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之殤 083 一身傲骨

作者 ︰ 流浪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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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瓖著幾顆稀落的殘星,金黃色的太陽冉冉升起地平線,將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鮮艷的朝霞背後,像是撐開了一匹無際的藍色的綢緞。

霍去病如往常一樣起得很早,上輩子張從雨是一個愛睡懶覺的大懶蟲,這輩子的霍去病每天都起的很早。為此,霍去病心想,這也許是自己多年習武的緣故吧。

洗漱一番,出了房門。穿過長長又曲折走廊,來到後花園。

在走上拱橋的時候,霍去病無意識地停住腳步,移步到白石砌成的欄桿旁。手扶著欄桿,低頭看著拱橋下清澈的溪水緩緩東流。

見此,霍去病不由暗道︰拱橋下的溪水就如歷史長河里的細流,無聲無息向前方流淌。轉眼間,張從雨版本霍去病的歷史正如河水流過了十四年,前方的盡頭在哪,霍去病很迷茫,心里有點不知所錯。未來的結局如何?自己能改寫英年早逝的歷史嗎?這一切只有上天才能知道。

霍去病想到此,搖了搖肩膀上沉重的腦袋,長嘆一聲,抬首眺望著遠處。

小橋流水,亭閣相錯,假山重疊,花樹相稱,好一番美麗地世外桃源。見此等良辰美景,霍去病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

霍去病努力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心靈深深地感悟到生命的真諦。也不知過了多久,霍去病又搖頭苦笑,悲嘆自己自愛自憐,形單影只。伸出雙手用力模了一把臉,吐出一口長氣,霍去病邁開步子向前方走去。

走進花園的院門,迎面看到的是兩排整齊的桃樹,滿院盛開的桃花溢出淡淡的幽香,令人心神振奮。

霍去病站在那,那雙銳利的眸子十分凝神地望著這些嬌艷的桃花,朵朵都是那麼的鮮艷,毫無保留散發自己的美麗。

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特有的香味迎面拂來,讓人神清氣爽,舒服極了。隨風拂過的,還有一些桃花的花瓣和一兩朵開盡了的花兒。

突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霍去病蹙著眉頭,心道︰這麼早,會是誰呢?

一陣淡淡又熟悉的的清香襲鼻,頓時,霍去病知道來人了,來人是自己的母親衛少兒。

霍去病轉過身,看到不遠處的女人,他的母親。多少年過去,女人還是那麼美,新月般秀氣的眉和長長眼睫毛下面是一雙晶瑩剔透的眼楮,渾身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氣派,舉止大氣,雍容華貴。

衛少兒的神情有點怪異,她那雙美麗鳳眼看著霍去病很久,才幽幽埋怨道︰「去病,你昨晚去了「一品坊」嗎?」

霍去病听了,心里猛然收緊,小臉發白,同時,霍去病暗暗心道︰母親怎麼知道?這才過一晚,難道是舅舅來了。

霍去病面沉似水「恩!」的一聲應道。

「去病,你和曹襄吵嘴了?娘听說你們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差點打架?」衛少兒說到此,臉上的神情也剎那間變的很嚴肅,聲音也沒有往常那麼悅耳。

霍去病心里頓時明白是曹襄那小兒跑到那告狀了,還真是無恥。霍去病有點啞結,對于曹襄,還真是無語。

良久,霍去病神情十分冷淡說道︰「娘,孩兒承認是為一個青樓女子!但是」

「夠了!」衛少兒听到霍去病的語氣是那麼的坦然,沒有一絲羞愧,不由大聲怒道。

又見霍去病臉上根本沒有她想要的半點悔意,衛少兒的臉更黑,面沉似水,許久,才長聲嘆道︰「去病,娘平時都以你為榮,你現在是怎麼了,想娶媳婦了。你跟娘說,娘馬上幫你挑一個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大家閨秀,何必貪戀煙花之地女子呢?」

話完,霍去病听了,心里如扎般疼痛,是為母親衛少兒的誤解,是為自己滿月復的委屈。最心痛莫過于衛少兒不了解自己孩子的為人。這個世界,誰都可以誤解霍去病,但是唯獨你衛少兒不行,因為衛少兒你是霍去病親生母親,是一手帶大霍去病的母親。

到了今天,霍去病才發現自己和母親衛少兒還有一段很長的鴻溝,難以逾越。

哀痛莫過于心死,霍去病不想解釋,解釋了太多和曹襄小兒又有什麼區別呢。該來的還是要來,何不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呢。所有的牛馬蛇神都跳出來吧,我霍去若是皺下眉頭,就不是個爺們!

霍去病神情淡漠轉過了頭,看著那些無私盛開的桃花,它們是多麼純潔,沒有一絲的瑕疵。

衛少兒見霍去病淡漠的神態,心里更加憤怒,同時也很納悶︰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倔強,像頭倔驢,撞了城牆也不回頭。

衛少兒想不明白,這才幾年工夫,自己的兒子就變了,變得那麼冷漠。有時候,衛少兒甚至懷疑,這還是自家的霍去病嗎?

衛少兒臉色蒼白,神情很失望,胸脯起伏不停,貝殼般細女敕地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狠狠瞪了霍去病一眼。

那一眼,霍去病感覺到衛少兒燃燒的怒火。霍去病心更痛,自己的母親竟然這麼地不相信自己,我霍去病豈是曹襄那種無知小兒。

母子倆就這樣默默地對立許久,最終,還是衛少兒平息胸中怒火,十分平淡說了一句︰「你舅舅來了,在正廳等你!」

說完,衛少兒立刻轉身離開。那豐腴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霍去病眼中。

衛少兒走得很快,快地沒有回頭看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心里很清楚母親生氣了,望衛少兒消失的背影,霍去病長長地嘆口氣,一股悲涼的感覺襲上心頭。

那種悲哀的心情!誰能體會呢?此時此刻,霍去病卻深深體會到了。

母親的誤解,讓霍去病身體發冷,心里冰寒。

曾經,這個充滿溫磬,讓霍去病無比向往的家,在瞬間冰凍成美好的追憶。

霍去病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張口解釋,什麼樣的疙瘩都能解開,所有的誤解都能煙消雲散。

可是霍去病發現自己做不到,因為他不屑于此。

也不知道時候開始,霍去病發現自己性格變得這麼剛硬傲氣。難道這也是老天爺安排的嗎?那未免太殘酷了,自己的命運竟然被這虛無飄渺的蒼天擺弄。

人生至此,還有何言?

鏡頭切換︰「去病,你性格剛烈,而剛者易折。非長久之福!」帝師董仲舒的話語在霍去病腦海里陣陣回蕩。

剛者易折!歷史上那個霍去病是那麼地剛強自負,而自己呢?五十步笑百步,自己和歷史上的霍去病相比,性格竟然如此的相似。

想到此時,霍去病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霍去病是不是張從雨的先祖呢?兩個人應該有點血緣淵源吧,都是那麼剛強自負。

霍去病也慢慢地發現自己心眼變小,容易鑽牛角尖,有很多事,只要稍微低低頭,就煙消雲散。

可惜的是霍去病竟然做不到,也許是他那一身傲骨,不屑為之。或許他是史書上的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盛名之下無虛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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