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多,金民洪終于喊出了收工兩字,大部分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都三三兩兩離開了片場。只留下一些收拾拍攝設備的工作人員,原先熱鬧的氣氛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花了好大一陣功夫,氣喘吁吁的河智苑才在武術指導的幫助下,拆掉系在身上的鋼絲繩。
「姐,給你。」旁邊的年輕助理遞過一瓶礦泉水,另一只手還拿著支跌打噴霧劑。
河智苑接過礦泉水,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然後舒服愜意地吐出一口氣。旋即雙肩微微顫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痛楚的神情。
「姐,給。」細心的助理馬上又遞過手中的跌打噴霧劑,這種表情已經是司空見慣了,跌打藥水可算是河智苑消耗得最快的日常用品。
「不用了。」河智苑擺擺手,這次受傷的位置有點尷尬,在腋下。還是等回到旅館,自己再來治療。
待了一會,河智苑和助理兩人正欲前往換衣間,將身上的勁裝紅袍置換下來,這套古代服飾穿上去雖是顯得特別精神抖擻,英姿煞爽。可在這樣的天氣下,厚重,不透風的布料卻能讓人熱得苦不堪言。
「河智苑,能聊聊嗎?」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從背後叫住了兩人。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張東元笑嘻嘻地站在不遠處。助理眼中瞬間充滿了警惕,不動聲色地踏前半步,擋住河智苑的視線,微躬說道,「張導演,不知道有什麼事麼?」張東元平素在片場與河智苑可極少交流,他也想不出有什麼公事需要兩人單獨相處。
看到助理的行徑,張東元並不覺得奇怪,應該也不是特別針對他。估計在所有的韓國經濟公司眼中。任何一個意圖接近旗下女藝人的年輕男子都是洪水猛獸,是屬于重點防範的對象,要知道,男女緋聞對女藝人的人氣可是具有極大的殺傷力,特別是對河智苑這類剛剛冒出頭,處在上升階段的女演員來說,緋聞更是被經紀公司嚴厲禁止出現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對方的眼神依然令張東元很不爽,‘這是當哥們是蒼蠅還是蟑螂。’他沒有答話,而是直接繞過助理,笑道,「河智苑,想不到就這幾步路的距離,都讓我有種跨越高山,再次重逢的喜悅感。」
自從那天早上後,兩人平日的關系似乎並沒有多大進展,依然是普普通通的劇組人員關系。而河智苑,也只是在那位林經紀的陪同下表達了感激之意,絲毫沒有古代女人那種受人之恩,以身相報的偉大情操。
听到這句調侃話,河智苑不由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至于其身前的助理則立時現出一臉黑線,‘這家伙說話太損了。’
過了十幾分鐘,張東元插著褲袋,站在換衣間附近的一棵銀杏樹下,默然地看著前方的河智苑與助理低聲細語。
「姐,上次你私自去見那個姓李的小子,我就被林經紀訓了一頓。這次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跟過去的。」助理為難地說道。
「阿凡,反正今晚林經紀又不在,你不告訴他不就行了。」河智苑雙掌合什,眨著明亮的大眼楮說道,「我跟張導演沒什麼的,只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看到這一幕,張東元才算是真正領略到了韓國經紀人的威懾力,手下藝人的一舉一動都要受到嚴格的管理,而藝人還得乖乖听話,不敢反駁。不要說一般的藝人,就是憑借電影《我的野蠻女友》紅遍亞洲的韓流明星全智賢也不例外,據說連吃飯都被經紀人看守著,要求減肥到「一踫就碎」。
好說歹說,阿凡雖是滿臉的不甘情願,不過他畢竟還不是經紀人,對河智苑的約束力並不是很強。只得好生囑咐了一番,無奈地看著張東元和河智苑兩人離去……
離民俗村頗遠的一個路邊小吃攤,紅色帳篷搭搭,外面擺了幾張方桌。盡管臨近凌晨,可依然坐著一兩桌客人,經歷了一個白晝的忙碌後。在這里吃著小食,品著小酒,吹著夏風,也是另一種別具一格的享受。
不一會,小吃攤的大媽端上一盤烤得金黃油亮,香氣四溢的烤肉。剛一放下,河智苑就抬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了幾塊放進嘴里
「,,好燙,好燙。」河智苑一面用手不停扇著嘴巴,一面贊嘆連連,「肉焦女敕可口,又鮮美,好吃……」
嚼了老半天,才咽進肚子,旋即閉上美眸,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而坐在對面的張東元上下打量了會河智苑。身穿白色短袖恤,牛仔短褲的她,像隔壁的姐姐多過像明星。旁人望去,也就是路人甲一名,星味黯淡無光。
再看看其動作,嘴角不禁抽了抽,‘不就幾塊烤肉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人參果呢。’
半晌,河智苑睜開眼,微微一笑,將烤肉往張東元面前推了推,「我吃夠了,張東元,剩下的你來解決吧。」
「耶。」張東元愣住了。
「不吃了,一塊烤肉的卡路里可是接近300,剛才就攝取了大概一千多卡路里。文字首發。」河智苑解釋道,「我又是易胖的體型,明天得多跑好幾圈路了。」
呆了會,望著那盤滿滿的烤肉,張東元才苦笑著說道,「河智苑,看來和你一起宵夜並不是件美差。」
「要不,你以為女明星是這麼容易做的。」河智苑抿嘴輕笑,機巧地應了句,隨即還拿起桌上的啤酒,先後替兩人斟滿,說道,「快吃,冷了就不香了。」
張東元搖搖頭,舉起筷子……
啤酒,烤肉,是屬于夏天的節奏,推杯換盞之間,兩人不知不覺的喝光了一瓶啤酒,臉色逐漸變得有些紅潤。
「張東元,你找有什麼事嗎?」河智苑好奇的說道,腦海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向我表白。’
接著見張東元緊緊盯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間打了個激靈,清聲喝止道,「不行,不行。」
張東元怔了怔,‘什麼不行。’
河智苑端正坐姿,醞釀了下情緒,誠懇地說道,「張東元,現在我的全部身心和精力都投入到了演藝事業當中,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個人的感情問題。」
說到這,她眨了眨眼,希冀道,「你明白了嗎?」河智苑覺得這樣委婉拒絕的方法挺好,既不傷大家的臉面,又不傷對方的自尊心。
ps:謝阿結西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