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湖畔，柳家別墅。
柳亦芳走進餐廳，看了一眼正在灶台前忙碌的妹妹柳亦菲，嘴角挑起，臉上綻開狡黠的笑容︰「菲菲，讓你這個大明星親自下廚，我可有些過意不去啊。
柳亦菲一邊揮動的鏟子，一邊顛著鍋，如青玉般的黃瓜片，金絲般的蛋花在鍋里翻騰跳躍。她和柳亦芳長得非常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得出來。臉上施著淡妝，眉目如畫，比起柳亦芳的不修邊幅，她顯得更加精致，更加美麗。
「我知道我的手藝不好，不足以招待你這位大博士。爺爺本來是準備親自下廚的，可是他怕你不高興，所以暫時躲起來了。」
「他還知道躲啊。」柳亦芳走到柳亦芳身後，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又從背後抱住柳亦菲的小蠻腰，雙手順著她的小月復向上滑去，直奔柳亦菲胸前的豐腴，愜意的閉上了眼楮。柳亦菲紅了臉，嗔道︰「姐，你怎麼還這麼流氓。放開，要不我用鍋砸你的腦袋啊。」
「嘿，菲菲，我模模怎麼了？」柳亦芳笑著跳開，咯咯的笑起來︰「你怎麼和紅太狼一樣，喜歡用平底鍋打人的？」
「不用平底鍋，我一樣能打得你四處亂竄。」柳亦菲將剛炒好的黃瓜炒雞蛋放在桌上，紅著臉道︰「狗不改了吃屎！」
「太粗俗了，這可不像是你這個大明星應該說的話。」柳亦芳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黃瓜扔進嘴里，咯吱咯吱的嚼著，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黃瓜又脆又女敕，火候正好。菲菲，你的手藝有長進啊。不過，比起石頭來，你還略差那麼一點點頭。」
「叫得挺親熱啊。」柳亦菲眼珠一轉，半開玩笑的說道︰「听說你已經正式宣布他是你的男朋友了？」
「是啊。」柳亦芳面不改色，「他雖然笨了一點，可是人不錯，而且有一手絕妙的按摩手藝，我正需要這樣的老公。對了，菲菲，哪天讓你也享受一下，保證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我說，你注意一點好不好？」柳亦菲嗔道︰「你要真和他交往，他可就是我準姐夫。姐夫和小姨子能這麼親近嗎？」
「姐夫和小姨子正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柳亦芳壞笑道︰「再說了，將來如果老頭把我趕出去，說不定我還要指望他出去賣呢，模誰不是模？你要過意不去，多給點小費就是了。」
柳亦菲無語了。她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菜，忽然說道︰「姐，你們昨天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柳亦芳一愣，明顯有些不高興︰「老頭派人監視我？」
柳亦菲不接她的話頭，接著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一心想救媽，可是你知道媽是怎麼才這樣的嗎？」
柳亦芳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她慢慢的放下筷子，盯著柳亦菲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原來還記得媽，我以為你早忘了呢。」
「我怎麼可能忘。」柳亦菲抬起頭，眼中全是淚水︰「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記得媽？你以為除了你，別人都是狼心狗肺？你以為就憑你那一個月兩萬塊的費用，能讓療養院十幾年如一日的服侍媽？」
柳亦芳的眼中也全是淚水，她惡狠狠的看著妹妹，就像一頭凶狠的母狼。
「你知道爺爺為什麼不肯繼續下去？因為沒有希望，沒有希望。」
「怎麼沒有希望？」柳亦芳突然暴怒起來，揮舞著雙手，厲聲吼道︰「我已經找到了辦法，石磊的功力已經超過了老頭，他很快就能掌握《回春秘譜》里的醫術，到時候，媽就能清醒了，就能清醒了，你知道嗎？」
柳亦菲抬起頭，淚水在精致的臉上橫流︰「你知道媽究竟是什麼病？」
「不就是被老頭逼得太緊，走火入魔嗎？」柳亦芳臉色蒼白，眼楮卻通紅，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瘋狂︰「只要老頭把《回春秘譜》交給我，讓石磊學習上面的醫術，他就能治好媽。菲菲，你知不知道，他一天就進入了化柔，我的實驗成功了。菲菲，你幫幫我，讓老頭把《回春秘譜》拿出來，我不要他的，我只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我就能治好媽。菲菲，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知道，他最疼你了。」
「媽不是走火入魔。」柳亦菲輕輕的推開柳亦芳的雙手，泣不成聲︰「她是被瞳術所傷，根本治不好。你這麼拖著，只是讓她無法安息而已。」
「at？」柳亦芳一急，冒出一句英語︰「瞳術？」
「不錯，媽是被瞳術所傷，比那兩個警員至少高兩個境界的瞳術。」柳亦菲拿過一張面紙，擦了擦眼淚︰「你如果繼續下去，石磊就是第二個。」
「為什麼？」柳亦芳一時沒法消化這句話，愣在那里。
