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初停,鉛灰色的雲層里,射出了一道明媚的陽光——
光芒灑在天池上,映出了一道巨大的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絢麗奪目的天地美景,為這場生死大戰,拉開了最後的尾聲。
擂台上的雪,已堆積了一尺有余,蓋住了滿目的瘡痍。此刻還站在上面的,只剩下了陳生和楊修二人,當然,還有南峰的冰雕。
楊瑤花和陳曼青,帶著楊晶晶五人,走下了擂台。
這已經不是**大賽的決賽,而是一場關乎整個修行界的對決。
盡管浮石上的看客們,大部分都不明白事實的真相,不過,突破煉魂境的消息和契機,已足夠讓他們瘋狂。
「煉魂境!這天地間的至強者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對于一個修行者來說,變得更強,絕對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不管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到達那一步,只要心存希望,就能驅使他們,繼續殘酷忘我的競爭。
寒風獵獵,揚起地上的雪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宛若耀眼的金沙。
楊修負手而立,臉色如臨大敵。他一生殺戮無數,敏銳的直覺,讓他發現了陳生身上,散出的強烈殺機。
楊修體內的水神魂,感應著整個湖心島的一草一木,他卻意外地發覺,竟然感知不到陳生的魂力境界,那個削瘦的黑色身影中,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楊長老,不如我們來打賭如何?」陳生把雙手握在胸前,詭異地笑著說。
楊修一覺不對勁兒,陳生的臉上太自信了,讓他忍不住懷疑了起來。
「哦?你想怎麼賭?」楊修問。
陳生運足魂力,聲音驟然提高,仿佛滾石滑坡,震耳欲聾。
「各位天下英豪,有些事或許你們還不知道。」
回音陣陣。
「陳生,你想做什麼?!」楊修立刻警覺地喝道。
陳生全然不搭理他,繼續大聲說︰
「你們的前輩師祖,究竟為何坐化,他們在哪里坐化?你們可曾了解?」
浮石上的一眾高手強者,皆是沉默地思索了起來。
少頃,一陣死靜過後。
「我們對此事,的確不甚了解。」一個金發修行者,濃眉大眼,向台下喊道。
接著,看客們一陣點頭附和,低聲議論。
「沒錯,我師父坐化時,確實沒有告訴我時間和地方。」另一個紅發中年人,點頭說著。
「那你們想不想知道,這背後隱藏的秘密。」陳生看著楊修,越笑越邪異地說道。
「陳生!你休得妄語!不要忘了你對至尊的承諾!」楊修白皙的老臉上,面沉如水,只剩下了冰冷的憤怒,他神魂傳音,暴喝道。
「承諾?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至尊代表著天地,他們不仁,賜予你們本源之氣試驗五行相生,我何必再義?!」陳生冷冷地哼道,桀驁不馴的表情,十分猖狂。
兀然,陳生再一次振聲吼道︰
「此次天地六極,**大賽,天下高手雲集。各位,我陳生現在就和楊長老賭一把,賭注就是這坐化之謎,若楊長老輸了,必須將五大宗派隱瞞的事實,公之于眾!若是陳生輸了,就當晚輩信口之言,殺之也罷!」
黑色的魂力,從陳生身上,驟然爆發。
聲威還未盡,魂威又再起。
「你是魔山之人,我們為何要听信你的言辭?」一道質疑聲,從人海中飄了出來,巧不巧,說話的正是木蘿山的弟子。
陳生心里算是恨透了這木蘿山,若不是還念及陳丑的恩情,他日他必定血屠木蘿山門。
「陳生以命為賭注,若輸,當即自裁,以安蒼生!」
楊修心里,也是恨透了陳生。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陳生居然撕破臉皮,將至尊的威壓置之不顧。
此情此景,他已沒有退路,只有硬著頭皮上。
「好!老夫就和賭這一次。」楊修藍色的眼中,殺機乍現。
本來有至尊的叮囑,他還不敢對陳生怎麼樣,既然陳生都不在乎了,那他也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嘶~~~」
一柄青白色的玉劍,浮現在了楊修身前,琉璃色的玉石劍柄,劍身從劍格順勢而下,宛如凍結的一道水流,白玉的劍芒,寒氣氤氳,一看就非凡品。
「此劍名天殤,由業水冰玉,輔之以萬年玄冰魄打造,殺人無血,已有百年未曾出鞘。」楊修沉聲絮絮說著,像一個戰場上,即將赴死決斗的猛士。
「拔出你的刀,百年前,幻刃的主人庸世,曾敗在我劍下,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陳生凝視了一會兒宛若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