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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心的小日子過得甚是愜意,歐陽灕很忙,她便每日隨著寧姐一起在院子里種種蔬菜,看看書,偶爾找墨言詢問些事情。嫣紅自接到消息就將店鋪交給小小,跟著歐陽灕手下的影衛一同上路,只是路程遙遠,他們還未到達。那些尋來的賓客在歐陽灕幾次拒絕之下,也了然這太子殿下是要金屋藏嬌,不敢再貿然打擾。袁心覺得這樣世外桃源的生活也很不錯,讓人給找了條小狗養著,歐陽灕來了,也不免逗弄一番。
袁心覺得無聊,又找來那只毛茸茸的小狗,用它愛吃的肉肉逗弄它,也算一件樂事。
袁心只覺歐陽灕越來越忙,大概是宮中事務繁多,也沒去留意。
叩叩叩
有人叩響了門環。袁心放下懷中的小狗,親自起身出外開門。
來人是歐陽灕身邊的太監小林子。
「姑娘,殿下請您去寢殿一趟。」小林子點頭哈腰,笑得兩只眼楮都快眯起來了,做著請的姿勢。
袁心想了一下,覺得應該要跟寧姐說一聲,讓人在門外候著,自己進屋交代了兩句才離開。
小林子幫著推開寢殿的門,屋內無一人,袁心隨意地躺在歐陽灕喜愛的美人榻上,閉著眼傾听屋外的鳥鳴聲。
片刻有人來敲門,是宮內的制衣師。
「奴婢奉殿下之命,前來替娘娘量身做衣裳。」
袁心不疑有他,配合著制衣師,該抬手的抬手,該站直的站直,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算完事。
袁心又躺會美人榻上等著歐陽灕的出現,人沒等到,睡意倒是等了出來,不知不覺間竟合上了眼。待她醒來,天色已黑,歐陽灕正在等下看書。
袁心懊悔自己的警惕性是越來越差了。
「你何時回來的?」袁心揉著眼楮問道。
「不久,見你睡著,不願叫醒你。」歐陽灕放下手中的書本,命人傳膳,接著便不言不語。
袁心雖是覺得奇怪,但是她是真餓了,也就只顧著埋頭吃飯。跟何況小時候母親教過,食不言。一般在吃飯的情況下,她都會盡量不說話。
好不容易一餐飯吃完了,袁心乖乖等著歐陽灕的下文。
「先前不是告訴你父皇同意我倆的婚事嗎?」
袁心點頭。
「我這幾日忙的就是這事,禮部已經將大致的事項列好。我來跟你商量下細節,看看是否還滿意。還有一點,太子娶妻,朝中大臣必定會到場祝賀。你哥哥最好是不要出現,讓陳啟源代替前來便是。」歐陽灕有些忐忑地看著袁心,成婚畢竟人生大事,人家的哥哥就在京城,你不讓人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只是袁清太過惹眼,歐陽灕怕出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袁心也通情達理,知道歐陽灕是為了袁清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嫣紅明日便能到達京城,我想帶她去陳府見一見哥哥,然後將成親的事親口告訴他。」袁心的要求並不過分,歐陽灕無任何理由拒絕。
「帶上墨言。」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讓袁心帶上影衛墨言。
歐陽勛這人盡走歪門邪道,歐陽灕怕他劫持了袁心來威脅自己,在這種環境中,多留分心眼還是沒錯的。
小豆子已經被轉移到他的私人暗室內,由侍衛看管著,至于小豆子口中那位風燭殘年的娘親,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否被斬草除根。江蘇總督馮招貴在歐陽勛的暗中幫助下,只是被革了職,還是活的逍遙快活,歐陽灕正好利用成婚這一事情放松歐陽勛的警惕,找個機會將馮招貴等人一並抓拿歸案。
歐陽灕和袁心又說了會話,才將人送回了偏殿。
隔日袁心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著墨言和剛到的嫣紅去了陳府。
袁清圍著袁心轉了幾圈,滿意地點頭,回到座位上。
「看來歐陽灕對你還是不錯的,雖沒長幾兩肉,氣色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每日都是補品,我都吃怕了。」袁心嘴上抱怨,臉上笑意卻很明顯。
「哥,這是嫣紅,是大哥的人。我特意讓她過來我身邊侍候。嫣紅武功不錯,心思細膩,一點也不比歐陽灕的侍女差。今日帶她來,是讓哥哥放心的。」
「大哥的人自是錯不了。」
「今日還有一事。」袁心有些遲疑。
「何事?」袁清謝過頭看著袁心。
「皇帝同意了我和歐陽灕的婚事,還賜婚,說要大辦。禮部已經擬好文書,再過一兩個月應該就可以成婚。」
「這是好事!」袁清興奮極了,他的妹妹終于要成家了。倒是忘了自己之前的種種擔憂。
袁心沉默了一陣子,覺得接下來的話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墨言和嫣紅都盯著袁心,他們是下人不便插口,更何況,這事還得當事人親口說才行。
袁心猶豫了很久,就連袁清也察覺到不妥。
「心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蹙著眉。
「哥。哎。哥,是這樣的,我和歐陽灕大婚必定文武百官都要到場,歐陽灕說你身份特殊,不要出現,免得惹事端。」說著偏過頭去,不敢看袁清一眼。
「就為了這事?」袁清反倒雲淡風輕。
「哥不介意?」袁心驚訝道。
袁清笑著搖頭︰「這事我早就想到了,自從歐陽灕說要娶你那天,我就想到我今日的處境定將不能到場祝賀。是否親眼所見倒是無所謂,陳啟源定會代我幫你在宮中立威當背景。心兒,哥只願你和歐陽灕能白頭偕老。」袁清說到感動之處,竟讓袁心紅了眼眶。
袁心點頭,竟像孩子撒嬌一般,起身就倒到袁清懷里。
但願,你們一切安好。袁清有些傷感,在心中補上一句。
深宮後院,不易進,也不易出。那歐陽灕看似與他父皇不同,而且親身經歷過冷妃被困冷宮之事,再過分,也不會那麼絕情,畢竟有一容身之處,又能逃月兌邢萬那魔頭的魔爪,也算是因禍得福。袁清不敢奢求更多,每日跪在菩薩面前祈求,他這個妹妹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