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帶著沏好的茶拿到正廳,趙沐軒正穿戴整齊,貌似正要出門。
他接過舒雲遞來的茶盞,飲下一口說道︰「為何今日的茶和前幾日不同?」
材料不同,味道肯定不同啊,阿鹿心中想著,面容未變道︰「今日天氣燥熱,嫣然在茶中加了幾朵茉莉,可清熱排汗,氣味也清香宜人。」
趙沐軒含笑看著她那副認真的神情,有些呆愣可愛,這丫頭對茶藝倒是頗有見解。
「你對茶的養身之學如此精通,如此今日本王進宮看望母妃,嫣然不如隨本王一起,為母妃也寫個用茶的方子。」
進宮?宣王的母妃姚氏乃是姚將軍嫡女,如今在宮中也頗為受寵,想必姚將軍為保他們母子也會將兵符的下落告訴姚妃?
「奴婢遵命。」阿鹿低著頭福了福。
坐在宣王府的馬車里,阿鹿百無聊賴的倚在窗邊暈暈欲睡。趙沐軒靠在一側手持一本雜記悠然地看著。
馬車上還看什麼書,也不怕眼楮看瞎呢,這麼有城府的一個人還要裝什麼閑適?阿鹿月復誹著。
似听到了阿鹿心中所想,趙沐軒忽地抬頭,剛好和阿鹿斜睨過來的目光踫撞到一起。他嘴角上勾起個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阿鹿倒像被做賊被發現的模樣,難得露出了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
「阿鹿可是坐不習慣馬車?」緩緩的聲音傳來,話中帶著戲謔。
廢話,我都是用輕功飛的,哪里用得著坐這個破馬車受罪!
籠著袖口,阿鹿假意拭汗,輕聲說道︰「回稟王爺,馬車里悶熱,奴婢有些不適。」
「吶,喝口茶解解暑氣。」趙沐軒好笑地看著她,端過茶杯遞了過去。
正想著解解渴,阿鹿一飲而盡,剛放下才發現這小桌上貌似只有一個茶杯。
「你喝的是本王的茶。」貌似一句不經意的話劃過阿鹿耳邊。
什麼?她竟然喝了趙沐軒用過的茶杯!
雖然做了殺手這麼多年,阿鹿始終還是個女子,想起剛剛的毫不避諱,阿鹿的心髒真如小鹿亂撞,連紅霞浮上臉頰都沒有注意到。
趙沐軒看她白皙的臉上浮上紅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臉上頓時有了色彩,著著一襲綠裙,墨染般的頭發隨著低頭落到胸前,難得一副小兒女的樣子,趙沐軒忽覺得這樣的她好似一朵剛冒尖的夏荷,含苞待放,引人遐思。
「王爺,到了!」舒雲跳下馬,拉開門簾,卻看到一副詭異的畫面。他家的王爺正溫柔地看著對面低著頭的段嫣然,可是溫柔這個詞在王爺對待女人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
「咳咳,」趙沐軒清咳幾聲想要掩飾剛剛的尷尬。
阿鹿心中鎮定了一點,好歹是個做殺手的,再抬起頭來,剛剛嬌羞的一幕早成過眼煙雲,臉色又恢復如初,跳下馬車,隨著趙沐軒踏進了著九重宮門。
不知為何,阿鹿心中冒出一句「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那將軍爹爹如果沒有出仕,是否現在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而自己也不用再經歷現在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