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很震撼，不過，他卻不是那種一驚一乍的人。不管出現多麼詭異的事，心里有多麼緊張，他都能保持鎮靜，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來。甄建仁和西門淼淼說他是人如其名，穩如泰山，標準的悶|騷型人才。
所以，即使柳亦芳近乎全luo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也被這位天才的豪放行為雷得外焦里女敕，某些部位有了反應，卻依然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去樓下的廚房燒了水，給自己泡了茶，然後端著茶杯去了書房。
柳亦芳的書房里並沒有太多的書，只有一些磚頭一樣厚的工具書，然後就是大量的期刊雜志、論文集，還有一些胡亂放著的小說書，中文英文的都有，石磊看了一眼，其中居然還有一些網絡小說，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柳亦芳這樣的天才還看網絡小說。
石磊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合適的書，就隨便拿起一本小說看了起來。這是一本三國類的穿越歷史小說，名字叫《混在東漢末》，石磊看過一些，不過覺得不好看，後來就扔了。現在反正閑的沒事做，暫且用來消遣消遣。
一本書快要翻完，柳亦芳才打著哈欠走了進來。她沒有換衣服，還穿著那件透明度極高的絲質睡衣，形同全luo，讓石磊的眼楮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不好意思？」柳亦芳坐在他對面，翹起了二郎腿，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手腕一振，一枝煙從煙盒里跳了出來，恰好露在她張開的嘴中，動作熟練準確，顯然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就的。
石磊更是目瞪口呆。他有些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穿著睡衣，趿著拖鞋，翹著二郎腿，吞雲吐霧的邋遢女人就是玉城醫學院的傳奇人物，三高白富美？
「不要奇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步之遙，我已經有一只腳跨過了這一步。」柳亦芳將石磊的眼神盡收眼底，不以為然的說道︰「你看過我，我也看過你，我們兩清了。」
「什麼……意思？」石磊一時搞不清什麼意思。
柳亦芳也不說話，打開案上的筆記本電腦，敲了幾下，推到石磊面前︰「這是實驗過程中拍的一部分照片，你可以看看。」
石磊狐疑的接過來，只看了一眼，向來自傲的心防就差點崩潰。
照片上，他全身赤|luo，像達芬奇畫的那個著名的人像一樣，張開雙臂，雙腿分開，懸浮在一個大的透明罐體內。雖然算不上縴毫畢現，可是重要器官卻是一個也不落。
怪不得柳亦芳這麼大方的讓他看，還說兩清了，原來他已經被柳亦芳看了好幾天。即使現在他也看了柳亦芳，可是一想到自己被人看了個通透，而且一看就是幾天，還可能不止一個人，石磊的心性再沉穩也有些吃不消，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催眠一下嗎，怎麼……怎麼這樣了？」
柳亦芳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彈了彈手中的煙︰「這件事說來話長，怎麼開始呢。」她歪著頭，想了想，一眼看到了石磊剛剛看的小說︰「就從這本小說說起吧，你看過嗎？」
石磊再次無語，這思維跳躍得……沒治了。說科學實驗，扯到這種快餐小說干什麼。
「剛看了一點。」
「那你肯定不知道那個神秘大boss雍氏去了哪里，又為什麼會全身發黑，皮開肉綻。」柳亦芳笑笑，「那我們還是從最強大腦那個節目說起吧。你知道很多天才並不是天生就聰明，而是因為意外事故才突然擁有了神奇的本領嗎？」
石磊這次听明白了。他因為學習跟不上，對天才很向往，所以看過一些相關的資料。天才中有一大類其實是大腦受傷的病人，他們的腦組織部分受損，卻意外的出現了其他的天賦。有人原本對繪畫一竅不通，出了一場車禍，卻意外發現了藝術天賦。有人對音樂一點興趣也沒有，卻因為一場病，突然對音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展現出超過常人的音樂敏感。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麼那些人受之後，卻擁有了不同尋常的天賦？」
石磊想了想︰「大腦的補償功能？」
「不是。」柳亦芳搖了搖頭︰「一場車禍，一場病，又沒有往大腦里增加什麼東西，怎麼補償。他們擁有了這些天賦，只是因為這些天賦原本就在他們的大腦里，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石磊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這句話，早就有人說過，大腦有很大的潛能可挖，甚至有人說，大腦的利用率只有百分之十，即使是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也不過將大腦開發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根據古人類學的研究，人在最近的二十萬年中，身體的很多器官都變得更強，更利于人的生存，可是人的大腦卻沒有明顯的變化，換句話說，我們和二十萬年前的原始人擁有同樣的大腦。我們擁有現代化的身體，卻使用一個原始人的腦。」
不等石磊從震驚中回過味來，柳亦芳又點上了一枝煙，疲憊的面孔在煙霧後扭動，有些妖異。「根據最新研究，近二十來年，人的腦容量不僅沒有增加，反而在下降，換句話說，科技在迅速向前發展的同時，人卻在變笨。為什麼呢？現代人營養越來越好，為什麼腦容量卻在變小？」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大腦的冗余量太大，現在人又過于依賴科技，不願意動腦，所以用盡廢退，一直用不上的那部分大腦就會退化。」
「按照這個推理，人就面臨著兩個互相矛盾的困境。一方面是人希望自己變得越來越聰明，另一方面，卻無法發揮大腦的全部能量。我的這個實驗，就是想解決這個問題，希望找到那個開關。」
「那你……找到了？」
「當然。」柳亦芳笑了起來︰「你現在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你的腦袋又沒被門夾過，也沒有生病。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自己變聰明了？」
石磊搖搖頭︰「沒有。」
「沒有？」原本一直侃侃而談的柳亦芳嘎然而止，點著了打火機，卻沒有點煙，而是愣愣的看著石磊︰「那你來找我干什麼？」
石磊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他伸出手，在柳亦芳面前晃了晃︰「我突然發現自己會畫符了，而我從來沒有學過畫符。柳博士，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畫符？」柳亦芳吃了一驚，突然跳了起來，手里的打火機扔出老遠。她一邊甩著被燙傷的手，一邊瞪著石磊︰「你是說，你現在會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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