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劍听到這個聲音之後,眼楮立刻就瞪大了起來,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在那堆亂石之中,屠從亂石下面爬了出來,屠此時也很是狼狽,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甚至衣服多處都已經破碎,身體上有好幾道劍痕,其中一道最深的劍痕是在胸口處,深及骨頭。
可是屠還是站了起來,而且他在笑,那是有些興奮的笑容,很難看到屠有如此興奮的時候,當他一腳踏出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在搖晃,但是上官一劍分明的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屠的控制之中,屠掌控住了整個空間。
上官一劍露出了一臉的不可思議,躺在地上,一動也無法動彈,吃驚的道︰「你……帝尊級了?」
「還沒有。」屠站了下來,攤開了雙手,目光落在自己的雙手之上,喃喃自語道︰「但是我感覺到我已經掌握到了更多的規則,有了更深的領悟……上官一劍,在此之前,我對于武學的領悟在你之下,從現在開始,我的領悟已經超越你了……距離帝尊級真的就只剩下了半步之遙,甚至更近更近。」
「天才,你是一個天才。」上官一劍很輕松的道,「在武學方面,終有一天你是一定會超過醫王與毒王的,只要你能夠活到那一天就行。」
「我會好好活著的。」屠的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自信,「而且我也會打敗他們每一個人的,真正的強者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包括那個小子……。」
楚南!
屠的身上還在流著鮮血,他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到自己的傷口,可是他卻一步一步的向著上官一劍的方向走去,一步都沒有停,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狼狽,可是他看起來卻又是如此的不可戰勝,甚至那種強者的氣息比受傷之前更加的強烈。
上官一劍深深的看著屠,忽然嘆息了一聲,一臉欣慰的道︰「武者本來就應該死在戰斗場上,而不應該死在床上,在我這種歲數能夠踫到你這樣的一個對手,我的人生也算是圓滿了,想要殺我就動手吧。」
屠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了,最後卻在上官一劍的身前連停都沒有停一下,直接就從上官一劍的身旁經過,然後慢慢的走遠,他越走越遠,聲音卻從遠處飄了︰「上官前輩,楚南是我朋友,是未來的醫學界的希望,是可以超越我的武學方面的天才……若是有一天他去為難上官雲,還希望你能夠兩不相幫……或許這對于你來說是一件難事,但你要知道,我還在活著,若是楚南有事,上官家除了前輩以外的所有人都必死無疑。切記切記……。」
屠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了,人也徹底的從黑夜之中消失。
上官一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到了上官雲的為人,即使每天閉門不出,可是他也並不是一個糊涂的老人,家里發生的事情他其實都知道,只是懶得去管而已,他畢生精力都放在武學之上,對于那種權力之爭從來都不肯摻和進去,而現如今屠拿整個上官家來威脅他,上官一劍很快就做出了決斷,眼中露出了幾分堅定之色。
屠已經不知道走了有多遠,最後他臉色蒼白的捂著傷口停了下來,他現在確實是在領悟上面進入到了一個很奇妙的境界,但是他的傷勢也很重,上官一劍很強很強,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屠所遇到過的第二強的人,最強的一個自然是醫王。
而醫王是楚南的老頭子,屠自然是不可能與醫王對手,兩個人也不可能成為對手,所以上官一劍應該也可以算得上是屠有史以來最強的一個對手。
與這樣的一個強者一戰,其中的凶險自然不言而喻,在凶險之中也會有所領悟。
所謂的半步帝尊,介于王者巔峰與帝尊級之間,但是王者巔峰與半步帝尊之間的差距卻是極為明顯的,那是一種質變,若是將帝尊級形容成神的話,那麼半步帝尊就已經月兌離了人的概念,達到了半神的境界,當然,這只是一種形容,世界上本就沒有神,神只是存在于神話故事里面。
半步帝尊實際上就已經達到了月兌離普通人類的範疇,而今天這一戰,讓屠更有了許多的領悟,在境界方面,屠已經達到了半步帝尊的極限,只要再來一次突破,就將成為人類歷史上傳說中的一個至高境界,帝尊級!
那也是一個傳說之中的一個境界!
