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林府中彌漫著一股悲傷的味道,林黛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的林如海,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玉兒,別哭。」林如海伸手抹去林黛玉臉上的淚珠子,可是瞬間又是一串串,林如海心疼不已。
「爹爹,玉兒不要去京城,玉兒要和爹爹在一起,爹爹是不是和娘一樣,也不要玉兒了,嗚嗚……」本就因母去世倍感傷心的林黛玉在得知林如海要送他去京城更是難過不已。
「玉兒,爹爹沒有不要你,爹爹只是生病了,沒有辦法照顧你。」林如海有些無奈的說道。
「玉兒可以照顧自己,也可以照顧爹爹,爹爹不要送玉兒走。」林黛玉終究是個孩子,不管平時被教的怎麼淑女,還是不顧形象的撲倒在林如海的懷里。
林如海緊抱著林黛玉,心里有著不舍,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把玉兒留下,他怕玉兒會成為下一個替死鬼。
「玉兒听話,等爹爹病好了,就去接玉兒。」林如海輕拍著林黛玉的背安慰著。
林黛玉不語,只是一個勁兒的趴在林如海懷里哭。
「老爺,薛府來人了。」一個嬤嬤進來說道。
「薛府?」林如海有些奇怪,雖然薛夫人和王夫人是姐妹,但是他與賈府聯系本來就不多,和王府、薛峰更是沒有聯系,薛府怎麼會派人來呢?
「出去好好招待著,讓人進來服侍我穿衣。」林如海想了想說道。
一襲綠色的長袍將那瘦弱的身軀包裹,整個人顯得很是消瘦,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玉兒,你先回去。」林如海對著林黛玉溫和的說道,林黛玉搖頭,抱著林如海的大腿不松開,林如海嘆息一聲,便是將林黛玉抱起,身子卻是晃了晃,似乎站不穩。
「爹爹,玉兒自己走。」林黛玉自然是知道林如海的身子不好,有些擔心又鑒定的說道。
林如海有些無奈的笑著放下林黛玉,眼里卻是閃過一絲悲傷。
牽著林黛玉,林如海來到了客廳,來人不是別人,而是薛蟠。
听到腳步聲,薛蟠轉身,看到如此消瘦的林如海也是有些吃驚,戴看到林如海身邊的女孩時卻是傻傻的看著,這姑娘長得真夠漂亮的,當然了,沒有妹妹漂亮。
「小佷薛蟠見過林伯父。」薛蟠對著林如海拱手說道。
「賢佷請坐,不知道賢佷來我府上是為何事?」林如海笑著問道,嘴唇有些發白。
薛蟠看著林如海,心里也是有些同情的,這人果然如妹妹所說,是自個把自個折騰死的。
「自然是救伯父了,看伯父這樣子倒是找死的節奏,只是伯父怎麼忍心扔下幼女呢。」薛蟠不留情的說道,顯然對于林如海被一點事打擊了就要死要活的行為感到不滿。
「賢佷這話怎麼說?」雖然薛蟠的話有些難听,但那確實是實事,不過林如海卻是不能認,賈敏死了,他確實是悲傷不已,一個是因為他愛著賈敏,二一個是愧疚,覺得賈敏是他害死的,心結難解,心病難醫。
「爹爹。」林黛玉自幼聰慧,怎麼會听不出薛蟠的話,手緊握著林如海的衣服。
「玉兒不怕,爹爹沒事。」林如海安慰的說道。
「是嘛,伯父真的沒事嗎,我看不盡然吧。」薛蟠看著林如海說道,說起來他真的不樂意和讀書人打交道,心眼忒多了,而且古板迂腐,不好對付,當然了薛蟠不是不喜歡林如海,只是覺得一個大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有些讓人不喜,也不想想他女兒還未長大,在外祖家又能得到多好的照顧,終究不是人家的女兒,真是沒擔當的男人。
「賢佷能別再說了嗎,我並沒有求死。」林如海看著又要哭的林黛玉,拍著桌子朝薛蟠吼道,其實不怪林如海,實在是薛蟠這貨話太難听,其實這幾年薛蟠還是學會了說好听的話,但是妹妹說了,沒有必要,不刺激刺激他不行。
「真的沒有嘛,那實在太好了,我來此的目的也是達到了,不過我卻是打算在揚州玩上兩天,不知道伯父方不方便借個宿。」薛蟠笑著說道。
「自然可以。」林如海說的咬牙切齒,賢佷個屁。
