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可思議」
剛剛出去的老者不知何時又回來來了,看著柳莫,一臉不可思議。
「五叔,你再給看看莫子身體怎麼樣了,小雲,讓五叔給莫子看看」
柳光軍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著妻子說道。
「莫子,把手給五爺爺,我再看看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適的。」
柳莫聞言,將手遞給老者。
老者是柳家村唯一的醫生,雖然醫術不是很高明,但一般的感冒、發燒、接骨、止痛都能治。
老者為柳莫把了把脈,又在柳莫身上捏了幾把,然後便一臉沉思。
「五叔,莫子沒事吧?」
柳莫母親莫曉雲看到老者半天不語,擔心柳莫,心中忐忑,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事,脈象平穩有力,氣血渾厚,身體沒事了,只不過斷的骨頭還要養幾天,不過以莫子這樣雄渾的氣血來說也要不了幾天!」
「不過奇了怪了,不應該啊,按理說大病初愈身體應該很虛弱才對啊?莫子這渾身的氣血簡直比身體健康的人還要好上數倍,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沒事,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兒子身體全好了,莫曉雲心中松了一口氣,對于老者後面的話是一點兒都沒听進去。
想了半天想不通,老者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五叔,我送您回去」見兒子沒事,柳光軍也長松了一口氣,柳莫受傷這幾天,他心里的擔心也一直不斷,特別是昨晚突然間開始莫名其妙的傷勢加重,呼吸不斷減弱,心里承受的難過不是別人可以想象的。
「娘,我好餓!」
心情一平復下來,柳莫就感到月復中空空如已,直餓得前胸貼後背,胃里火燒一樣,看來自己都不知道在床上躺幾天了。
「等著,娘馬上去給你熬粥去。」柳母柔聲說道。
太久沒吃東西,不宜突然間暴飲暴食,喝了一大碗肉粥,柳莫感到肚子舒服了好多
「對了,娘,我躺了多久了?」
「五天了」
柳光軍含著喜悅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爹,你回來了,您快跟我說說我這是怎麼回事?獵人隊最後傷亡怎麼樣?」
柳莫亟不可待的問道,自己最後的記憶似乎是大黑熊被自己給轟飛了,不過當時可是還有另外兩頭黑熊呢,不知道獵人隊新成員的傷亡怎麼樣?
「呵呵……」
柳光軍呵呵一笑,兒子首先問到村里今年參加獵人隊的傷亡,讓他頗感欣慰。
「那幫小兔崽子沒人死亡,倒是傷了好幾個,骨頭被黑熊撞斷了幾根,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沒有看見具體的情況,等你找個時間問問二狗子他們吧!」
「至于你,听你光虎叔說,找到你時,你就已經昏迷了!行啊,你小子,那頭大黑熊沒有到達煉體七段以上根本不是對手,後來還狂化了,整個獵人隊,單對單,除了你光虎叔和大頭叔外,可以說就沒人是對手,但是硬生生被你小子給打死了,呵呵……干得不錯。」
說道柳莫把那頭狂化的黑熊打死,柳光軍忍不住笑出聲,看著柳莫一臉自豪。
「呵呵,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被父親囧囧有神的看著,柳莫有些害羞又有些自豪,是啊,狂化了的黑熊又怎麼樣?還不是被自己給打死了,的確是值得自豪的。
「好什麼好,好什麼好,莫子,別听你爹的,下次可不能在逞英雄了,這次多虧了祖宗保佑,要是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娘怎麼活啊!」
或許是想到這次柳莫的情況,說著說著,悲從心中來,柳母眼淚便又開始掉了下來。
「娘,別哭,別哭,莫子答應你以後不逞能了」
柳莫見母親擔心自己,又開始流淚,心中大是愧疚。
「哼……婦人之見」
柳光軍在旁邊冷哼了一聲,接著語氣一轉對著柳莫說道「不過你娘說的也不無道理,莫子,以後遇事量力而為就行,你還小!這天還不是你能撐得起來的」
「嗯!我知道了,爹,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就被抬著回來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骨頭斷了十多根,回來就一直昏迷,本來這幾天雖然在昏迷著,但身體一直恢復的不錯,眼看著就要好了,誰知道,昨天晚上突然開始加劇,還嚇了你爹我一跳。」
「爹,對不起」
「沒事就好,跟爹還說這些,好了,你這剛醒來,就說了這麼多話,精神消耗過多了,快好好休息,野獸之怒的後遺癥可還沒過去。」
