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尊路 第一章 未了的戰局

作者 ︰ 無俠生

一望無際的大漠,殘陽如血,呼嘯的狂風吹起,卷起陣陣黃沙風,呼嘯的沙風听起來就像一首悲涼的哀曲,似乎預示著這片大漠的不詳。

「踢踏踢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那殘陽下落處的地平面上傳來,不一會,一隊人馬疾奔而來。這是一群七人的隊伍,皆身著護身精甲,或許是長途奔走的緣故,只偶有些方風沙未能長期吹撫過的地方發出著不凡的閃亮光芒,就像沙漠中的寶石一般,從而顯示除了眾人護身精甲的不凡之處。

但此刻本該光鮮亮麗的護身精甲此刻蒙上一層厚厚的沙塵,甚至更多的地方還有著不少腥紅的血跡,不過皆已被這大漠的狂風風干,此刻看起來倒是有點像點綴飾物一樣給那護身戰甲更添威武悲壯之色。

「希律律、、、」

斷斷續續的勒馬之聲響起,當前一人待戰馬停下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年輕的男子臉龐,顯示著這張臉的主人是一個年輕的少年。此刻少年臉上緊皺的劍眉和堅毅的眼神倒給這看起來有些稚女敕臉龐有些不一樣的成熟味道,不過饒是如此臉上的蒼白之色也顯示出了少年的疲憊。後面的眾人看到前面的少年勒馬停下,都不約而同停下了疾馳的駿馬。

身後一人立即來到少年身旁焦慮的說道︰「靈羽,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聲音清脆如黃鸝般,但此刻大漠的風沙之聲很是霸道的將著本該迷人的聲音壓了下去。發出聲音的女子此時緩慢摘下頭盔,滿頭黑絲似是逃離了束縛的孩子一般立即調皮的隨風飄起,女子略有些疲憊和難受的擺了擺頭,那絕美的容貌在此刻也毫無保留的展示在世人的面前,這一瞬若是在平時或許會引得群狼亂吼,但此刻顯然沒人有這心情去欣賞那美妙的瞬間。

未回答少女提問,靈羽的跳下戰馬摘掉頭盔,身後的眾人也緊隨其後,摘掉頭盔的眾人無不開始活動身子,顯然長途的騎馬奔跑讓眾人身體都變得極度難受起來,就像要散架一樣。領頭的少年靈羽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後,便轉過身有些嬉皮笑臉的向剛才問話女子道︰「雲師姐,你不覺得很累了嘛,此刻停馬休整一下不是很好嘛。尤其是眾位師姐師妹,長期騎馬小心美腿走形啊!」

听到靈羽有些調侃的回答,七人中男子都開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而女子都是明顯一愣,略有些難為情的或捶或揉起大腿。

顯然對于靈羽的話很是在意。听著少年用疲憊的聲音去調侃她,被稱作雲師姐的女子俏臉生怒,立即憤憤的跑到靈羽面前道︰「好你個色小子,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你可別忘了我們身後可有著驍秦帝國的白虎火騎營在追啊。」不過雖話中帶怒,但明顯不復先前那樣的焦慮。

听到這句話後靈羽有些笑意的回答道︰「雲師姐,你應該知道我們騎馬狂奔多長時間了吧,在這樣下去,不休息一會,怕是追兵未追到我們,我們自己搞不好會先精神崩潰而瘋,而且戰馬雖皆為良駒,但我們身著護甲,再加上一些裝備,怕是你的颯露雪都快受不了啦,更何況我們的戰馬。」

听到靈羽這麼一講,女子明顯一愣,隨即眼光看向四周眾人,此刻眾人在靈羽那一句玩笑話下似乎都平復了點焦慮的心情,開始或躺或坐在地上補充食物和水起來,有些精神好的甚至開始站起來給戰馬喂些食物和水。當她看向自己的愛馬颯露雪時發現它似乎不再似往昔那般神駿,馬眼中滿是疲憊之色,此刻正低著平日高傲頭顱,本如雪般的皮毛此刻卻點綴上不少血色和黃沙的土色。女子有些歉意的靠近戰馬輕輕的撫模著戰馬的脖子,而戰馬也似乎很是享受這種**不斷用頭顱的蹭著女子的螓首。