「爹爹。」林如海的情緒林黛玉自然是感受的到,有些不安的叫著林如海。
林如海伸手模模林黛玉的腦袋安慰著,薛蟠卻是對于這小小的人兒來了興趣。
「伯父,這是你女兒黛玉吧,長得真是可愛。」薛蟠看著林黛玉兩眼都眯起來了。
林如海將林黛玉抱著面對著自己,對著薛蟠的臉色有些不好,立刻叫人道︰「來人,帶薛賢佷下去休息。」
薛蟠自然知道林如海這是防著自己,怕自己對林黛玉不利,不過真心是林如海想多了,他再怎麼著也不會對個小丫頭下手,不過林如海這生動的表現實在是比剛才那憔悴的無力的似乎要斷氣的樣子好得多了。
看著林黛玉轉頭,烏黑水亮的眼珠如同精美的琉璃,很是漂亮,而林黛玉身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顯然不同于薛鳳儀,讓薛蟠產生了憐惜,于薛蟠而言,妹妹太厲害了,他這哥哥都沒有存在感,要是妹妹像林妹妹這般柔弱多好啊,他可就多的是保護妹妹的機會了。
不過薛蟠表示,還是喜歡自家妹妹那健康的模樣,雖然這林妹妹看著嬌小柔弱找憐,但是薛蟠可以看出這林妹妹的身子不是很好,薛蟠還是樂意自家妹妹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
「林伯父,我很喜歡林妹妹。」臨走前,薛蟠還嘴賤的朝著林如海和林黛玉說道,氣的林如海渾身都充滿了勁。
薛蟠被人帶進了一小院,走進屋子,關上門,薛蟠言道睡會兒,自然是沒用人打擾的。
屋內,墨抱著薛鳳儀憑空出現,薛蟠一臉喜悅。
「妹妹。」薛蟠叫道,順手從墨的懷里把自家妹子抱到自家的懷里。
「哥哥,你做的很好,不過哥哥,你覺得林妹妹怎麼樣,漂亮嗎?」薛鳳儀問道。
「自然漂亮。」薛蟠爽快的回道,不過看著自家妹妹若有所思的樣子,薛蟠又立刻討好的說道︰「不過再怎麼漂亮,也沒有妹妹漂亮。」
薛鳳儀看著薛蟠討好的樣子倒是笑了,「哥哥,先放過下來吧,有些熱。」
薛蟠有些不舍,軟乎乎的妹妹抱起來可舒服了,但是熱啊,薛蟠還是放開了薛鳳儀,薛鳳儀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哥哥,如果賈寶玉要娶林妹妹,你覺得怎麼樣?」薛鳳儀繼續問道。
「那怎麼行,就賈寶玉那色鬼娶了林妹妹還不是毀了她,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如果林伯父真的把林妹妹送到賈府,說不定最後還真的會親上加親,不過林伯父如果不在了,林妹妹的日子不好過的吧,妹妹,你為何這麼幫著林家,雖然我們薛家和林家拐著彎是親戚,可畢竟拐著彎,也算不上什麼親戚,平時更是沒有聯系,妹妹為何要幫著林家呢?」薛蟠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只是想幫四阿哥。」薛鳳儀說道。
薛蟠臉黑,又是四阿哥,打不能打,罵不能罵,還要把自己可愛的妹妹搶走,薛蟠感覺很無力。
「哥哥,你那是什麼表情。」薛鳳儀看著薛蟠那孩子氣的模樣不禁笑道。
「只是覺得那人配不上妹妹,老牛啃女敕草,哼。」薛蟠不滿的說道。
配不配得上,誰知道呢,那人未來可是帝王,倒時候多少人家想把閨女送給她。
「好了,哥哥,別氣了,哥哥在林府還是和林伯父好好打好關系,林伯父在朝中的朋友很多,大多是文人,你知道有時候言論能殺死一個人,交好林伯父總歸是沒用壞處的,就算以後哥哥在軍中,朝上有人說話,于你而言也是有好處的,總歸要為以後做好準備,要是哥哥願意,可以多照顧照顧林妹妹,讓她開心一些,相信林伯父也會對你好一些的。」薛鳳儀勸說道。
「其實這事妹妹你來做不就好了嗎,干嘛還要我來,你知道我最討厭讀書了,自然也是討厭讀書的人。」薛蟠苦笑道。
「以後哥哥遇到的人可是要比林伯父難搞的多,哥哥不多出去交際一番怎麼能夠學道更多的官場之言呢。」薛鳳儀說道。
薛蟠點頭,妹妹啊,你確定你不是我姐姐嗎?這哥哥當的真是不盡職,還要妹妹為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