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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士卒剛走不久,在外面負責警戒的將領又返回來了。
「啟稟大帥,前面又出現了數股漢軍騎兵,加起來有兩百人之多。」
阿咀木听了,十分不解看了眼高進。高進捻著頷下稀少的胡須。沉吟了一下,十分果斷說道︰「大帥,我看不用理會。一定是霍去病見我大軍沒有什麼動靜,心中不甘,又加派士卒過來騷擾我們大軍。」
阿咀木揮了揮手,對將領說道︰「你且去吧,繼續警戒。不用理會漢人的花招。」
那將領躬身領命而去。
剛走不久,前面卻忽然間響起了羊角號,一個匈奴哨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向阿咀木稟告道︰「啟稟大帥,前方的漢人已經有一千人之多。他們時而逼近我們營地,時而快速後退。我們將軍正在率領士卒們保持高度警戒狀態監視著漢人地動靜。他令我回來稟告大帥,請大帥定奪。」
「高進,你看霍去病這是何意?」阿咀木眉頭緊鎖,神情十分不悅地說道。
高進听了,反而哈哈大笑,他對阿咀木說道︰「大帥,這說明霍去病十分恐懼我軍在這里休整,所以才三番五次地不斷加派軍隊來騷擾我們,妄圖打斷我們的休息計劃。」
高進往四處看,只見正在吃飯和喂馬的士兵紛紛停了下來,站在那里張望。高進繼續對阿咀木說道︰「大帥,你傳令給各部,叫各部繼續吃飯和休息,不要理睬外面的動靜。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一定要堅持。霍去病越是派人過來騷擾,不想讓我們吃飯休息,越是說明我們選擇在這里吃飯休息是正確的。所以我們更是要堅持在這里吃飯休息,不讓霍去病的詭計得逞!」
阿咀木听了,也深感認同,附聲大笑,伸著大拇對著高進贊道︰「高將軍智謀真是厲害,霍去病遇到你算是遇到克星了。好,傳令下去,匈奴大軍繼續休息,安心吃飯喂馬!」
半個時辰後,最先進入草海休整的左軍五千士卒已經吃好飯喂好馬了。阿咀木派他們去把擔任警戒的右軍兩多人馬換回來,讓擔任警戒將士和戰馬也獲得一個休整地機會。
一個時辰後,匈奴所有大軍都休整完畢,將士們都進好餐飯,戰馬都吃飽了青草。阿咀木和高進來到負責警戒的左軍士卒前面,發現前面那一千漢軍士卒已經開始徐徐往後退卻了。
高進見狀,立刻哈哈大笑,對阿咀木道︰「大帥,這些漢軍士卒看騷擾沒有用,此時想溜,哪里有那麼容易?我們大軍已經養足了精神,正好和這些漢軍騎卒比一下腳力!」
阿咀木亦大笑,道︰「嗯,就依高將軍!」
牛角號嗚嗚地響起,草海里地匈奴士卒立刻翻身上馬,在將領的帶領下隊形,聚攏到阿咀木的帥旗之下。
阿咀木回頭看著麾下一萬八多將士,個個都精神飽滿,斗志昂揚。心里暗嘆︰這才是匈奴人家的好男兒!阿咀木非常滿意,他大聲喝道︰「兒郎們,只會一個勁兒的逃跑的漢狗鼠輩們就在我們前面,我們現在來和他們比賽一下馬力,看他們能否跑得過我匈奴男兒的駿馬,能否跑得過我匈奴男兒的神箭!兒郎們,給我沖啊!」
阿咀木一聲令下,一萬八千名匈奴大軍立刻如潮水一般向前沖去。
剎那間塵土飛揚,殺聲震天。
當牛角號響起的時候,前面的漢軍士卒已經開始逃竄,此時見匈奴大軍追來,他們更是拼命地向前逃竄,速度越來越快。
匈奴大軍亦是拼命拍馬追趕,可是不知道怎麼地,頭前兩三里路,匈奴大軍還能跟上漢軍的速度,跑了五里之後,匈奴大軍的速度竟然滿了下來,和漢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遠了。
「快,快,快!」阿咀木見狀,立刻怒聲喝道︰「你們還是馳騁草原、追逐大漠地匈奴男人嗎?吃飽喝足,休息好了,連一群漢狗鼠輩都追不上?」