「大家注意了,將戰馬身上的生存物資這次全部在這次用光,自己搞不定的,就給自己的戰馬吃掉,總之這次休息之後將自己所有的隨身物資除了戰斗物資之外全部扔在這里,懂了嗎?快,搞定後趕快集合。」靈羽休息一會恢復了點體力後便隨即大聲對眾人喊了起來。

眾人雖有些不解,但此刻早已失去主見的眾人還是機械的遵從了靈羽的要求,開始最大程度的給自己和戰馬補充食物和水。有人說,生死危急的局面會使得人喪失應有的判斷力,而這時只需有一人站出來,絕大部分的人都會尾隨著那站出來的人,並且毫不猶豫的服從的決定。此刻靈羽無疑扮演了那個站出來的人角色,而眾人從本來的略有些反對,但幾次在靈羽的安排眾人死里逃生後使得現在眾人對他的決定不曾有過半分懷疑。

這時隊一個形體甚是威武的少年來到靈羽旁邊,低聲在他耳邊道︰「大哥,你是準備走那黃泉森林那條路回去嘛?那條路可不太好走啊,就算走外圍怕也是比起繞過去危險多了很多」靈羽看了看旁邊的威武少年,回想初識現那時,現在的少年看起來比起那時要多了幾分的成熟和剛毅,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戰士一般。

靈羽很是欣慰的笑了笑道︰「呵呵,不錯嘛,子恆小弟,兩年的時間,變的更加成熟了啊,怎麼樣,有沒有將羅琳那小魔女拿下啊?」少年大囧,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不知怎麼回答,不過眼光卻不時向隊中一個與雲師姐一起聊天的美麗女子瞅去。

看到少年的樣子,靈羽不禁大笑道︰「哈哈,你這家伙,性子倒是成熟了不少,唯獨這對女人怎麼還是和我初次見你時一樣呢!哎,你老爹可是不僅要我教你怎麼成為一個合格的戰隊將軍,還要幫你成為一個合格的男人啊。現在倒好,還差一半。」

頓了頓,靈羽看了看四周沉聲道︰「你能看出我的目的說明你確實成長了不少。起碼此時不僅臨危不亂,還能很有主見的說出自己的看法。沒像其余人那般盲目服從。有點戰隊將軍的味道了,其實,你會這樣想,我想追我們的白虎火騎營也會那麼想。」听到靈羽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少年不經一愣,再看向此刻滿臉嚴肅的靈羽。

少年有些震驚和不安的看向靈羽,喃喃道;「難道大哥你想、、、。」還未待少年說完,靈羽用手勾住少年的腦袋將少年的頭拉向自己並和自己的頭額頭對額頭的踫在一起。沉聲道︰「趙子恆,你給我听著,下面的話你要當我是大哥就給我爛在心里,懂嗎?沒錯。我是準備一個人將那那些驍秦狗給引到黃泉森林,這些日子,我們師兄弟十幾人可死了不少了。就連對我有重恩的大師哥怕都、、、,這個仇我一定報,而且,我听大師哥說過,當年他的玄黃地體殘本就是在那里得到的,而我這半年都由于修煉的是殘本未能突破,這次我要賭一個大的,進去看看到底那傳說的玄黃界是否在那里,順道收拾了這群驍秦狗,看一看我的造化到底如何。另外這些日子,據我觀察,就算師姐和另外兩位師兄,都已經完全失去應有的判斷力和主見啦。剩下的路你帶著他們給我繞道走黃泉森林外圍回去,記住,一定將情報送回去,這次連驍秦帝國的精銳騎兵白虎火騎營都來了,怕是這場仗的敵人不止是魔食帝國那麼簡單。」

看到趙子恆又欲說話,靈羽手中用勁厲聲道︰「你要想看你父親帶著你趙家銳金營全部喋血戰場就不听我的話。還有羅琳的父親羅郡王作為這次領軍大帥,一輸的話,她們一家也就在大禹帝國中徹底完了。懂嗎!」

