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飛和沐香寒來到寶庫門口時,第一眼就看到和唐虎並排站立的姬旦。
他們倆正站在一個大籠子前,十分好奇地盯著籠子中的東西。
「發現啥了不得的東西,激動成那副樣子?」唐飛淡笑道,再走一步,他忽然感覺到一股無比冰冷的氣息,那種冰冷,直接作用于神魂。
「大哥,這兒有個籠子,籠子里有個很奇怪的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會發光的蛋,一定是個大寶貝!」姬旦激動無比,唐飛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少主,這是什麼蛋?為何我一眼看到它,就感覺十分親切,若我猜得沒錯,這顆蛋一定是個大寶貝!」唐虎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火熱,隱隱可以看到,他的眼底開始發紅,無比邪異。
「你們都出去吧。」唐飛忽然開口,語氣低沉,唐虎和姬旦仿佛沒听到一般,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顆蛋,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一旁的沐香寒一臉惑色,這顆蛋明明是沐萬生的東西,怎會出現在這?為何姬旦和唐虎看蛋的眼神會是那樣,這不就是一顆普通的蛋嗎?
「幼生期都沒到,竟然如此猖狂,可笑至極!」唐飛冷哼一聲,神魂之力忽然爆發開來,瞬間侵入那顆蛋中。
這時,他「看到」了一個全身雪白的幼獸,正閉著眼楮睡得香甜。
唐飛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奇怪,好像不是普通的天邪獸,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級別的元獸不可能出現在世俗界。」
「哎呀,他們怎麼暈了?」沐香寒忽然驚呼道,蛋的妖異力量被唐飛壓制後,唐虎二人的身體立刻一軟,暈倒在地上。
唐飛看了一眼沐香寒,神色微驚,道︰「香寒,難道你就沒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沒有呀,這不就是一顆普通的蛋嗎?若是我沒看錯,這顆蛋就是我義父之前那顆,就是不知道為何跑到這來了。他們怎麼了?怎麼忽然暈了呢?」沐香寒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唐飛心中更加肯定一點,沐香寒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原來這顆蛋和沐萬生有關系,他為何將這顆蛋……我懂了!難怪他將你送給血刀寨,原來想獲得的支持就是這個。天邪獸孵化需要大量生人鮮血,沐萬生自己不敢明著來,就玩這種小手段,果然陰險至極!只可惜,他遇到了我,這顆蛋,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唐飛冷笑一聲,打開籠子,將那顆蛋拿在手中。
這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蛋中傳來,吞噬著唐飛體內的元力和氣血。唐飛冷哼一聲,吞天武訣爆發開來,竟將被吸收的力量全部吸回來。
蛋中的小獸立刻睜開眼楮,首當其沖看到神魂狀態的唐飛,正「微笑著」看它。
小獸大驚,稚女敕的臉上露出可憐之色,淚水直流,哀求著唐飛放它一馬。
「現在害怕了?剛才你想吃我的時候,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天邪獸,對我來說,你可是大補呀!」唐飛舌忝了舌忝嘴唇,若是用攝靈吞噬了天邪獸,絕對能獲得極大的回報,若是能攝靈成功,說不定能獲得更多特別的能力。想到這兒,唐飛的心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胳膊一緊,沐香寒抱著唐飛的胳膊,無比憐惜地看著那顆蛋。
「唐少,別殺它好不好?它都哭了,好可憐。」沐香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唐飛與其對視,忽然發現,她眉心的疤痕有些發紅,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竟然能用肉眼看到蛋中情況,這股力量果然不簡單。」唐飛心中暗嘆一聲,神魂之力從天邪獸蛋中退出,只是剛才的窺探,就消耗了他一成神魂力,加上之前用神魂力戰斗時消耗的五成,現在的他十分疲憊。
「香寒,這顆蛋里孕育著一頭非常可怕的元獸,這種元獸被世人稱之為邪獸之祖天邪獸,光是將其孵化,就需要成千上萬人的鮮血。現在你還覺得它可憐嗎?」唐飛語氣平淡,預料著沐香寒會露出十分驚懼的表情。
可是,沐香寒卻搖了搖頭,道︰「我不同意你的話,我一直相信,所謂的惡,並不是從娘胎里帶來。如果我們給它正確的引導,說不定能改變它呢。就好像我,長得很丑,但我不認為,我的心是丑惡的。我們不能因為它是所謂的邪獸之祖,就對它趕盡殺絕,這樣真的很不公平。」
沐香寒的臉上露出無比認真的表情,唐飛手中的蛋忽然顫動了一下,竟飄浮起來,飛入沐香寒手中。
「小心!」唐飛驚呼一聲,天邪獸蛋的吞噬十分可怕,豈是沐香寒能承受的?他要出手搶來,卻被一只小手攔住,正是一臉微笑的沐香寒。
沐香寒另一只手輕輕托著那只蛋,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暖的力量,那股溫暖的力量將那顆蛋包裹起來,慢慢滲入蛋中。
唐飛發現,沐香寒眉心的疤痕正在慢慢變淡,那股奇異的力量比起剛才更加強盛幾分,源源不斷地輸入蛋中。
漸漸地,那顆蛋上竟然出現一小片裂紋,裂紋漸漸蔓延開來,最後只听一聲脆響,一只小獸頭從蛋殼中鑽了出去,正是幼生天邪獸!
