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晚上別回來找我!哈哈哈!」陳二狗將呼延弘強丟出車外後,立馬轉過身,「嚓!」地一下,將車廂的窗關上,把身上的塵土拍打干淨,實際上他的身上也沒有啥灰塵,裝著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連陳二子看到陳二狗這股森然的殺氣,也不忍不住對陳二狗豎起了大拇指,一臉驚愕地說︰「哥!我真佩服你!我可不敢像你這樣殺人!」
「唉!這算什麼!我也只是牛刀小試罷了!」陳二狗搖了搖頭,甩了甩他剪成了平頭的頭發,一臉裝酷地說道,好像空有一身功夫可惜英雄沒用武之地的樣子,不過雙手卻在用力地拽著自己大腿上的褲子,極力地擬制著初次殺人所帶來的內心惶恐!
「這位毒師?!請問,你是第一次殺人吧?」突然,一把冷森森的聲音從陳二狗的耳朵響起!
「誰……誰?……什麼毒師?沒听說過!不會這麼猛吧?大白天就回魂了?」陳二狗坐在床前的小桌子上,頭顱不停地左右搖晃,可怎麼都找不著聲音的來源。
陳二子卻用一種很驚愕的表情在看著陳二狗,嘴巴大大地張開的,但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哦……啊……啊、啊、啊……」像個剛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深度神經病人一樣在亂叫著。
「什麼啊?發羊癲瘋了啊你?!」陳二狗沖過去一把抓起陳二子的衣領,摑了陳二子兩巴掌,然後惡凶凶地罵著。
「後……嗯……」陳二子吞下一啖口水,然後才說得出話來︰「後面!」
「嗯?……」陳二狗放下陳二子,緩緩地將頭轉過去!
陳二子剛被陳二狗放下,已經是一股勁地往著門外沖去,也顧不得什麼美女,什麼出水芙蓉,什麼頭湯之類的事情了,已拉開車廂的門,埋頭就往著外面沖去!
「 !」地一聲,陳二子一頭撞到牆上,然後才懂得調轉方向,往著走廊的盡頭奔去!
車廂內,就剩下陳二狗和已經閉上了眼楮的上官彩妮!
陳二狗緩緩地轉過頭去,眼楮瞪得又圓又大,可瞳孔卻是潰散不堪,他這個情況不是想看清楚眼前的實物,而是內心處于極其驚恐的狀態之下,生怕緊接下來將會看到的東西,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下一秒,當陳二狗的眼楮轉移到車廂中的擋風玻璃上之時!
驀地,一個倒吊著的人頭,出現在陳二狗的眼前!人頭的脖子就連在玻璃窗的最上沿上,一把長發在火車急速的行駛中,被疾風吹成了一字型,橫掛在頭皮的上面,因為疾風的作用臉皮更是一抖一抖的,模樣看上去甚是可怖!倒吊著的人頭,隨著火車的晃動,不停地上下左右搖晃,卻無論怎麼搖晃都看不見身體的所在,使人不禁聯想到這是一只——無頭鬼!
「啊!鬼……鬼啊!……」陳二狗驚恐地大叫著,猛退了幾步,一下踉蹌已經是跌倒在了地上,雙手十只手指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塞到了嘴中,他狠狠地咬了一把自己的手指,很不幸地讓他感到一陣疼痛,沒錯,他不是在做夢!
「!」無頭鬼清脆地敲打了幾下車廂的玻璃窗!
「開窗啊!我不是鬼,你怕什麼?」呼延弘強倒吊在窗外,一臉無奈地大聲喊叫著,有點失望地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個人只會用毒,而並不知道這毒的淵源,此時呼延弘強耳邊呼呼的風聲,使他不禁想起了當年跟師傅倒吊在敵人的直升機下面飛行了半個歐洲的驚險旅程。
原來,呼延弘強剛才早就知道這茶里面有毒,他只是想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誰在給自己下毒,可沒想到給自己下毒的居然是兩個起了色心的流氓地痞,更沒想到這毒藥,居然是無力散加印度蟑螂水,這個毒呼延弘強自己是知道它的厲害的,所以馬上就用睡龍功在給自己排毒。
剛才,在被陳二狗拋出窗外之時,他完全是處于潛意識狀態,不過一個頂尖殺手的潛意識狀態已經足夠讓呼延弘強在千鈞一發之際擒住火車的外沿,然後將自己牢牢地固定在火車之上。等藥毒完全被呼延弘強逼出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原來倒立在火車之上,嗖嗖的冷風,令他很想回到車廂,更想的是查出這個使毒的人。
「鬼……鬼……什麼時候上去的?」陳二狗指著玻璃窗大聲地叫喊著,面容已經是極度的扭曲,看樣子應該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唉!不開是不是?好!我自己進來!」呼延弘強見陳二狗已經失去了理智,無奈之下只好使出自己最不想使出的招數——破壞公物!