看著兩人頭對頭的嘀咕著,不遠處的雲師姐慢慢走來想听听他們到底嘀咕什麼,可就在她靠近準備偷听時,靈羽立即抬起頭看向她意味深長的一笑。雲師姐一愣,總覺得靈羽那一笑有點不一樣的味道,還未待她細想,靈羽便來到她面前,笑呵呵說道︰「雲師姐,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待會你帶著大家繞過前面那黃泉森林回去,至于我嘛,負責帶著那些驍秦狗們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兜一圈,看我們誰能先成功的回到大營?」

女子一愣道︰「靈羽,你小子想贏我還早了十年呢。再說你說什麼渾話,繞黃泉森林回去,那起碼得三四天,你讓大家講所有的食物和水都一次性丟掉用光。而且憑什麼你斷後待驍秦狗繞啊,要繞也該是我,好歹我是大師姐,作為摩雲宗宗主的女兒,我雲霓裳有著義不容辭的義務保證你們的安全。」說罷還昂起頭顱,露出護甲下潔白的頸子。

听到這些,靈羽有些奸計得逞般的笑了笑,而旁邊的趙子恆卻是緊咬虎牙,眼中似乎充滿淚水,但卻竭力不要它流出來。靈羽看到立馬瞪向他,而雲霓裳則有些不解的看向趙子恆問道︰「你哭什麼?」還未待趙子恆回話,靈羽立即答道︰「笨蛋,要感動也不用不雲師姐的大義感動成這樣啊。」說罷看向雲霓裳道︰「師姐,瞧你說的這般連人都感動要哭了,不過,你想過沒有,你斷後等我們回去,你可別忘了,你和宗主說過,自己這次一定要帶回第一手資料,不讓他瞧不起啊,再說,你走了誰來震住場子啊,他(她)們听我話其實是因為你為我做主啊,要是你走了,那我們豈不是一盤散沙了。哦!難道說連師姐都沒信心震住帶領大家?」

雲霓裳隨雖說是大師姐,可真是年齡比起眾人都要小,之所以成為大師姐,皆因為宗主的安排她早日修煉而已。所以小丫頭總是以師姐自居。此刻一听靈羽這麼一激,孩子脾氣立馬上來很是高傲的應下了這個賭。隨即便去安排眾人收拾準備。

眾人聚合在一起後,靈羽說道︰「我決定現在開始我們分兩路從兩個方向繞黃泉森林返回,至于路途遙遠,諸位要盡量節省體力,我,負責將後面的追兵引到黃泉森林右邊。另外一路跟隨雲師姐繞左邊回去,跟在趙子恆後面,因為這條路他最熟悉。」說完這些,靈羽將趙子恆找到身邊低聲道︰「我走後,你要幫助雲師姐帶領好他們,畢竟雲師姐年紀太小。」說完看向雲霓裳,而雲霓裳這小丫頭此刻正的昂起頭來在指揮著眾人。

靈羽吩咐完後,趙子恆雙手禁捏的來到了自己的戰馬旁,力度之大連手指骨節處都顯出蒼白之色。似是察覺到趙子恆的異樣,他旁邊的女子問道︰「怎麼了,趙子恆,大混蛋可是又欺負你了。」趙子恆一愣道︰「額,沒什麼,對了,羅琳郡主別再稱呼靈羽大哥為大混蛋了吧,好歹他這可是第二次救了我們啊。」羅琳撇撇嘴道︰「誰叫那家伙那麼無恥貪財呢,好老是拿你做苦力自己偷懶。對了,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郡主還叫!」趙子恆訕訕笑了笑就未說話了。

眾人將戰馬上所有生存物資基本都扔到地上後,便帶上頭盔,騎上戰馬。靈羽和眾人道別,眼神不斷從眾人臉上掃過,似乎充滿了回憶和決絕。大聲道︰「諸位出發吧,待我玩膩驍秦狗後當繼續與大家共聚。」眾人也臉上帶著敬意的看向靈羽,此刻毫無疑問靈羽的形象將永遠樹立在眾人心中。無它,他為他們爭取了寶貴的逃亡時間,雖然眾人此刻已心力交瘁。但眾人知道自從大師兄斷後後眾人便在他的帶領下虎口月兌險數次了。

