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世界中是那般的安靜,以至于靈羽的心跳聲都可以听得見。听著孫兒靈羽那平穩有力的心跳之聲,此刻倒是靈戰有些難以平復自己的心境了,因為他知道靈羽的傷勢拖不得,那個為他治療的人只能暫時的保住靈羽破損經脈的生機。可如果經脈長時間不能進行源氣的流轉的話,也終將會壞死。
可一旦修復開始,這道殘影也會因為過度消耗而加快消失,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所有傳給靈羽,可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想象一個少年,雖說正處于可塑性最強的時候,可這般龐大的傳承到底會造成什麼,他心里也沒譜了!
靈戰有些顫顫微微的將自己右掌貼近靈羽的腦袋。「蒼天啊。我靈戰這次就來個豪賭,賭我孫兒的命運一定會不平凡的」靈戰借著這個念想平復了自己的心境以後開始了首先對靈羽經脈的修復。
一絲絲由精純源力形成的陣法源氣流在靈戰強大的精神力控制下開始緩慢的進入著靈羽的體內,將靈羽體內那已破碎不堪的經脈開始慢慢的尋找歸位並慢慢的來恢復重塑著,這個過程對于雙方而言都是漫長的痛苦地。
靈戰的痛苦是經脈作為戰氣修煉的根本,它的復雜,就算靈戰作為一個強大的陣士也不得不小心模索,已經受傷的破損的經脈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失誤了。毫無疑問這般精細的工程對靈戰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挑戰。巨大的消耗造成靈戰的殘影在以著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淡化著。
可想而知這事的艱難程度,須知,這道殘影是靈戰特地為靈羽所留的,期間早已準備了多年,其強大程度不比靈戰本人差太多,但或許就是後續力量的補給會有不足。
此刻作為承受者的靈羽的額頭已經出現了一層細汗了,靈羽仿佛感覺自己的體內有著無數的蝕骨蟻在不斷的啃食著他的與骨髓一樣。時間慢慢的流失。靈羽的嘴唇開始流出血液,這是靈羽在使勁咬著嘴唇來排解自己體內的痛苦。怕自己會受不了大聲喊出來,這時候,一個安靜的環境對二者都是至關重要的。
靈羽此刻的體內就像在進行著重組一般,原來因為破損的經脈開始逐漸恢復著原有的破損前的路線,就像在靈羽此刻再次開闢出一條條已經斷了的經脈道路一般。這種痛痛入肌膚,痛入骨髓,更深深的刺激著大腦。
靈羽甚至痛的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就像滾動在一條全是釘板的道路上,這條是那麼的黑暗,那麼的冰冷與孤寂,沒有聲音,沒有陽光,有的只是鑽心的痛,但最痛苦的在于還必須保持意識的一絲明朗,因為自己一旦意識消失了,那就是痛苦開始破壞腦神經的時候。那不是靈羽所想要也不是他作為一個陣士所能承受的。
沒有的強大的腦力怎能面對錯綜復雜的陣法。靈羽此刻是多麼的想沉睡在這條黑寂的路上,那樣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不過潛意識中的一絲毅力一直讓他走下去,走下去、、、、有些麻木的走在這條黑寂,痛苦的路上,靈羽此刻的臉色已經完全煞白了,嘴角的咬痕已經深入嘴唇中,甚至有些肉開始外翻了,血已染紅嘴唇下方了,就在這時,那條黑寂的路不知為何突然出現了光明,這光明是如此的誘人,如同惡鬼遇到美食般誘人,看著那光點,靈羽開始瘋狂的向著那光點之處跑去。以致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條路仿佛變得不再那般如同滾動在釘板上一樣,反而變得更加的通暢與好走了。
此刻靈戰也開始松了一口氣,因為靈羽此刻破損的經脈已經開始緩慢的流淌著源氣,越來越順暢,越來越自覺地開始自我吸收運輸著源氣了。就如同做了一個不知多久的噩夢般,臉色蒼白的靈羽緩緩的睜開已布滿血絲的眼楮,發現靈戰此時正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眼光中充滿著欣慰與高興。
「嘿嘿」有些傻傻的笑了笑。便昏了過去。看著熟睡的靈羽,靈戰那已經很淡的殘影自言自語道︰「真沒想到啊,兩代人多年鑽研的身體經脈的心血,並且嘗試以陣法來完善經脈能力的嘔心瀝血之作居然用在了羽兒身上,天兒啊,你的兒子很優秀啊。你這個做父親的都沒能承受住的陣法倒是在你兒子身上給完美完成了。」
