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辦好呀。
有職有權。
掌握著公司所有黃金店鋪的出租。
還有新辦公樓的籌建……
「東街施老板那兒,你去了沒有?」「了啦,除租金外,每月再給開發辦500元經辦費。」「錢呢?」「這兒」
肖像掏出五張老人頭。
摔在桌上。
「二一添作五。」
王科手指頭一用力,「呯」
「掰了」
他把一張50元幣扔在桌上。拈起三張老人頭迅速揣進腰包。
「呯呯呯」,隔壁辦公室傳來東西摔破的聲響。「怎麼了?」,肖像一怔,忙跑出去。王科一伸手攔住他︰「算了,別看啦。」
肖像停停。
仍飛快的跑了出去。
隔壁是大集體辦公室。
專管那些沒入國營企業正式編制的班組員工。
大集體的員工早已遣散。
辦公室卻保留下來,只有正副科長二人,平時里臨時听領導的工作調遺,處理處理原有的善後事務,幫幫各科室的忙。可這次被公司一刀切了。
大集體孔副科。
正怒不可遏的收拾著自己的抽屜。
這個身高馬大的壯年男子。
原是國營企業的正式干部。
那些年听黨支部的話。
自願放棄原有的業務科長職位。
到無正式編制的大集體辦公室工作。
一干就是二十五年。
沒想到今天走人。
「呯」,一個精致的鏡框被他從抽屜里找出,看也不看就扔了出去。玻璃碎了一地,一張幾十人的合影照,**在地上,相片上「——市——年度——區食品公司——年度先進生產者留影」的燙金標題,格外醒目……
孔副科長走了。
到底是女人,沒吵沒鬧,她就那麼坐著,任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默默的成串地從臉頰上滑落。將質地優良的襯衫胸口,打濕了一大片。
就那麼直直的昂著頭。
快步穿過無人的走廊。
溶入外面喧嘩的世界。
屋內。
同樣正在收拾東西的鐘科長。
坐在自己座位上。
無言的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