此時羅琳騎馬和旁邊的趙子恆緩慢轉身,就在要走的那一剎那,她突然回頭喊道︰「大混蛋,等你這次回來後,我要老爸給你用不完的錢,並且和趙子恆一樣喊你一聲靈羽大哥。」說罷策馬奔向眾人,靈羽有些好笑的看向眾人,眾人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一會後連戰馬奔跑所產生的塵土都開始緩緩落下。

風沙開始掩埋他們的足跡了。回想剛才那羅琳丫頭的最後一句話,靈羽笑了笑,喃喃道︰「靈羽大哥?呵呵,這丫頭,還真是變了啊,倒是真希望看看哪天嫁給趙子恆後的樣子啊!」自言自語以後,靈羽立即策馬向黃泉森林里奔去。

旁邊飛揚起的沙塵,此刻就像靈羽的回憶一般,點點滴滴,重現心頭,那飛起的沙塵縈繞在戰馬周圍似是一張張曾經的臉一般慢慢的浮現在靈羽面前,那些臉有親人,有朋友,有敵人,有、、、太多太多。靈羽的心在此刻不禁開始回想起自己那些過去的歲月啦。戰馬載著靈羽迅速地向著黃泉森林奔去,靈羽此刻的眼神中有回憶但更多是堅毅,似是想起了自己兒時在爺爺面前發的一個誓言,戰馬上的靈羽低聲自語著當年的誓言道︰「我靈羽起誓,此生絕不平凡苟活,不成戰尊之強者便隕落于戰尊之路。」說完不自覺的一點頭,一切就如同當年那般說完這句話時被爺爺敲了一個腦瓜子,一點頭一樣!

待靈羽進入黃泉森林後,本就要日落西山的血色殘陽終于落下。夜色緩緩覆蓋星空,晚上的大漠比起白天來似是好了許多,風聲漸小了,就連那白天昏黃的天空在夜間也變得明亮起來。點點繁星開始灑滿夜空。

「轟轟、、、」

如同悶雷般的響聲響起,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來到了靈羽他們白天休息過的地方,這支騎兵皆身著森白精甲,每個人看上去就如同蠻獸般壯碩,肩頭虎頭護甲、胸前森羅凶臉護鏡,在月光的銀灰下,使得看上去就像一個個在暗夜中中出來覓食的森羅白虎般滲人。

看到滿地的裝備,隊伍前方之人一揮手指向黃泉森林,後面一個渾身白甲的人策馬來到揮手者的身旁低聲說道︰將軍,前方是黃泉森林,有號稱地之黃泉之稱,絕非善地啊,他們應該不會走那條路吧。而且丟下滿地的裝備明顯有點引我們走黃泉森林的嫌疑啊!」

前方那人輕蔑一笑道︰「我問你,從這里穿過黃泉森林外圍順利的話需要多長時間就能回到大禹帝國的邊疆,而繞過這片森林的話,哼,怕是要多上兩三天才行。而他們現在人疲馬乏,正常情況下肯定會在一天之內被我們追上,所以他們才要盡量減少戰馬包袱而且選擇不利于騎兵奔襲的路逃回。在這里丟棄所有的裝備你也知道是明顯的行為,而在森林中隨地取材補充食物和水還是不難的。看樣子,這群人中除了幾天前被我抓住的土之戰氣的漢子外還有個別有腦子的家伙嘛,居然知道欲擒故縱,呵呵,這次我就真往你的陷進走,看你能如何!」說罷領著隊伍向黃泉森林中奔去。

森林中,靈羽將自己的戰馬給趕走,任它離去,因為他知道在這森林中,馬的作用已經降到最低,而且,他現在要做的是在森林設下陷阱埋伏追來的人,有戰馬反而容易暴漏。此刻的靈羽正抬頭愜意的躺在一顆巨大古樹的枝干上看著夜空,似是想趁著這難得的寧靜時機好好看看這美麗的夜空。看著看著靈羽似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嘴角不自覺揚起一道開心的弧度,皓月當空,繁星點綴,如此環境,這一切與自己以前在听爺爺講述大陸一個又一個英雄事跡時是那般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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