柳母也在旁說到︰「嗯,對,莫子,听你爹的,好好休息,我和你爹不打擾你休息,等明天娘好好跟我兒子做頓大餐補補身體」
「嗯!」柳莫對著父母的背影重重點了點頭。
柳莫在床上躺著,畢竟才剛醒,精神還有些疲倦,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暖洋洋的,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
夜深了,春天已經正式來臨,大雪早已融化,狂風呼呼地大刮著,院子中,樹木枝條被吹得刷刷作響,一些吹落的葉子打在窗子上,啪啪作響。
半夜,天上沒有月亮,伸手五指不可見。
屋里,床上,柳莫睡得很安靜,突然,沉睡中的柳莫雙手在床沿一撐,在床上一躍而起,落地時卻寂靜無聲,靜靜地站立著,陡然間,柳莫唰的睜開了雙眼,一抹金光在眼中射出,照亮整個房間,一閃而過,隨即隱退回眼中,不斷閃爍著,熠熠生光。
「喝……」
一聲低喝自嘴中吐出,五指慢慢向內彎曲,雙手握成拳,力由心發,貫穿全身,肌肉開始快速隆起,將白色繃帶漲的鼓鼓的,一條條拇指粗細的線條遍布柳莫全身,達到一個極限後,「彭」全身的繃帶被寸寸炸裂,四處飛舞,一頭烏黑的齊肩發絲無風自動。
過了好一會兒,柳莫眼中的金光消散,身體也放松了下來。
「好爽的感覺,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力量的魅力吧!」
柳莫覺得自己就像在大熱天喝了一瓢冷水一樣,一股舒服的感覺在心里升起,一聲歡悅的申吟在口中發出。
黑暗中,房間里的一切柳莫都清晰可見,宛如白晝,應該說比白天似乎更加清晰,連牆角石鎖上的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到衣櫃里拿了件衣服穿上,坐在床邊思索著,口中喃喃的念道「開天經,第一篇」。
…………
白天醒來不久,柳莫便沉沉睡去,剛睡著沒多久,柳莫便發覺自己做夢了,夢中又來到了那片虛空中。
「又來了嗎?這到底是哪兒?」
與上次不同,這次柳莫並沒有身體,只有一股意識,在虛空中游離,柳莫發現這次沒有來自心底的呼喚,沒有那可怕的拉扯之力,也沒有那顆巨大無比的金色星辰,除了還是那片冰冷、孤寂的虛空外,只有一個金色的湖泊。
剛見到那個湖泊,不由自主,似乎是失去了理智,入魔一樣,柳莫融入了那金色的湖泊中,柳莫剛一融入,點點濃郁的金光開始在湖底顯現並且快速的向柳莫襲來,光團在面前炸開,排列成篇篇文章。
「嗯?」
金光炸開,柳莫便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周圍都是金色的濃稠液體,自己處于里面暖洋洋的。
「這是什麼?」
眼前出現許多閃著金光的東西,仔細一看是許多金色的文章,文章由許多彎彎曲曲的文字和一幅幅做著不同動作圖像組成,那些字柳莫根本沒見過,每一筆每一劃都好像渾然天成、完美無比,似乎就應該這樣子書寫,多彎一分、再直一絲都不完美。
柳莫沒有學過這些字,但一看到,心里卻對于每一個字的意思都了如指掌,好像是本來就知道的,只不過是忘記了,現在一看到就想了起來。
總共有十篇文章圍繞柳莫四周,其中兩篇散發著金光且柳莫卻能看清楚里面的內容,而其余的八篇卻是看不清楚,模糊一片。
「血脈傳承?什麼東西」
第一篇文章開頭便是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一下就將柳莫吸引住,向下看去,柳莫更是被深深地迷住。
「血脈,傳承自祖先,天地生靈皆有,然我人族血脈最為高貴、強大、久遠,天地初開之初,誕生萬物,萬物血脈皆為天生,而我人族血脈先于天、早于天,不為天所束縛。
起源之紀,我人族個個強大無比,戰天斗地,抬手可摘星捉月,跺腳可天搖地動,以逐日取樂,飲天河止渴,以雷霆沐浴,乘暴風納涼,縱橫天地,無人可敵。
時間流逝,無比長久,天地巨變,氣運中無開天功德庇護,我人族遭受莫大的遭難,時間再度流逝,我人族遭強敵入侵,祖輩浴血奮戰,天被打崩,地被打散,我人族死傷無數。
天地再次巨變,我人族因血脈之力強大而繁衍困難,族群人數驟減,為了人族的延續,吾等殘存人族尊者特將血脈之本源封印至血脈弱化,後輩血脈覺醒者,當以復興我人族為重任。」
有一份驕傲,有一份悲傷,有一份蒼涼,有一份不甘……,短短一篇文章,給了柳莫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人族,太強大了」
柳莫看的熱血沸騰,腦中不由回憶起自己似乎是在夢中的經歷,那個高達千丈的巨人,連凶威撼天的凶獸也被其輕松無比的撕碎,那部落里無數高大的身影,心中默默的想道,隨即想到最後自己看到的場景,哪一個個騰天而起,于天戰斗,打到蒼穹崩塌,大地破碎,那成片成片落下的尸體,那一聲聲無聲的咆哮,心中黯然。
「不知道那是不是文章說的起源之紀?我人族,或許就是自那時開始沒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