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駭的臉色,恐懼的眼神,然而此刻卻成為了別人的掌中之物。這一幕徹底把那群土著給震懾住,並且看向那夕陽下呈現出來的瘦弱身姿時,瞳孔之中流露出來的不是那凶狠,而是一抹忌憚的恐懼。
鐘元提著那顆被他切落下來的腦袋,目光冷冷的掃視著前方呈現出來的人影,其臉仿若涂抹了一層冰,冷煞麻木之下透露出一股可怕的凶。然而此時在那凶意綻現時,卻無人能夠體會到,隨著那一抹血腥氣涌入他體內的剎那,那具矗立在黃土地之中,承受夕陽光芒的瘦弱身影,以肉眼察覺不出的頻率在輕輕抖動。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鐘元不知道為何在瞅見這群人的時候,心中會泛起那股可怕的殺意。並且下手之狠,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若是熟悉他的孫皓月在此,也會對他的突然舉動而產生出深深地不解。因為即便是鐘元,也不會理解自己為何會在那剎那間,做出這種狠辣的決定。
然做成這種決定,並且付諸這種行動之後,鐘元雖然依舊冷冷的盯著那蠢蠢欲動的洪荒土著,臉龐也呈現的極其的淡定。但是隨著那身子的輕抖,以及眼眸的閃爍,其心中顯然是無比的緊張,甚至緊張到一滴滴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並且在後怕之中,由臉頰淌下滴落到那荒蕪的土地上的剎那,紅潤冷淡的臉龐上都悄然浮現出一抹蒼白。
「為何我會變得那麼的凶殘。」
鐘元心中自問,然卻思索不出答案,甚至體內的寶爺都好似徹底陷入了沉睡,促使著那個答案根本就沒有人去回應。至于那些面對著鐘元的土著,雖然忌憚于眼前這個外來者的狠辣,但是他們卻沒有絲毫後退,反而在沉默之中,曝露出比先前還要強烈的暴戾之氣。
喲喲……咿咿呀呀……
粗糙的聲音再現,顯然他們是在交談,不過鐘元卻壓根听不懂,只能冷漠的矗立在原地,目光也在那刻變得更加的冰冷。然心神卻是為之繃緊,此時的他不敢有任何的舉動,誰知道這荒蕪的大地之中,還會不會出現其它的東西,並且就在剛剛的接觸之下,他更是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現象,而這個可怕的現象致使著他根本就不敢做出逃跑的舉動。
「它們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可怕,若不是施展了風訣的力量,並且出手突然的話,想必還斬不下這一顆腦袋。」
鐘元听不懂它們口中道出的議論之音,但是就在剛剛一擊出去的剎那,若是憑借他的速度,以及突然爆發出來的火訣之力,本是兩手成爪可以拍出一片血腥之地,然而卻是僅僅斬落下一顆頭顱,並且那還是因為它在短暫之間出現那一恍惚,不然鐘元絕對不能做到那種壯舉,並且震懾著那些土著不敢輕舉妄動。
喏…喏…喲呵……
可怕的速度,以及那可以融入土壤之中詭異天賦,鐘元不敢在這片荒蕪大地之中衍生出任何逃跑的意識,甚至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因為即便他是白痴,也能夠知道,若是不解決這些煩人的家伙的話,那麼在這片大地之中,遲早都會被它們耗死。所以在見到它們非但沒有逃跑,並且還呆在原地之中議論時,鐘元那一抹擔憂終于徹底放下,隨後那有些心悸的目光則是徹底化為璀璨,仿若那暴漲的凶性徹底和他化為一體,使得他徹底放下了那殺人的恐慌,以及那衍生出來的後怕,而也就在那刻,那些土著好似出現了爭吵,陣陣刺耳聲傳遞到鐘元雙耳之中。直至一個很是高大的土著,拿著長矛朝著那些爭吵的土著道出一聲怒斥,並且持矛指著鐘元的剎那,那爭吵瞬息間便被徹底遏制,換之而來的是一對對凶惡如狼的眼神。
吼……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那些土著的決定,亦或者本來就是如此,竟然隨著那高大土著持矛猛然一指的剎那,大地之中再次爆發出一陣鐘元初始而來所听到的極其咆哮聲。致使著鐘元腳下不停的隆隆震動,仿若地球之中爆發的輕微地震,並且那吼音更是在無垠天地之中回蕩,久久不息。