不過,和一般黑色的天邪獸不同,這頭天邪獸竟然通體雪白,白色的細密的鱗甲,又大又有神的眼楮,怎麼看都與「邪」沒半點關系。
「怎麼可能,天邪獸的孕育至少要萬人鮮血澆灌,它怎麼這麼容易就孵化出來。難道是因為那股力量?」唐飛驚呼一聲,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天邪獸。
天邪獸注意到唐飛的目光,十分警惕地往後縮了縮,顯然,它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嘻嘻,太好了,你沒用那種邪惡的方式出世,就證明你並不是天生的邪惡。唐少,我說的沒錯吧,小白可是很乖的!」沐香寒笑得很開心,這麼快就幫天邪獸起好名字。她將小白抱得緊緊,那股奇異的力量慢慢變弱,最終完全消失。
「叫我唐飛或者飛哥都行,我可听不慣你喊唐少。」唐飛淡淡地笑了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你把那些蛋殼喂給它吃吧,它現在很虛弱,估計還得費神補補才行。」
听到「補補」,小白的神色明顯有些害怕,又往沐香寒懷里縮了縮,生怕唐飛把它拿去吃了補了。
沐香寒很開心地撿起蛋殼,往小白嘴里塞,嘴里哼著小曲兒,仿佛在哄小孩子,一人一獸,玩的不亦樂乎。
唐飛一手抓一個,將姬旦和唐虎抓了起來,在他們眉心處一彈,兩人便清醒過來,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大哥,我怎麼了?我不是在醉香樓喝酒嗎?怎麼跑這來了?」
「少主,我還在殺敵呢,您把我抓來這干嘛?」
姬旦和唐虎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唐飛,心頭出現無數疑問。
唐飛拍了拍額頭,十分無語地看著他們倆,嘆氣道︰「你們兩個下次能不能長點腦子,對奇怪的東西不要那麼好奇,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剛才你們看到的東西都是幻覺,如果沉迷其中,這輩子都別想醒了。姬旦,這些財寶你好好清點一下,然後運到我在天聖城的宅子里。」
唐飛的目光落到唐虎身上,語氣忽然變得凌厲幾分︰「唐虎,這件事下封口令,對外就說是你們的戰績,要是我老爹問起,你就和他實話實說,我也不怕讓他知道。」
「是,少主!」唐虎目光火熱,聲如洪鐘。
「唐飛……飛哥哥,我們什麼時候走呢?我好困,想睡覺了。」沐香寒一邊說話,一邊打著哈欠。
小白死死地抓著她的衣服,不讓她靠近唐飛,唐飛伸手一攬,便將沐香寒攬入懷中,剛入懷中,沐香寒便閉上眼楮,沉沉睡去。
小白急得嗡鳴不已,卻被唐飛瞪了一眼,嚇得它連忙縮著脖子。
「我不殺你,是看在香寒的面子上,香寒認為你有變好的可能,但我不同,我知道天邪獸的本性。如果你還因為剛才的事對我心生怨恨,我只能理解為香寒的努力付諸東流,我會親手將你斬殺!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話,所以,現在你可以貢獻出你的元獸本源了。」唐飛朝它勾了勾手指,小白的神色明顯變得糾結,一副遲疑萬分的樣子。
唐飛冷笑一聲,道︰「要我相信你,你就必須和香寒定下主僕契約,否則我寧可讓香寒傷心,也要將你滅殺!」
唐飛的右手中,邪姬悄然出現,一股冷冽的邪氣爆發開來,驚得唐虎和姬旦連忙退了幾步,那種感覺實在讓人寒毛直豎。
小白垂下腦袋,目光在沐香寒身上滑過,輕輕點了點頭,雙爪高舉過頭,一團淡淡的白光從它頭頂飄了出來。
唐飛臉色微變,這頭天邪獸果然受那股奇異的力量影響,就連元獸本源都出現變化,不再有之前的邪惡氣息。
如此說來,若是培養的好,絕對能成為一大助力,沐香寒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而且,小白吸收那股力量後,沐香寒額頭的疤痕也在慢慢消失,一舉三得,唐飛怎會不開心?
他輕輕抓起那團白光,口中念念有詞,慢慢將那團白光按向沐香寒眉心。
小白和沐香寒的身子同時一顫,一種奇異的靈魂聯系出現在他們之間,主僕契約圓滿完成。
唐飛長呼一口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懷中的沐香寒努力翻了個身,口中傳出柔柔的囈語︰「飛哥哥,別……別這樣,你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