
可是他賭錯了。
就在孫興潛身,剛要躲開一個南峰時,鋒利的懾天劍鬼魅一般,穿透了他的左臂,鮮血激射出來,孫興被霸道的火魂力,直接彈出了十丈開外,昏死過去。
與擂台上的激戰,同樣激動的,是韓印冰冷的心。
從兩個南峰剛剛出現開始,他一貫的冷靜,就塌陷了。
此刻,他冷漠的外表下,是一片驚濤駭浪。
「不可能!不可能!」他一直低聲重復著三個字,嘴唇哆嗦著,像是憤怒,又像是抽風。
「他怎麼可能會這一招!」
韓印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里觀看著南峰剛才的招式。
「兩個完全相同的他,不是幻影,不是幻影。」
韓印強行忍住心中的驚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南峰剛才那一招,正是韓印的祖父,曾經在陀羅地中,使用過的鳳雙飛!
陳生,方漠和孫戀塵,就算是瞎子也發覺了韓印的不同。
可他們只是眼中含著關切,誰都沒開口問。
韓印的脾氣他們了解,在他不是完全清醒的時候,是不能和他說話的,容易引發不必要的「血案。」
擂台上。
躺在地上的孫興,依然沒有清醒過來,黃色的宗服上,滿是煙燻的黑色,臉上黑妝濃抹,像是剛從火堆里逃出來的難民。
左臂的上方,殷紅的血,已經沾濕了身下的擂台。
有孫戀塵的關系,他們和厚土宗,也沒有什麼過節,南峰自是不會痛下殺手的。否則剛才那一劍,足以焚燒掉孫興的神魂。
場邊的裁判也是愣了一會兒,似乎也在回味南峰剛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招。過了一會兒,孫興還未起身,他宣布第一場的賽果。
南峰勝!
厚土宗的其他人,將孫興扶下了擂台,孫戀塵暫時不能過去探視,只好心里默默祈禱著。
在一番治愈後,孫興醒了過來。
陳生在一旁摩拳擦掌,下一場,就是他的主角。
美麗的天池之水,倒映這個世界的安靜祥和,卻偏偏有這一群人,用刀槍劍雨,和五行魂力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天山之巔,天池上空的浮石上,一個青衣身影剛剛落地。
正是去尋找陳生的三長老,天機老人。
「情況怎麼樣?」雲淡風輕的神色,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天機老人捋了捋長須,問道。
四長老臉上還掛著不少滿意,回答說︰
「第一場南峰贏了,而且他還沒出全力。」
「這一場是誰?」天機老人俯視著下方的擂台,問。
「是那個小子。」鳳長老背著雙手,一身勁衣,威風凜凜地說。
三人都沒有再說話,天機當然知道,那小子就是陳生。
地上,擂台中。
陳生躍躍欲試,看著對面那個黃色短發的青年,眼神黯淡無光,散發著幾分病態,看上去不怎麼厲害。
可台下的孫戀塵,卻狠狠地吃了一驚。
「糟了!」她左手捂住小嘴,大眼楮忽閃忽閃地張著,驚呼道。
「戀塵,怎麼了?」南峰察覺到了孫戀塵,發自內心的驚顫。
「那是我師兄,大長老的關門門生,厚土宗凝魂境以下第一人,孫安。」
孫戀塵列出了一系列厲害的頭餃,夸飾著陳生敵人的強大。
南峰沒再多問,畢竟比賽的人不是他,知道了也沒用。他定楮繼續專心地看著擂台。
方漠一直麻木無覺的心里,暗暗升起一絲擔憂,她不是擔心陳生輸,而是害怕陳生再次暴走。
上一次,在內院斗場,陳生當時的狀態,讓方漠十分不安。此刻,這種不安,又來襲了。
相同的裁判,不相同的對手。
陳生利索地拔出幻刃,反手橫刀胸前。
這是朱遲七殺步慣用的起手式,能將短兵器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陳生的嘴唇緩緩親吻過幻刃刀背,眯起細長的雙眼,目光低垂,好像是要把對面的孫安看個透里透外一般。
忽然,漆黑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黑影出,隱藏在空氣中,不見了陳生的蹤影。
這是他慣用的招式了,既能出其不意,還可以試探對手的實力高低。
可孫安,依舊一動不動。
憂郁的眼神中,訴說著不急不慢,雙眉低垂,顯得整張臉,都很頹廢。
他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陳生這個人,他的出現,他的消失。孫安像一個木頭樁子一樣,靜止不動。
「嗤~~」
空氣的嘶磨聲,極其細微地在場中傳播著。
在那些浮石看台上的宗主長老們,自然能清晰地看見陳生腳步的軌跡,他們大都在心里暗暗點頭,贊賞著陳生身法的絕妙。
同時,也有不少人發現了端倪。
「嗤~~~~」
一聲長長的刀鳴聲,劃破擂台上的寂靜,銀色的刀氣宛若黑夜的閃電,帶著濃濃的殺氣,眨眼間,已經殺到了孫安身前。
可瞬間,冰冷的殺氣,本該鎖定的孫安胸口,卻偏移了兩丈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