只是有所收獲,就必然是有所犧牲,這一場戰斗讓屠的身上留下了很重的傷勢,甚至還牽動了上一次剛剛痊愈的舊傷。
屠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剛剛屠對上官一劍的威脅其實是多余的,按照上官一劍的傷勢來說,他想要恢復到巔峰狀態,沒有一年多的時間幾乎是很難了,而他在痊愈之前是萬萬不會是楚南的對手的,而且那還是往好了說,若是往壞了說的話,上官一劍的年齡已經這麼大了,傷勢如此之中,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完全康復,這也是有著極大的可能的,總之,經過今天這一戰,上官一劍就不可能給楚南帶來致命的威脅了,這也是屠今天所來的一個目的。
只是屠現在也有點發愁了,之前與羅天的約定,恐怕也不能立刻完成了……現如今傷勢如此之重,即使是強大如屠,也沒有辦法應付麒麟組織的眾多高手,或許一切都要等待楚南從大通錢莊里面出來再另作打算了。
大通錢莊。
宴會的日子終于到來了,這是整個大通錢莊的盛世,大通錢莊里面很少會有如此重大的日子,畢竟長老們都是很少更換的,而且以往就算是長老有新老交替,也不會如此的隆重,這一次之所以如此的盛大,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方壽年剛剛接手大通錢莊太短,他要借著任何的一個機會增強他的威信。
眾人雲集方壽年所住的城堡,在楚南來的時候,城堡的一樓大廳里面已經聚滿了人,張司徒是楚南所熟悉的,而張司徒的身邊還帶著兩個人,是他的府里實力最強的兩個宗師頂級強者。
見到楚南之後,張司徒本來正在和旁人說笑著,立刻就停止了聊天,將楚南給叫了,然後笑著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外部長老陳冠雄的陳有為,人如其名,年輕有為啊!」
旁邊的幾個人笑呵呵的贊嘆道︰「不錯不錯。」
張司徒繼續道︰「有為賢佷,我也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全都是咱們大通錢莊的內部長老,這位是張金長老,這位是徐偉長老,這位是林克長老,他們幾位可都是老資格了啊,你也要叫一聲叔叔。」
楚南立刻微笑著道︰「三位叔叔好。」
在楚南的印象里面,這三大長老全都是屬于那種沒有太多個人立場的人,所以並不太值得關心。
最值得注意的除了這個張司徒以外,就是另外兩位長老,李洪荒和曹殘了,不過現在李洪荒已經是自己人,無所謂了,最主要的還是那位曹殘。
楚南隨便和他們客氣了客氣,其他人听說楚南就是今天的主角,他們消息靈通,都听說了陳冠雄病重的消息,知道這位就是要接替陳冠雄的班的,今晚就是為了宣布這件事情,所以一個個也都和楚南套近乎。
楚南自然是沒太大的必要結交他們,不過既然是演戲,那就不能夠露陷了,所以楚南也是盡可能的表現出一個想要去結交這里的權貴的架勢,和他們一個個都很熱情的攀談著,同時注意著整個宴會場所的各個角落的布置。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殺氣騰騰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並非是有殺意,而是因為殺人太多了,所以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帶有殺氣,為首的人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軟甲,挎著彎道,而他的身後則跟著四個同樣殺氣很重的男人。
這幾個人在走路的時候,又明顯帶著幾分軍人的氣質,不過他們卻並非是軍人。
在看到這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大家聊天的聲音小了許多,楚南注意到,不少人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敬畏之色,哪怕是除了張司徒以外的另外三個長老的眼中也帶著幾分不自然,或者是厭惡,或者是畏懼。
張司徒卻是很鎮定的走上前,笑呵呵的介紹道︰「我介紹一下,曹長老,這位是陳冠雄長老的陳有為,有為,這位是我們大通錢莊的內部長老之一曹殘,曹長老可是一個武學高手啊,曾經殺過很多類似于赤組織里面的那種刁民,戰功赫赫,是整個錢莊里面的支柱。」
曹殘的有些陰狠的目光在掃過了張司徒之後,落在了楚南的臉上,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楚南之後,隨即露出了一副很明顯的不屑,道︰「你就是陳有為,毛還沒長齊就要接任外部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