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驚心觸目
「法相?你們修這個的,還有法相?開什麼玩笑,你們也沒成仙成佛,怎麼可能會有法相!」陳禹對這些鬼神是向來不信的,他頂多也就相信降頭術那些物理作用罷了。
拉姆搖頭嘆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降頭術每修一門,都會有自己的護法跟隨。比如我,在當初師傅教第一門法術的時候,跟著我的護法就是蛇。所以,我每次作法都會把蛇帶到身邊。」
拉姆說著,便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條青綠色的小蛇︰「它是我的護法之身,沒有它,我也就沒有了法力。並且,不能讓降頭師看到這護法,否則,任何一個低等降頭師都能殺掉我。」
陳禹一臉壞笑︰「你就不怕告訴了我,我再告訴別人去?」
拉姆大笑︰「陳,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嗎?就算是給你錢,威脅你,你都是不會出賣朋友的那種人!」
陳禹看著帕的臉,說︰「也許,他真的看到法相了。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剛剛能說出來話,現在說不出來了呢?」
帕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用手比比劃劃,比劃半天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拉姆嘆道︰「啞降,除非是遇到命極硬的人才能緩解一些,否則這輩子都說不出來話,而且,要破降是很麻煩的。陳,要不是你說,我還真注意不到這一點。」
帕見兩個人都听不到,便咬破手指,用血寫下了一串泰文。可是寫到最後,那幾個字愣是劃不出來,給帕急的,一個勁劃,卻劃不到。
陳禹只認識幾個泰國字,而且帕寫的歪歪扭扭,實在是看不太清。
拉姆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陳,帕是想說,那個胡待擦的法相是、是,後面就看不到了。唉!」
陳禹拍了一下拉姆的肩膀︰「別難受了,啞降是這樣的。我也听剛差說過,一些大降頭雖然危險,倒還好解,可是一些小降頭破起來就比較麻煩了。你慢慢來,不要太有壓力。」
拉姆一臉悲傷︰「剛差已經死了,如果我不能把他的兒子治好,那我還是個人嗎!陳,你是了解我的!」
陳禹趕緊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便看到吳英國匆匆走上樓來,手里捧著一大碗東西。
向那碗里一看,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在那碗內,還飄散著一股子奇異的清香。陳禹笑著說︰「練成了!這個東西沒錯,確實是萬年靈芝。」
拉姆好奇的說︰「你們中國的藥材我還不太懂,萬年的靈芝和別的有什麼不同?」
陳禹端著那東西,向鼻子尖扇了扇,很是舒心的嘆了口氣︰「要是百年千年的靈芝,三缸子水早就化沒了!根本就凝不成團!」
「而且,不足年份的萬年靈芝,被水一透之後,味道都沒有了,有的會很淡。可是這萬年靈芝,味道越熬越足,越來越清香!」陳禹興奮的看著這碗靈芝。
拉姆笑著說︰「還是陳博學,以後我要和你多多學習了!」
陳禹搖了搖頭,先走到屋子里,吳英國與好奇的拉姆一同走進了屋,而那受了傷的帕,則在衛生間洗著手指。
吳英國有些擔心︰「陳公子,你打算怎麼給金哥解毒?」
陳禹知道吳英國的意思,恐怕,吳英國那濃烈的求知欲又上來了︰「這童男童女的血是世間最純淨的,混著解毒聖品靈芝,才能發揮出作用。別看靈芝是好東西,它也不過是個藥引子罷了!」
那些孩子听到了要刺出血來,臉上微微一變,卻沒有掙扎也沒有哭鬧。
陳禹對吳英國說︰「打開燈!不用怕,金哥有這些純淨之體護著,不會有事。」吳英國一听,心里有了底,趕緊去打開燈。
拉姆看了一眼屋子,又定定的看著金勝,說︰「陳禹說的沒錯,你們的金哥被東西纏住,所以他才怕光。有這些孩子在,他沒事的!」
打開燈之後,金勝果然沒有尖叫,也沒有大罵。可是,陳禹看到金勝的樣子,頓時嚇得雙腿一軟。
金勝依然是那麼胖,可是那身體竟然是烏黑一片,就像是鑽了煤洞一般。雙眼發直,瞪著天花板。
陳禹心中大怒,把靈芝放在床頭,一把抓住吳英國的領子,喝道︰「你他媽怎麼不早點叫我!這人都快要死了!」
吳英國一听這話,嚇得雙腿發軟︰「陳、陳公子別生氣,一開始金哥的病也沒那麼重,後來見事不好才敢麻煩你。而且之前也找不到你,最近日子姜哲才跟我說發現你了!」
拉姆搖頭嘆氣︰「真的是有些晚了,吳先生,你要找我,也應該早來。不應該等那些低等的降頭師們耽誤了時間才來找我。我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拉姆一把撿起地上的大布包便要走。吳英國失了剛才的沉穩,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拉住拉姆︰「師傅!您可千萬不能走啊!」
