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張東元發了個夢。他和柳真姐相依相偎地漫步在京福湖邊,四周一片寧靜,微風不時吹來陣陣花香。含情脈脈的看著懷中伊人,他溫柔的問道,「對這的風景,還滿意麼?」
「太滿意了!東元哥。」伊人歡快的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黑俏臉。
「啊……」張東元猛地驚醒過來,睜開雙眼,吐著大氣,見到眼前並沒有那張熟悉的臉蛋,心情才總算平靜了些。
撐起身子,坐在床頭,看著這間陌生的臥室。依然是主打粉紅色的格調,擺設十分溫馨,顯示主人是個溫柔委婉的女性。
雖頭額仍隱隱作痛,但對昨晚的記憶還保留幾分清醒的張東元晃晃腦袋,‘昨晚哥們實在太瘋狂了。也難怪,今生的第一次嘛,值得原諒。’
‘咦。’張東元有些疑惑的看看四周,‘柳真姐去哪里了。’打著呵欠,走到客廳,才發現桌面上留了一張便條,‘今天我有通告,廚房里有面包和牛女乃,要乖乖吃完哦。’一旁還畫了個笑臉。看著便條,張東元露出溫暖的眼神,內心涌出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感覺,‘有人關心真不錯。’
「!」年輕導演狠狠的喊出口,盯著對面的三位女生,真的想訓斥對方,可惜自己只是個剛出茅廬的廣告導演,只得大聲喊道,「所有人休息半個小時。」
b輕輕扯了扯柳真,低聲問道,「今天你怎麼了,狀態那麼差,導演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柳真臉帶羞澀,湊近b耳邊低聲細語一番。
「你瘋了。」b越听眼楮睜得越大,「你怎麼能讓他那麼容易得手,前兩天你不是說還要考驗他一段時間麼。」
「還不是酒精惹的禍。沒想到這五糧液酒後勁那麼大。」柳真苦瓜著臉說道。
‘這糊涂妹妹喲。’b有些頭痛地拍拍額頭,‘你還真以為自己酒量有那麼好啊。’她略帶點擔憂的說道,「,我听金民哥說過,張部長好像來自一個大家族,如果你和他想要有結果,他們肯定不願意讓你還留在娛樂圈活動。這樣,你會甘心麼?」
「我絕不會退出娛樂圈的,我還沒實現我的演員夢想。」柳真一臉決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唉……那你們這段關系……」b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同一時間,一身西裝革履的張東元坐在梨泰院二層餐廳靠窗的位置上,用仍帶有睡意的眼楮無聊地看著窗外的人群,腦海里卻不時回想起剛才與老頭子的對話。
「相親,不去,現在是什麼年代,還相親。」
「也談不上相親了,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孫女,她也在娛樂圈發展,你們背景,工作環境都很相似,應該有共同話題聊得來,可以先做個朋友嘛。」
「恩,難道她也在哪家娛樂公司做行政工作麼。」
「不是,她是一名歌手,好像還是一個組合的成員,不過最近解散了。」
「……!老頭子,你覺得五音不全的我會和一個歌手有什麼共同話題,談怎麼走音麼。行了,我不會去的,我要掛了。」
「等一下,東元,你上次請我撐場面的人情已經欠了很久,該還了吧。」
「耶!!!老頭子,我真的是你的外孫麼?」
「外孫歸外孫,人情歸人情。不能混為一談。」「嘟……」听到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老頭子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
張東元現在終于體會到了許大信昨天被自己強迫還人情時的郁悶,真是現世報,還得特別快。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屬于有婦之夫,來相親是一種出軌的行為,‘見一見就趕緊走人。’
見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對方還沒有出現,張東元頗為不耐煩的站起來四下張望,打著是不是該先行離去的想法。這時,一名身穿吊帶褲,剪著短發,顯得英姿颯爽的女孩走了進來。
也沒見她怎麼觀察,便徑直地朝張東元的位置走去。張東元注視著短發女孩,「恩,跟網上的相片樣貌相差不大,她應該就是徐智英了。」
張東元迎上去,說道,「你是徐智英小姐吧,我是張東元。」短發女孩點點頭。
兩人坐下後。張東元揚了下手,招呼服務員道,「兩杯藍山。」接著打量了下徐智英,見對方沒有說話的意圖,只得沒話找話的說道,「徐小姐唱歌一定很好听,還能出唱片。」
被爺爺強迫而來的徐智英本就心情極度不爽,听到張東元的話後臉色更是一黑,‘這是反語麼,諷刺我歌唱得差嗎?怪不得報紙上說他是個不尊重前輩,品性狂妄的家伙。’
張東元東拉西扯了幾句,見對方始終冷著臉,默不作聲的喝著咖啡,也有些生氣,‘哥們也是勉為其難的才來赴約,本來還想住禮貌性的聊幾句,好聚好散。現在一副怨婦相,誰愛誰拿去,恕哥們不招待。’
張東元也不再說話,臉朝窗外,怔怔的發起呆來。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徐智英突然站起來,倒把張東元嚇了一跳,無意地抹抹嘴角,愕然地看著她。
徐智英居高臨下的睥視張東元,冷冷地說道,「半個小時到了,你告訴你家長輩,說我們不適合。」接著拿出錢包,取出張紙幣放在台面上,「這是我的咖啡錢。」還沒等張東元反應過來,便步履輕盈的離開餐廳。
「耶……」張東元愣住了,良久才一拍大腿,「劇情反了,劇情反了。」在他原本的設計當中,應該是他冷漠的拒絕女方,並在對方淚眼汪汪時很有風度地遞上一張紙巾,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瀟灑離去的是女方,而自己反而像個棄婦般抓著對方留下的紙幣發呆,‘自尊太受打擊了。’
內心沮喪的張東元仿佛覺得餐廳里所有人都帶著嘲笑的目光看著自己,所以也不再逗留下去,匆匆買單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