那一吼帶動了這里除卻鐘元之外所有人的情緒,更好似一道不能反駁的指令。令的那群在鐘元眼里本就極其可怕的土著們,在那刻竟然在大地泥土的覆蓋下,一個個如同身披著猙獰戰鎧,舉著長矛朝著鐘元殺去。
甚至那顆被鐘元舉著的血腥頭顱,也在那一吼之下徹底的化為了泥沙,從他的指縫之間滑落。不過在那泥沙滲入到地底的剎那,並在鐘元的目光徹底化為驚駭時,竟然又詭異的化作了一具土著身,其樣子和剛剛殺死的那名土著沒有絲毫的區別。
「不死身!」
口中道出的三個字,徹底的掀亂了鐘元那淡然的心湖,致使著他整張臉龐都浮現出駭然之色,不過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因為那身披戰鎧的土著已然舉矛殺致,逼得他不得不催動風訣之力來退避,以及在悍然前沖的剎那,火訣之力瞬間彌漫全身,滿狀態的力量在那刻徹底發揮出平生的巔峰。
噗嗤……噗嗤……
土著的速度非常的快,甚至若此刻有其它人站在這里的話,根本就不能用肉眼去撲捉到它們的身子,何況它們還是被泥土覆蓋,隨時隨地都可以潛入大地之中,猶如一尊尊可怕的土行刺客,讓人防不勝防之下,便會徹底的失去性命。不過鐘元卻是在風訣的相助之下,以及腦海空明力量的流轉,那冷酷的眼神卻是能夠輕易的撲捉到它們潛藏的身影,並且催動火訣之力一個個的進行轟殺。
鎧甲碎裂,長矛崩斷,鮮血肆意了這片荒蕪大地,致使夕陽落灑而來時,折射出一道道璀璨艷麗的光,血腥之氣更是充斥著整個天地。令的鐘元越來越適應這高頻率的殺戮,並且其眼也變得越來越瘋狂,其臉的猙獰也在那廝殺間徹底化為了從地獄血海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鐘元也記不清到底殺了多少的土著,也不去想自己到底身在何方,更不去追究腳下大地不斷傳遞出來異狀。心中只有殺,唯有殺下去才能使他驅除出心中伴隨而來的恐慌和孤寂,以及那宣溢出來的極致癲狂。
轟隆隆……
殺了重生,重生了再殺,沒有陰謀也沒有猜忌更不存在狂暴,只有無聲的瘋狂在宣泄,以及那癲狂的痛快在彌漫。血更是染紅了鐘元全身,致使著他看起來更加的可怕,並且眼眸徹底被血絲覆蓋,即便是腳下隆隆聲越來越大,大到連土地都開始崩裂,連不曾改變他瘋狂的狀態,以及那不斷沖泄出去的痛快,反而讓他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明亮和凶惡。
吼……
第三次的獸吼,超出了以往兩次的巨大,促使瞬息間便把天地充斥,致使著這片荒蕪徹底崩裂。並且也令的鐘元殺之不盡的泥土人,終于 的一聲,化為一片泥沙滲入到那崩裂出來的溝壑深處。
「星空的法則,猶如你們地球之中的強者設定。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如今你把它的精血給徹底逼迫了出來,那麼等待的便是它徹底蘇醒後的瘋狂報復,這便是宇宙不變的規則,殘酷血腥但卻被無數生物遵從著。直至它們被你們人類所殺死,方才會徹徹底底的化為你們人類口中宣揚出來的所謂的無恥的……和平。」
泥土人徹底消失,使得鐘元在驟然間喪失了屠殺的目標,然他的瘋狂卻沒有徹底發泄干淨,那對眼眸依舊是那麼的猩紅可怕,這頓時令的他仰天發出一道憤怒的咆哮。然就在那刻,那本是仿若沉睡下去的寶爺,卻是在那吼聲彌漫出來的剎那,豁然睜開那對細小的眼眸,並且口中則幽幽的道出一句話語。而那話語則是直接使得鐘元宣泄的瘋狂猛然一滯,猙獰的臉龐也在剎那間浮現出思索的表情。
「那麼你所指的它,到底又是什麼東西。」
或許是寶爺話語的原因,又或者鐘元殺夠了,更或許是那股瘋狂隨著他的思索而徹底消散。那刻的他浮現在瞳孔之中的血絲開始逐漸褪去,渾身曝露出來的暴戾之氣也漸漸被撫平,直至他臉龐的猙獰消失,呈現出一副平靜之色時,口中方才緩緩的道出一問。
「這片大地的絕對主宰,也是星獸種族金字塔之中當之無愧的鼎峰星獸,或許你在地球之中曾听過它的神話,因為它的名字叫做……後土。」
吼聲彌漫天地,大地不斷的龜裂,轟轟之音更是響徹不絕,致使著鐘元在道出那詢問之後,身子不斷的選擇後退。然也就在片刻之後,寶爺終于在他的體內,幽幽的道出了一番惆悵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