「芳芳，你已經把石磊帶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再不收手，不僅無法救回你媽，而且會害了他。」柳大成走了進來，嘆了一口氣︰「你媽當年受傷時，和石磊一模一樣，已經有一只腳踏進了巫醫的大門。」
柳亦芳倒吸一口冷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說。」柳大成拍拍柳亦芳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我們柳家出了那麼多的天才，怎麼可能一直沒有人領悟符道？是因為他們剛剛踏出那一步，就被人狙擊了。以前的事，我不太清楚，你媽的事，我是親身經歷，但是還不能確定。昨天你們在五泉湖遇襲，有兩個警員中了瞳術，我這才突然明白。這才讓菲菲聯系你，讓你回來，告訴你這件事。」
「你究竟想說什麼？」柳亦芳智商高達183的大腦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具體情況，我還不太清楚，但是根據我了解的信息，有一個組織一直在監視武術界和醫學界的發展進度，一旦有人突破武功的境界，踏入修真的門檻，就會出手清除。你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受的傷，石磊昨天遇襲，也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他被人盯上了。」
柳亦芳倒吸一口冷氣，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老馬。」柳大成將手機放在案上，這部手機和馬局長不久前給石磊的一模一樣，柳亦芳並不陌生，因為馬局長本來也準備給她一部，被她拒絕了。她不是石磊，她知道這台手機有跟蹤定位系統。
柳亦芳遲疑了片刻，拿起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馬局長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老柳，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啦？」
「馬局，我問你一件事，我媽是怎麼受傷的？」
馬局長明顯有些意外，遲疑了很久，才說道︰「你知道了？」
柳亦芳追問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組織？」
馬局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掌握的資料有限，只知道這個組織總部的人大部分來自扶桑，我們稱他們為……終結者。」
「他們這麼強，以至于你都不敢和他們正面作戰？」柳亦芳的聲音大了起來︰「我們華夏的修真界就慫成這樣？你手下那些能人都是吃干飯的？」
「要不你以為我願意像個老鼠似的躲在地下？」馬局長幽幽的說道︰「今天那兩個警員中的瞳術不過是剛剛入門的初階，我們都解不了，更何況其他的。人多，不一定就有用。遇到高一個境界的對手，就像墨西哥土著遇到裝備了火槍的歐洲人，是沒什麼還手之力的。芳芳，你是搞科研的，應該知道技術層次差一個級別，是什麼樣的概念。」
柳亦芳啞口無言。正如馬局長所說，她是搞科研的，知道技術上的一小步差距也可能帶來實力上多大的差距。擁有火槍的小國，就可以對冷兵器時代稱雄的龐大帝國任意施為，擁有核武器的窮國，就可以對沒有核武器的經濟大國進行訛詐。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問題，量無法彌補質的差距。
柳亦芳掛斷了電話，雙眼無神。
「你媽當時的境界比石磊還略高一些，她修煉了十幾年，功底之扎實，心性之堅忍，更非石磊這種速成的高手可比。她都沒有還手之力，你覺得石磊有多大的勝算？芳芳，我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是這片孝心救不活你媽，反而會害了石磊，也會害了你。」
柳亦芳呆若木雞，一言不發。
「我這兒還有一些資料，你可以看一看。」柳大成將一個文件夾放在柳亦芳的面前，探身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柳亦芳的肩膀︰「芳芳，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
石磊上了床，正準備擺出兩儀樁的姿勢入睡，床頭的諾基亞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拿起一看，是柳亦芳發來的短信。
短信很簡單︰「石頭，實驗結束了，對不起。」
石磊不明所以。實驗結束了可以理解，為什麼對不起？這個短信看起來簡單，卻讓人一頭霧水。
石磊想了一陣，回了一個短信︰「為什麼？」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震了一下，柳亦芳的回復來了︰「不要問了，一切都結束了。對不起。明天我會讓人去處理相關事宜。石頭，祝你幸福，若彤是個好姑娘。」
看到這句話，石磊一下子明白了。他笑了笑，卻有些苦澀。對于柳亦芳，他並沒有太多的幻想，可是以這種方式突然結束，他還是有些憤怒。
這可是我的初戀啊。
他沉默良久，拿起手機，刪掉了所有的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