陳禹見吳英國實在是可憐,便說︰「拉姆,救人一向是你的志願,你不能這麼放棄了!算了,我也拼一次吧!」
拉姆搖頭說道︰「陳,你不明白,我是不會和濕婆搶人的。濕婆是我們最高的神,他要帶走的人,我不會、也不敢搶。」
「你怎麼這麼說?從哪看出來他成了濕婆的人?」陳禹奇道。他雖然對那降頭術有些研究,可是深一些的也是不懂。
拉姆解釋道︰「我們降頭師都知道,用降頭術害死的人,除了嬰兒的魂能為我們所用,或者是怕對方報復而鎖住魂,所有的魂都是獻給濕婆的。而且,只要是因降頭術死的,周身都會發黑。」
陳禹一听,心也涼了半截。這金勝死了,對拉姆倒沒什麼影響,可是陳禹不行啊!他還指望著金勝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就算是陳禹能帶著眾老婆一起逃到泰國,可是那獨龍族要怎麼辦!姜哲怎麼辦!吳英國肯定不能一走了之,那姜哲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拉姆,我不知道你們的濕婆是什麼神,但我也听說過。他是個正義神,也是個邪神,正義的他不會見死不救,邪惡的他也不會報復好人,你再試試吧!」陳禹勸道。
陳禹可從來不求人,不管是在哪個國家混。拉姆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停了腳步,身後的帕也走了回來,指著金勝的身體,對陳禹說︰「救!救!」
拉姆無奈,為了帕,他也走了回來︰「唉!如果神明怪罪我,那就讓我一人擔著好了!陳,你先給解毒,我再施法。」
陳禹士氣滿滿的端過了靈芝,拉姆念著一段咒語,隨後說了一句︰「刺指取血。」
陳禹從腰間模出一根針,試著遞給一個孩子,那孩子接過了針,雖然有些抗拒,可還是刺破了手指,流出的血,都落進了那個碗中。
陳禹因為有拉姆在,心里也多了幾分底氣,雖然他知道,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救不回來金哥,但他還是願意試一試,為了自己,也為了姜哲,更為了那些獨龍族的族人。
集好了血,陳禹拿手指將他們拌勻,一邊向拉姆開著玩笑︰「話說,拉姆,你有了這個神奇的粉,想找美人那可是方便多了!」
不料,話音剛落,拉姆就變了臉色,他氣的老臉通紅︰「陳,你可以說這東西不是好東西,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是正義的降頭師,不會生出邪念的!」
陳禹深知失言︰「對不起拉姆,我就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別當真!」
即使陳禹道歉了,拉姆依然氣乎乎的順了半天的氣。帕拍了一下拉姆的胸膛,示意他消氣。又沖陳禹做了一個可愛的笑臉,那模樣可愛極了。
剛差與美亞,那是出了名的俊男美女。陳禹甚至听說,胡待擦曾經追求過美亞,被美亞好一頓羞辱,告訴他把心洗紅了再追求他,因此,被胡待擦懷恨在心。
所以,帕生的也不丑,一雙靈動的大眼楮,一頭短短的頭發,那額頭出奇的光潔平整,長大了就是個百分百的帥小伙。
陳禹出了一會神,手下的功夫卻沒停,他把那靈芝混好,掰開金勝的大嘴,突然嚇得一跌。
「怎麼了!陳,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拉姆一見陳禹變了臉色,趕緊上前。
陳禹指著金勝的嘴︰「這、這有一只大蜘蛛!媽的!我最怕的就是蜘蛛!」幸好陳禹的手夠穩,那碗也就沒有被打翻。
拉姆知道,那是金勝體內的本命降頭,便說︰「陳,你不要怕,這是幻覺,那蜘蛛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相信我!」
陳禹一臉哭相︰「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害怕!那蜘蛛拳頭那麼大,還他媽花花綠綠的,媽的!我不干了!」
拉姆是知道陳禹怕蜘蛛的,在拉姆練降頭的時候,陳禹因為看到了蜘蛛,嚇得三天沒敢睡覺。
這倒不是陳禹閑著沒事去找蜘蛛玩,也不是他參觀拉姆的降頭術。拉姆那次練的就是蜘蛛為本命的降頭,所以那大蜘蛛是隨身帶著,在他們睡著的時候,悄悄爬了出來。
所以,陳禹才會被嚇得三天沒睡覺,之後,找了一家民居給了一些錢,總算是找到了一個能安心睡覺的地方。
就因為這事,拉姆笑了陳禹很久。陳禹也再也不敢去拉姆家坐客,兩個人相聚的時候,都去飯店或者是喝茶的地方。
拉姆安慰著陳禹︰「你別害怕,你只要把東西灌進去就行了!」
陳禹把碗一送︰「你要來灌你灌!我他媽是不灌!太嚇人了!那大蜘蛛花花綠綠的,眼看要朝我撲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