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將軍首次出戰便負傷而歸,不由地造成軍心有些松散,眾人對這次的對戰又多了幾分畏懼。
何府大堂之內,醫官正在給姚將軍處理傷口,那刺傷之處血肉翻騰,卻沒有傷及筋骨,可見游遠之只是警告之意,還未下死手。
「外公怎麼樣了?」門外趙沐軒匆匆趕來,他自回府現在才從書房出來。
醫官對著趙沐軒叩首,收起醫盒說道︰「稟王爺,姚將軍並未傷及筋骨,只是流血過多,須多休養時日,這幾日切勿再有大動作,以免傷口崩裂
趙沐軒看著姚將軍斜倚在紅木椅上,眼眸低垂,臉色有些黯淡,揮揮手叫了醫官出去。
「外公,」他來到姚將軍身旁輕聲說道,「此次出戰無須在意,軒兒如今已有對策
姚將軍抬眸,眼中有些許自責和遺憾,低啞著聲音說道︰「此番首戰便敗下陣來,外公當真小看了他去!如今軍心不穩,三日之後如何是好?」
「外公,你看,」趙沐軒將手中的兵防圖在岸上一展,折扇輕指在西嶺東隅一角,只見那圖中一角接連敵軍營地的西北角,中間隔著一條玉帶河。
姚將軍一驚,眼中激動之情明顯,看著趙沐軒說道︰「軒兒好計策!」
唇角輕勾,趙沐軒明眸中流露出必勝的堅定之意,讓人望而誠服。
夜已深,今夜星光閃爍,掛在墨色的幕布之上更顯星河浩瀚,深不可測。
趙沐軒的臥室之中依然有燈光透出紙窗之外,若是細听,仍可只見紙扇輕打手心的聲音,嗒嗒嗒地泄露著持扇人的心事。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之聲。「誰?」趙沐軒鳳眸一凝,似被突如其來的打擾感到頗為不滿。
「是我聲音輕軟,不冷不熱。
隨著嘎吱一聲,趙沐軒打開房門,只見阿鹿頭上裹著一張灰色的頭巾,三千發絲被緊緊包住,襯地一張小臉更加較小。
「阿鹿怎麼來了?」趙沐軒含笑看著她,語氣中帶著驚喜。
阿鹿提提手中的紫砂壺,示意是給他松茶來了。
趙沐軒唇邊漾起戲謔︰「阿鹿這麼晚了還讓本王喝茶,且不是讓本王更難安眠了?」說著將她帶進屋里,翻起一個茶碗便倒上了一杯。入口清冽甘甜,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味。
「今晚這茶怕是也與眾不同了?」他抬眼,眸中如清輝灑過,清澈明亮,忽然讓阿鹿心中一突,搞不懂這詭異的變化。
「阿鹿見王爺夜不能寐,心中有些憂慮,便想著煮了安神茶讓王爺睡得安穩避開趙沐軒灼灼的目光,阿鹿壓住心中的波瀾,輕聲說道。
「阿鹿真是有心了他站起身來,身姿挺拔,阿鹿輕輕抬眸才發現自己竟才齊到他的胸口。
燭光映照之下,阿鹿感到他的陰影忽然籠罩在自己頭頂,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似雲似霧的青竹幽香,竟讓阿鹿不敢抬頭。
「別動!」他輕聲說,聲音帶著熱氣拂過阿鹿如玉般的小耳朵,讓阿鹿似想逃離這詭異的氣氛之中。
感到鬢邊有指尖輕拂,阿鹿睜大眼楮猛地後退一步︰「王爺,你做什麼?」
一抬頭,便看到趙沐軒指間夾著一根稻草,正一臉戲謔地看著她,可目光依舊有似火燃燒,阿鹿的心潮仿佛被燙的鼓起一串泡泡,發出咕咕的響聲。
「阿鹿頭上有根稻草,本王不過幫你拂去,怎地如此反應?」他微眯著雙眼,眼中含笑,似對阿鹿的反應頗為滿意。
「更深露重,王爺還是早日歇息吧!」阿鹿微微福過,快步的逃離了去。
腦袋真是被門夾了,想到給他送茶!隨即又安慰自己,不過是怕他想不出辦法,得不到兵符的下落罷了!
看著阿鹿像小兔子般跳月兌了開去,趙沐軒唇邊漾起冉冉笑意,似掃盡剛剛的憂愁之意。回望到桌上那壺散著清香的茶水,他又倒上一杯,聞著茶香,輕啄上一口,回味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