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持人的介紹下,一個粉紅色的首飾盒被呈了上來。張東元看了看標價,150萬韓元,溢價並不高。但不少現場人士卻善心大發,競價踴躍,充分證明了無論是慈善,還是戰爭,沖鋒在最前線的,永遠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這條原價不超過一百萬的珍珠項鏈,價格很快就被眾人齊心協力的推上了500萬韓元。就連張東元這小子也在其中幫了一點忙,舉了幾次手,喊了幾次價。在他心目中,既然來了就要做善事,那還不如順便支持一下朋友,一舉兩得。
大江東去,浪淘盡。一輪競價下來,剩余的**人物就只有兩位年輕男子了,看上去都斯文儒雅,舉手投足不緊不慢,顯得很有家教的樣子。
「700萬。」坐在5號桌上,一位身穿黑色西裝,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平靜的說道。
話音落下沒多久,另一桌的一位戴著眼鏡,年紀不相上下的年輕人也舉起手說道,「750萬。」
「800萬。」
「850萬。」……
八百多萬對于韓國白領來說,已經是將近一年的收入,可對于這兩個年輕人而言,或許只是一個月,半個月的花費,所以喊起價來自然眼都不眨。不過,不平等本來就是人類發奮的動力,社會進步的源泉,倒也不必計較太多。
看著兩人競爭激烈,甚至透出絲絲火藥味,會場上的眾人也不禁議論紛紛,不時有八卦消息滲入到張東元的耳中。
「那兩個年輕人是誰?」
「一個是名屋建設的二公子,另一個則是游戲公司eoiz的創始人之一。听說他們本來是朋友,但上回在某個晚會為了一個女明星翻了臉。哼,估計現在只是在斗氣。」……
當然,金知雲也听到了這些緋言緋語,不由令她心生不悅,好好的一個慈善拍賣會。被這兩個小子弄這麼一出,好像變成了有錢人士爭風吃醋的場所。至于成宥利,同樣一臉不愉,她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同等商品,被兩個有錢人競相爭買,有種被侮辱的感覺,也失去了自己拿出這條項鏈作慈善的意義,她銀牙微咬,拿起手機,打了幾個字發送出去。
「嘟。」張東元很快就收到了短信,‘幫我把拍賣品買下來,等晚會結束後我把錢還給你。’
‘耶,為什麼。’張東元怔了怔,旋即不解地朝成宥利的位置望去,見她目光堅定的向自己點了點頭。便回應的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張東元的答應,使成宥利的臉上表情緩和了一些,她寧願自己用錢買回項鏈,也不願看到明天的娛樂新聞說兩個青年俊彥為博女星歡心,一擲千金。她倒是忘記了,那幫忙買下項鏈的張東元又會被人寫成什麼,或許潛意識疏忽了這個問題。
「1000萬。」眼鏡男說出了一個數字,眼楮不自覺的瞟了西裝男一眼,見他有點猶豫不決,暗暗得意的笑笑。對方可不像自己,是白手起家,花費還是受到了家里的一定掣肘。在這類游戲般的競價中花掉1000萬韓元,傳回去,他的父親可就未必會放過他了。
而與此同時,听到一千萬這個數字,會場內一片低聲細語,一千萬並不是多大的數字,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拿得出。但關鍵要看價值,如此意氣用事,在這類慈善拍賣會場上還是比較少見的。
就在眼鏡男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一只手舉了起來,「1500萬。」
「哇。」這句話猶如水滴油鍋,頓時引得現場一片嘩然。不少人都開始變得有點激動,劇情峰回路轉,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特別是循聲望去,舉手的竟然是與主管金知雲同桌的陌生年輕男子,更讓人增添了幾分好奇感,‘這個人到底是誰?’
惟有成宥利苦惱的拍怕額頭,‘這小子是不是沒有競拍經驗,哪有一下子就出那麼高的價的,不懂慢慢出價嗎?萬一……’她忽然有種會出‘大血’的覺悟。
主持人也一臉驚訝,半晌才有點結巴的說道,「這位先生……出價1500萬,還有比他更高的嗎?」說話間將目光投向了眼鏡男身上,不管怎麼樣,能夠獲得前所未有的善款,對他也是一項小小的榮譽。
眼鏡男當然看到了主持人希冀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放棄了。他並不是一個蠢人,與西裝男是一時沖動,意氣之爭,但和其他人就沒有必要再相斗下去了。更何況這小子一出價就是1500萬,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好,各位來賓。成宥利的項鏈,最終由1號桌的這位年輕先生以1500萬韓元獲得。這也是目前為止所獲得的最大一筆慈善款項,謝謝這位年輕,卻又充滿愛心的先生」主持人雖有點遺憾,但還是十分高興的說道,還不失時機的贊揚了幾句。
一陣陣掌聲下,工作人員端著首飾盒送到張東元的手中。在他遞過支票的同時,無數包含各種情緒的眼光之中,還很清晰的感覺到來自成宥利的嗔怪目光。他尷尬的無聲笑笑,連忙坐了下來。
「張部長,謝謝你對這次慈善拍賣會的大力支持。」金知雲舉起一杯清水,微笑道,「看來以後辦什麼慈善晚會,張部長一定要來參加。」她的笑容很優雅,絲毫看不出工作時的威嚴。
「當然,做什麼事,我都希望雙贏。作慈善也一樣,我雖然付出了金錢,但也收獲了幫助他人的快樂。」張東元也立即舉起酒杯。
「沒錯……」金知雲神色一動。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不覺,時間慢慢來到了九點半,隨著最後一件拍賣品的賣出,由金知雲走上台說些感謝各位來賓的話,再宣布獲得了多少慈善款項等等,也正式代表「y」慈善拍賣晚會的結束。
客人也開始三三兩兩的走出會場,而張東元卻穩坐釣魚台,依然不急不忙的品嘗著桌上的美酒,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不一會,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呀,你還不走留在這干什麼?」成宥利壓低聲音的說道。
見成宥利在自己的位子上磨磨蹭蹭的不肯離去,周圍還站著其助理和幾個熱誠的護花使者,張東元不由莞爾一笑。
「我有點事,再說,我也不適宜和你走在一起。」張東元說道。
「那我怎麼還你錢,不管拉。我先回保姆車,你辦完事電話我。」成宥利匆匆說完幾句,便掛斷電話,也不管張東元同意與否。
張東元無奈的撓撓頭,他覺得這些錢遲些日子還也不晚,再說銀行不是有轉賬業務嗎……
不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到他的身旁,微躬說道,「你好,是張部長嗎?金知雲主管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听到這句話,張東元沒有感到一點意外,拿了張紙巾,擦擦手,便站起身,跟隨中年人來到了b的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