「嗯、、、啊!」靈羽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久的夢,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夢中靈羽雖然歷經堅辛可最終也被他堅持了下來。也至于此刻他醒時感覺渾身通透,一個多月可他從未感覺到自己身體是這麼的舒服,以至于他不自覺的伸了個懶腰並發出舒泰之聲。此刻靈戰滿臉的笑容的在看著他,看到這些,靈羽就知道自己剛才的痛苦沒有白承受連忙問道︰「爺爺,我、、。」因為過于激動連話都有點難以說全。
看到靈羽這般樣子,靈戰笑呵呵回答道︰「嗯,成功了,而且比我預想的還要好。剛開始連我自己都沒太大把我能恢復的這麼成功,這個陣法居然能有這般效果,卻是出乎我的預料。」
「耶!」靈羽握緊拳頭做了個勝利的姿勢。看到靈羽現在的樣子,靈戰心中十分的欣慰,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靈戰真不忍心打斷靈羽的興奮,畢竟,不管誰踫上這樣的情況也會難免興奮失態的,更何況靈羽還是壓抑了這麼久的孩子。
「好了,羽兒,我這精神虛影的時間不多了,快調整自己的狀態,我將自己所能交給你的爭取多交點給你。」听到這些話,靈羽興奮的心情也再次平靜下來。當他仔細看著靈戰時,發現此刻靈戰的虛影變得很是模糊了起來,在這片白茫茫的空間顯得都不怎麼明顯了。靈羽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當下立即開始調整自己疲憊的身體將自己的狀態調到最佳,靈戰滿意的看著靈羽的動作。
待到靈羽點頭時,靈戰開始將自己的一些陣法經驗傳給靈羽並且向靈羽展示了一些經典陣法的布置陣圖。一邊演練陣法一邊講解著一些注意事項和陣法心得。時間總在你需要的時候顯得那麼的短暫。在靈羽感覺似乎很短的時間內,靈戰的精神虛影已經開始淡化的幾乎透明了。不過這個漫長的時間內,靈戰向靈羽展示了一個他之前從未了解過的修煉之路,這條路是如此的博大如此的令人著迷,以至于靈羽很多時間在听靈戰講解時直接閉目來感受自行的去體悟。
每當這時靈戰總是很自覺地停了下來,來看著靈羽沉迷于其中去自己揣摩感悟。期間靈戰為靈羽講解了很多基本的陣法,可以說這些講解雖然簡短但全部要都是緊要的精華所在。
「呼、、、」靈羽長吐一口氣。靈羽雖然很想沉浸在陣法的領悟中,但他同樣舍不得靈戰這一最親的人。似乎一切在靈戰的意料之中。老人一臉笑容的看著他,道︰「羽兒啊,我就知道你會斷開體悟的,你啊,就是太重感情啦,哎,以後爺爺不再你身邊,一定要注意自己保護自己啊。至于你體內的經脈陣法我只是將基礎給你打好了,你如果以後陣法造詣上提升了,記得都去參悟它,爭取去完善它,這樣的話,你以後的成就很更高的。還有、、還有、、、。」
此刻的靈戰倒有點似看著孩子遠行在不斷囑咐的母親一般了,但話太多,時間太少,以至于後來靈戰都有點不知道要講哪些重點了。
「嗯,知道了,爺爺,放心吧,羽兒一定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去找你,到那時我們爺孫一起去闖闖這片大陸。讓這片大路上留下我們的名字。」靈羽也在努力壓制自己的不舍說著。
「哈哈,好,有志氣,爺爺等你,等你揚名大陸那一天,哦,對了,這片空間在我消失後也會消散,倒是這片竹林你可以好好的利用它,來嘗試了解一些基礎的陣法。好了,說這麼多,倒顯得爺爺矯情了,再見了,羽兒、、、、加油啊!」
靈戰邊說著邊伸出手,似乎想在消散前再次撫模下靈羽。虛影在接觸到靈羽的那一刻,終于消散了。靈羽閉著眼楮努力去壓制自己的沖動心情。當他再睜開眼楮時,周圍的環境再次變成了竹林之中的樣子。
靈羽慢慢的走出竹林,靈羽來到了瀑布下的河流旁,將自己的頭伸進水中,來清醒自己大腦或者說是平復借那冰冷的河水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待到感覺到寒冷時,靈羽揚起了頭,此刻的天空不知何時早已是明月當空,繁星點綴著那漆黑如墨般的夜空就像一顆顆寶石點綴著一副最美的潑墨畫一般,引人入勝,靈羽的嘴角慢慢的彎出一度弧度,他此刻想了以前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依靠在爺爺身邊,停爺爺講述著一個個英雄事跡,听爺爺回憶一個個經典的經歷。那是多麼的愜意多麼的令人懷戀。
慢慢的,靈羽的笑容開始消失,因為他也想到了那個空靈出塵,令他生出自卑只能仰視的女孩,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可那些日子的點點滴滴是那麼的令人深刻啊,那段日子靈羽接觸到了一個外表令人著迷,同樣經歷令人著迷的異性,哪人年少不對美好愛情有著憧憬,靈羽更是長期與爺爺在一起,那段日子是他第一次如此敞開心懷的與一個迷人的異性溝通,那一夜的女孩可能因為受傷,那看起來有些蒼白柔弱的臉龐讓她也似乎放棄平時的高傲和警戒與一個同齡人交談。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令人懷戀。可也是她的同伴破壞那段美好,同時是那般現實與直白的破壞了少年的驕傲,讓他甚至迷茫到一蹶不振。
