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姑姑,大娘起了嗎?我有一點事兒找大娘,麻煩你給我通報一下。」
「外面是雲離嗎?還不快點進來。」
程氏聲如百媚,蘇舟頃一听見這聲音,頓時就明白蘇雲離為什麼裝成小家碧玉的樣子了。
蘇雲離轉頭看了他一眼,蘇舟頃立刻低下頭,學著小廝的樣子跟在後面,一進去便咬牙跪下。
「喲,這是哪里來的個小孩子?」程氏一邊抿著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蘇雲離跪下來慢慢說道︰「回大娘的話,今日我在路上閑逛,看見這小孩在路邊差點被人打死,一下不忍,便把他帶回來了。他無父無母,長得有丑的很,放在外面恐怕活不了,所以想求個情。」
「你想留他在府中做事?」
「是。」
蘇舟頃絲毫沒有注意他們的語氣,反倒是在心里大罵︰你丑你丑,你全家都丑!
「這樣啊,可是我們家一向不養閑人,這……」
想趕人走?門都沒有!
今日被你這毒婦打了面子,日後那些婆子不又欺負上來了嗎!
蘇雲離笑道︰「上次找您要了一些婆子丫鬟,只是院子里面一個小廝都沒有,倒是辛苦了六月姐姐他們做粗活了。本來想找老夫人開口說的,可是怕打擾她老人家念佛,這才特來找大娘說!」
程氏眯眼冷瞪著她,目光如炬,似能殺死蘇雲離千百遍。
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她這做了二十年媳婦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狠毒、深沉,凡事都以皇帝和蘇武為主,老了吃齋念佛,都是因為以前孽做多了!
老夫人素來就不喜歡她做事的手腕,現在被這丫頭片子以善心大發救人去找老夫人,豈不是打自己的臉,給老夫人一個教訓她的機會!
死丫頭,居然敢拿老夫人來壓我,好啊,好啊,咱們就走著瞧。
程氏笑道︰「你有這份善心很好,他的名兒起了嗎?」
「他沒有名字,女兒就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蘇舟頃。」
「可有什麼講究?」
「沒有什麼講究,只是覺得好听而已。大娘覺得可行?」
「名字沒有什麼不妥,倒是比府里的那些下人名字好听多了。依了你了。蘇舟頃,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
蘇舟頃唰地一下把腦袋抬起來,程氏一個哆嗦,手中茶杯砰地一下摔倒地上,濺起一地的水,程氏惶恐亂叫︰「哎呀,這什麼模樣啊!也不怕嚇死人,這樣的小廝你也敢收?」
看見程氏像見了鬼一樣,蘇雲離故作驚慌的說道︰「哎呀,是不是嚇到大娘了?他無父無母又長得丑,我要是再不收留他,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罷了罷了,快領出去吧,看的我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了,怎麼長的這般嚇人!」
「呀,真是對不住大娘了,還不快賠罪,跟我出去?」
「夫人對不起,小的告退!」
他淡淡的看了程氏的臉一眼,一出程氏的院子,便說道︰「丑死了!」
「什麼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