只見,呼延弘強雙手用力,將自己高高舉起,做出一個雙手倒立的姿態,然後奮地往著玻璃窗用力一沖!
「噌!」的一聲脆響!
車廂的玻璃被呼延弘強給砸碎,然後呼延弘強也順勢撞了進來!
「啊……啊……不是鬼,是妖怪!妖怪啊!」陳二狗被嚇著已經語無倫次,雙腿不停地在地上亂蹬,可就是怎麼都站不起來,他想跑但是已經不記得是怎麼跑的了,他只能手腳並用不停地在地上亂爬,胯下一灘又臭又黃的黃色液體,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滲了出來。
呼延弘強拍了拍身上的碎玻璃,他的這套衣服雖然破,但是卻有著很好的保護力,面料是用麻布里面還瓖了一層千年老龜皮,做得非常之結實,就這麼點玻璃根本就刺不進去,而且冬暖夏涼,不懂的人還以為是地攤貨都不如的東西,但實際上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上官彩妮听到玻璃窗被踢碎之時,已經是睜開了眼楮,此時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長著長頭發的「大俠」灑月兌的來到了自己的床前,他那寬大的背影,強壯的臂彎,如灰熊般粗壯的腰際,使得她覺得自己此時已經是躲進了他的懷里,再也不會受到那兩個變態色魔的騷擾!
而上官彩妮萬萬都估計不到,眼前的這個瀟灑的「大俠」,正是之前她誤認為是she狼的呼延弘強!
呼延弘強一步一步地走到陳二狗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一把捉起陳二狗的衣領,然後冷森森地說︰「你居然暗算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說!」
呼延弘強的兩個「說」字,一個比一個語氣重,一個比一個恐怖,就如一把尖刀懸在了陳二狗的頸脖之上,一下一下地往著他的咽喉靠近!
呼延弘強此時所散發出的森然煞氣,實在是之前所沒有的,屬于專業殺手的煞氣,他不保證他下一秒會不會殺了眼前的這個陳二狗,很可能,他這一秒隨時不高興就將陳二狗給殺掉!
陳二狗的全身不停地在顫抖,顫顫巍巍地不住往後退去!
「你是,毒蜂的人?」呼延弘強平淡地說,但是全身上下乃至每一個毛孔都讓陳二狗感覺到一陣不可抵抗的可怖壓力!
「沒!沒有!我……不認識毒蜂!」陳二狗痴痴呆呆地說著,瞳孔已經是驚恐得放到了最大!
「媽的!不認識!你又用他們的毒!害人不淺!讓你也試試飛出火車是什麼滋味!」呼延弘強側著臉,根本就不屑于再望陳二狗一眼,悻悻地說著,看來呼延弘強對陳二狗的憎恨已經到了極點,又或者是對毒蜂?
話音剛落,「 !」的一下巨響!
呼延弘強一拳正正打在陳二狗的胸堂之上!
「呃啊!……」一口黑血從陳二狗的口中噴出,陳二狗整個身體弓成了一條蝦毛的模樣,像一支箭般,徑直地飛出了豪華列車的包廂。
「 !噌!」是撞到,然後撞穿了玻璃的聲音!
「啊……」的聲音源遠流長,陳二狗已經是撞穿了玻璃飛出了列車的窗外!
呼延弘強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心想︰「打在肚子上的爆肝拳,我現在打在你的右肺上,你應該死不去吧?不過,還是讓你嘗到了飛火車的滋味!」
呼延弘強一直以來都是跟功夫高深莫測的師傅,以及追殺他跟師傅的殺手在交手,根本就沒有試過跟沒有練習過武功的平常人交手,這一出手便更是不知道輕重,不過還好,他沒有打在本來這些招式該打的地方,不然的話,陳二狗的肝髒一定會爆裂,然後內出血而死,就算馬上送去搶救也是一樣的結果!
比起死,恐怕即使是飛出火車,總算有一點幸運了!
「 嚓!轟隆隆!」突然,周圍傳來一陣列車震動的聲音!
「h203班次列車已經到達終點站!請乘客收拾好行李,按照工作人員的安排有序下車!謝謝你們乘坐這次的列車!我是廣播員慕容芊嬌,很高興為你們服務!」廣播器傳來了廣播員的聲音。
「糟了!到站了!」呼延弘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躺在了床褥之上的上官彩妮,就她現在這幅軟弱無力,滿臉通紅的模樣,呼延弘強馬上可以判定,眼前的這個病人已經是中毒很深,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馬上就要鬧出人命。
可是,初到常州市的呼延弘強,人生路不熟,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剛才還一拳把別人給硬生生地打出了車外,這次真的可以說是在麻煩上再加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