如果不是他的心志足夠如同那不死小強般,怕是此刻的他已是一個廢物了。想到過往的種種,靈羽雙手緊握,其力度之大,連那手掌骨節之處都白了起來。
「咕、、、、」就在這時靈羽的的五髒廟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也難怪,從靈羽進入竹林開始,靈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吃了,也虧著他身體夠強壯,不然怕是早餓暈了,雖說,戰力到達一定程度的強者並不需要在吃些五谷雜糧,可現在的靈羽顯然還是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起碼,可以徹底擺月兌那些水和食物起碼得達到戰宗的強者,但就算是那些強者又是也會因為口饞也會偶爾體會下美味的。
搖了搖頭,將那些復雜的東西暫時拋諸腦後。還是趕緊弄些吃的要緊。一頓大餐過後,靈羽滿足的打了個嗝,然後就地躺在了茅舍前的草地上睡著了,睡得是那麼安詳。或許真是太累了,很快就有了輕微的呼聲響起。
第二日早晨,如悶雷般的咆哮聲準時響起。靈羽又開始了自己的苦修啦。在知道了陣士的艱難之後,靈羽決定開始加大自己的鍛煉,哪怕自己脆弱的經脈難以承受住強大霸道的戰氣,但靈羽不會停止自己的源氣修煉,哪怕不為修煉出強大戰氣,就是將自然界最溫和的源氣進行修煉也要堅持努力下去。
回到結界後,靈羽甚至將自己爺爺以前留給自己的軟絲金甲裝上了,以前靈羽老是嫌著玩意太重,不利于發揮,而且有爺爺在他身邊,他根本不用擔心安全,以至于並未在乎這件護身寶物。現在的靈羽知道以後的路只能靠他一個走下去,不間斷的走下去,絕不止步。
這件軟甲不知何種材料制造,雖然其重無比,但卻有著很好的韌性,居然可以依著穿的人的身材變化大小,以至于可以貼身穿戴,而且靈羽試過就算以最他目前最鋒利的武器都是難以破壞軟甲。所以這件軟甲成了靈羽的貼身穿戴之物,修煉時帶著他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提高修煉目的,起碼現在靈羽經過長期訓練可以裝著軟甲這樣的重物也可以做到和以前沒有穿戴一樣靈活、是靈羽鍛煉最滿意的一點。
除卻和以前一樣的修煉之外,靈羽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用于陣法的鑽研上面,在石林中不厭其煩的演練和模索。或許是用腦過度,靈羽的滿頭飄逸長發倒開始有些白起來了。
不過靈羽根本不在乎這些,只要他的腦子還能保持正常,這些苦與累算不了什麼。日復一日,少年不知辛苦,不分日夜,只要自己感覺很能繼續修煉。靈羽就不停止修煉。
不過到了後來他覺得這頭長發都是很麻煩,索性將它全部剪掉。這樣的話,白發就不顯得那麼扎眼了。時間在流逝,靈羽也在也驚人的速度成長著,轉眼靈羽在這片山脈中已經修行了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時間內,靈羽謹記靈戰的教誨,十分注重戰氣的修煉,以期修煉出強大的來保證以後的路途暢通。
也因為這些靈羽居然再次將戰氣修煉到了戰者之境,而且居然比上次強行突破更高,達到了戰者七重,並且是那種源氣沉穩雄渾的戰者七重。至于陣法,靈羽不知為何,那修煉天賦居然比戰氣更佳,居然達到了天階陣者的境界,如果再能精進就要達到陣師之境啦!在外人看來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不過看著少年那鍛煉的白發或許一切看起來又是那麼的應該了。因為少年的白發皆因為陣法的修煉。頭發從滿頭如瀑般黑發變成而今只有寸長的干練白頭發根。但想到爺爺靈戰的話,靈羽知道自己以後的修煉重點必須放在戰氣修煉上面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脈之時。靈羽站立起來,一夜未睡,或是因為激動,明天自己就要獨立的走向外面的世界,或是因為可能或許自己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到這里了,靈羽想好好的的將這里的一切回憶一遍。
大口呼吸了下這結界中的空氣,靈羽緊握了下自己的拳頭,現在靈羽有自信就算遇到一般的低階戰兵強者都可以一戰了。回頭望了這片結界中一眼,那茅舍,那瀑布,那竹林,眼中充滿自信的向著外面走去。清晨的森林中一個身體挺拔的少年,背著一張硬弓和一桿鐵槍以及一壺精鋼箭,慢慢的走在山林間,少年唯一一個不和諧的地方就是頭上的一頭精煉短發居然是白色。顯得少年好像一個老成之人一般。走向外面,走向那片充滿精彩的大陸世界,去拼搏,去戰那戰尊之路,去搏那一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