「大帥,我們,我們……」匈奴將領們看著暴跳如雷的阿咀木,誰也不知道給如何解釋。
「你們都給我閃開,看大帥如何帶領你們追擊漢狗鼠輩們!」阿咀木怒吼了一聲,揚起馬鞭狠狠地抽在胯下心愛的黑公駒地臀部上。黑公駒怒嘶一聲,四踢騰空,一下子竟然串出去四丈之遙,緊接著幾個起落,已經把匈奴大軍拋開了又二十步之多。
阿咀木哈哈大笑,「還是本帥的寶馬厲害!」
可是阿咀木笑聲未落,腳下的黑公駒忽然間一個踉蹌,差點把阿咀木給摔下來。
「黑公駒,你這畜生怎麼了?就這麼禁不起夸嗎?」阿咀木低頭看著黑公駒,只見黑公駒眼里都是痛苦的表情。
「你這畜生!剛吃飽喝足,休要給本帥偷懶,快點給我追!」阿咀木用馬鞭輕磕了幾下馬胯,見黑公駒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不由得怒從心氣,揚起馬鞭重重地抽在黑公駒的臀部。
黑公駒痛苦的一聲嘶鳴,四蹄發力,想要躍出去,卻听到噗嗤一聲,一大團糞便從黑公駒的**門中噴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噗噗嗤嗤的聲音,一股黃色的糞水混合著劇烈的惡臭如噴泉一樣向後噴出去有四五尺遠。
阿咀木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方才黑公駒還好好的,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阿咀木尚未思忖明白,黑公駒悲鳴一聲,四蹄一軟,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幸虧阿咀木身手矯健,提前按了一下馬背,這才避免了被黑公駒壓在身下的狼狽場面。
阿咀木飄落在地,,正要去看是黑公駒怎麼回事,身後發出一陣驚呼聲,伴隨著驚呼聲的還有戰馬的嗚咽聲和噗通通的倒地的聲音。
扭頭看去,只見匈奴大軍一片大亂,戰馬紛紛倒地不起,將士們或被甩到地上,或者干脆就被戰馬壓在身下,只有少數幸運兒的戰馬還能勉強站立在那里,但是也都是神情萎頓,不停地從門中往外噴著黃色的糞水。空氣中彌漫著惡臭,幾乎讓人聞之欲吐。
「大帥,不好,不好了!」高進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跑到阿咀木的跟前︰「我們可能中計了!看情形,戰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下了瀉藥!而我們大軍剛才發力奔馳,加速了藥力的揮發,所以……」
「高進,你這混蛋!你辜負了老夫對你的信任!」阿咀木面色鐵青,「到了現在,你連霍去病怎麼下的瀉藥都不清楚!你平日里不是吹噓自己神機妙算,無人能及嗎?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中了霍去病的奸計?老夫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
高進雙手垂立,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闊術也趕了過來,看到阿咀木大發雷霆他連忙勸道︰「大帥,請暫熄雷霆之怒。眼下還不是責怪高進的時候。現在我們戰馬中毒,身處險境,漢人隨時都可能殺回來。我們還是琢磨一下怎麼月兌身為妙!」
阿咀木臉色一變,這才想到他目前的處境。正好說話,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邊殺聲,扭頭看去,只見旌旗飄揚。無數漢軍鐵騎殺將過來!
