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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也就是元朔元年四月初七,辰時。
遠處隆隆的車輪聲和如悶雷般的鐵蹄聲隱隱約約的傳過來,霍去病率領建章營將尉們在轅門等候。
聞此,霍去病不由的精神一震道︰「來了!」連忙挺直了腰桿,眾將尉們的臉上也露出喜悅的神情,這次可以見到天子,所有的人都十分激動,這可不是誰都有這機會。
不一會兒,北方的地平線首先隱現出幾面巨大虎賁軍旗,緊接著一龐大的車隊逐漸浮現在地平線上,威嚴激昂的鼓樂,彪悍精銳的虎賁使得整支隊伍呈現出一種令人頂禮膜拜的巍然氣勢。
眾將放眼望去,巨大的隊伍以大漢天子的華貴車掣為中心延綿足有數里之長,隊伍中執戟的郎中等足有上千,隨行護衛的虎賁軍也有上千,而排在後面卻是一支黑甲騎兵。
霍去病猜想那應該是南軍中另一支精銳鐵騎「未央營騎」。
長安城的軍隊主要有兩部分構成,一支是戍衛長安城的北軍,北軍有屯騎、步兵、越騎、長水、胡騎、射聲、虎賁,中壘八校人馬組成,共五萬士卒左右。
另一支是宿衛皇城南軍,南軍有「未央營騎,長樂營騎,期門軍,建章營騎,甘泉營騎五塊組成,共三萬士卒左右。
漢武帝劉徹增設建章營騎重大原因︰是為了制衡北軍。
北軍的整體人數遠遠多于南軍,長久以往,北軍勢力過于龐大,不好管控。所以,漢武帝劉徹要練新軍,並歸屬南軍統轄——
「臣霍去病恭迎陛下聖駕!」當巨大的車摯被八匹健馬牽引到身前,霍去病連忙率領眾將士下拜,迎接王駕,車摯珠簾被挑開處,身穿龍袍的劉徹走了出來。
霍去病從劉徹笑盈盈的臉色知道劉徹今天心情還可以,劉徹有些迫不及待甩開郭舍人的攙扶親自走下車摯,扶起霍去病道︰「去病,今天朕帶了北軍精銳虎賁營前來,用意你明白嗎?有信心沒?」
霍去病笑了笑道︰「末將明白,必竭盡全力,不負陛下厚望!」
劉徹聞言大喜,深邃的眼神精光閃動,拉起霍去病的手︰「好,去病,那我們一起看你訓練新軍。」
霍去病點點頭,便和劉徹一起步行進入軍營,丞相薛澤,大司農鄭當時,主爵都尉汲黯,太中大夫張湯,中大夫東方朔,主父偃,大夫公孫弘,南軍衛尉蘇建,北軍衛尉程不識,南竅侯公孫賀等人一起下馬進入軍營。
君臣們步行進入浩大的軍營中,劉徹和眾文武大臣打量霍去病的軍營,整潔的營房,肅穆的哨卒
這一切竟不住大臣們有些詫異,看來年紀小小的霍取病治軍很有手段。
當劉徹和大臣們等上點將台時,校場之上竟空蕩蕩的毫無一人。
劉徹見狀微微一楞,那威嚴的臉色一沉,頓時發放出巨大的霸氣,周圍的空氣仿佛著火似的燃燒起來,劉徹冷聲道︰「去病,你的新軍呢?」
霍去病笑笑道︰「陛下勿驚!」
說完,霍去病親自從身後親衛手中接過鼓槌,奮力擊起軍鼓。
「咚咚咚」沉悶,急促的戰鼓聲迅速的在空氣中回蕩起來,瞬間響徹整個軍營。
鼓聲則動,原本寂靜的軍營突然沸騰起來,建章營騎卒縱馬如同狂風般從營中各個角落匯聚而來,瞬間便在校場整齊列陣,組成四個方整的軍陣,其速度之快,配合之默契,軍伍之嚴讓劉徹和文武大臣大驚!
霍去病見集結完畢,放下鼓槌,恭聲道︰「陛下,建章營騎集結完畢,請檢閱!」
劉徹這時還在發愣,顯然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听到霍去病的奏報,才點點頭道︰「去病治軍頗為嚴謹,很有漢初三杰韓信之風也,諸位愛卿,我等下台如何?」
「諾!」
劉徹和文武大臣下了點將台,在軍陣前仔細打量起來。
嚴整的軍容,激昂的士氣,騰騰的殺氣,真乃鐵騎也。
劉徹和大臣們不停的點頭贊道,檢閱後。劉徹道︰「去病果然不負朕之厚望,我特意領一個驍將,和你認識認識?李沮何在?」
「末將在!」
文武大臣中走出一人應聲道,其人大概三十五歲,全身披甲,腰佩長劍,面容俊秀,顯得英氣勃勃,威武不凡。
漢書記載︰「李沮,雲中人氏,年少事景帝。武帝立十七歲,以左內史為強弩將軍。」
霍去病心中不竟揣摩,回想史書上李沮點點滴滴。
劉徹指著李沮道︰「這位將軍是李沮,北軍偏將軍,今天他和你比比?去病可敢一試?」
霍去病微微一笑道︰「末將願意!」
一旁李沮道︰「早聞公子大名,一直不得一見,待會,公子不吝指教?」言語中自信很足,表明上很恭敬,其實李沮還是看不起霍去病。
在他的眼中,霍去病不過是一小孩子玩過家家罷了。
好說李沮也是身經百戰,他哪會把霍去病放在眼里。
霍去病心中暗暗一笑,表面卻十分謙遜道︰「李將軍客氣了,不知道如何比?」
李沮謙虛笑了笑,英氣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心中卻暗想道︰「我年長于你,又是老將,自己出題,便是贏了也不光彩,」
于是,李沮忙笑道︰「末將怎麼敢逾越了,公子出題把!」
霍去病心中暗暗一笑︰「你這個笨蛋,你出題的話,還有幾分回旋的余地,我出題,那等下你叫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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