「殺!干掉阿咀木老賊,為死去袍澤們報仇!」
巴拉一馬當先,他身後跟隨著趙恆等諸將,再往後,就是七千漢軍鐵騎。
「大帥,我們走!」
幾個匈奴將領跑過來,拉著阿咀木就跑,嘴里還高聲叫道︰「兒郎們,組隊迎敵,掩護大帥下撤退!」
漢軍鐵騎氣勢如虹。匈奴人在一片混亂之中想組隊迎敵談何容易?漢軍士卒領先的三支千人隊伍組成的先鋒軍如三條長蛇一般銳如箭矢,快若閃電,狂如驟雨,聲若驚雷般地沖了過來,殺入了匈奴大軍之中。
匈奴人失去了戰馬地倚仗,面對奔襲而來的漢軍鐵騎,幾乎是死路一條,他們甚至來不及拔出彎刀長劍,就被馬上的漢軍戰士一戟取了性命。
于此同時,剩下的四千漢軍騎兵分成一左一右兩支兩千人隊伍。遠遠地從兩邊繞向匈奴人的後方,看樣子。霍去病是鐵了心地要吃掉這一萬八千人的匈奴大軍。
漢軍騎卒一波又一波的沖向匈奴人人的陣營,匈奴士卒徒勞地做著抵抗,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死神的長戟,他們就如同韭菜一般,被漢人一波接著一波地收割去了生命。
左右兩支包抄匈奴人後路的漢軍騎卒也匯合在一起,象一把巨大而有力的鐵鉗一樣迅速合攏,匈奴人的後路被徹底截斷。
五支漢軍來回在匈奴大軍中穿插,匈奴士卒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邊,除了發出一陣陣哀鳴外,根本不能對漢軍騎兵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這與其說是一場戰斗。倒不如說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屠殺很快結束。強烈地血腥味彌漫在戰場的上空,混合著馬糞尿的惡臭,形成了一種說不出地味道。
一萬八千多匈奴士卒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顱,有些人的尸體甚至被戰馬踩成肉泥。鮮血就從這些剛才還鮮活著的身體上汩汩而流。匯成了一條條紅色的小溪。
漢軍士卒手拿著短刃,一個一個查看著地上的匈奴士卒,遇到那些還在微微申吟,沒有死去的倒霉蛋,漢軍士卒就會順手補上一刀,讓他們早日到天國超度。
霍去病強忍著空氣中地古怪之極的混合型臭味,騎著戰馬緩緩巡視著戰場。面對著地獄般慘象,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因為霍去病知道,戰爭本來就是如此殘酷,若不是自己想出這條毒計,說不定躺在地上的人就要換成漢家七千鐵騎。
「將軍,戰場我都清點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匈奴大帥阿咀木的尸體!」趙恆縱馬來到霍去病身邊報告。
霍去病渾身一震,嘆了口氣,問道︰「那叛徒高進地尸體呢?」
趙恆搖頭道︰「也並沒有發現!」
「不可能,再給我仔細查看一遍,務必要找到阿咀木和高進兩個人的尸體!」霍去病咬牙說道。
「諾!」
趙恆轉身欲走,巴拉卻提了一個人趕了過來。
「大帥,我捉到一個匈奴將領,他知道阿咀木的下落!。」
噗通一聲,這個匈奴將領被扔在地上。
「還不參見我家大帥!」巴拉猛踹那將領**一腳,大聲吼道。
「小人參見大帥!」匈奴將領渾身如篩糠般跪倒在地。
「你叫什麼名字?在匈奴軍中擔任什麼職務?」我柔聲問道。
「回大帥,小人名野古力,乃是阿咀木麾下骨都侯。」
「野古力,我來問你,阿咀木逃到哪里去了?」
「大帥,我大軍中還有少數幾十匹沒有中毒,在你們大軍襲來之前,阿咀木和高進等幾個將領騎著那幾匹沒中毒的戰馬跑了出去,卻命令我們拼死抵抗。」
負責包抄匈奴大軍後路的漢軍將領趙安稽,立刻翻身下馬,躬身向霍去病說道︰「將軍,卑下有罪,沒有包抄好匈奴大軍的後路,以至于讓阿咀木狗賊趁機逃跑。」
霍去病嘆了一口氣道︰「這事怎麼能怪你?在你們沒有包抄之前,阿咀木恐怕已經跑了出去。」
看了看身邊的漢軍將領,霍去病大聲笑道︰「我們以七千人的兵力全殲匈奴人兩萬多大軍,這本身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勝利。即使阿咀木高進等少數敵酋逃了出去,這也無礙我漢軍將士取得的輝煌戰果。好了,帶人打掃戰場,收拾一下戰利品,準備撤退。」
巴拉看了一下依舊跪在地上的野古力,問霍去病道︰「大帥,這匈奴將領該如何處置。」
霍去病淡淡一笑,用手比劃下,很隨意說道︰「送他上路吧!」
野古力魂飛天外,口中連聲叫道︰「大帥,饒命啊!大帥,饒命啊!」
巴拉抽出尖刀獰笑著走了過去,一把提起野古力的脖領,手中尖刀噗嗤一聲,從野古力心窩處扎了進去,然後手腕一翻,用力一挑,一顆血淋淋地心髒硬是被他挑在刀尖上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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