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最後四箱東西塞入後備箱後,慎之介就驅車載著三個人到了幸村家。真弓還沒下車,就被這棟歐式洋房驚到了,才明白為什麼慎之介絲毫不介意新妻子帶著兩個拖油瓶搬進這里。
這麼大的洋房,住三個人簡直暴殄天物啊!真弓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種高檔洋房,搬著兩箱東西跟在一行人後頭對著偌大的庭院不時的東張西望。
「天海桑,門在這邊。」幸村精市站在大門口,搬著兩個紙箱,回頭看向往後院方向走的少女,「那里是後院。」
「啊,哦。」真弓這才回過神,抱著箱子跑了過來,笑著說,「你家太漂亮了,不小心就看走神了。」
幸村精市愣了一下,沒有對她直接的夸贊做出回應,只道︰「爸爸要我帶你去給你準備的房間,我們進去吧。」
跟著幸村精市上了三樓,他帶著真弓走進了一間……夢幻粉色的房間里,把真弓的兩紙箱家當放在床邊的hellokitty粉色地毯上︰「這里的東西你可以隨意用,都是爸爸特意為你準備的。」少年站在散發著粉色光輝的房間中央,看著一臉詭異的少女,猶豫了一下,又說,「需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
「不……不用了。」真弓無力的搖搖頭,「我自己來就好。」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那,我先回房了。」幸村精市也沒有再客套,畢竟女孩子的東西他也不方面幫忙收拾,「我的房間就在你右邊,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嗯,我知道了。」真弓朝他點點頭,頓了一下忽然說,「我……我收拾好了就去找你。」找你建立樹立良好的關系。
幸村精市出去後,真弓花費了半個小時就把她少的可憐的家當收拾好了。然後對著滿屋子粉色嘆了口氣,出了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朝右走去。
「嗨,幸村君。」站在門口,真弓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可以陪我聊聊天嗎?」
正坐在書桌邊做功課的俊美少年抬起頭,看向門口,鳶紫色的眸子直視著真弓,微微點頭︰「可以。」頓了一下,「我剛好也想找你聊聊。」
「哎?找我聊?」真弓有點出乎意料,難道他想盡快跟自己這個新家人懷揣著無比的熱情,想彼此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好讓它慢慢沉澱成為親情?呃,不過……
真弓望著少年臉上並無笑意,只一片淡漠,又覺得自己剛剛那個想法愚蠢之極。于是不禁又想到不久前自己發現他翻h雜志的事,難道是想威脅自己不要那事說出去?
「對,我想找你聊。」幸村精市一邊淡然的應著一邊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從里面大量的信件里拿出一封白色信封,看向真弓,「這封信,是你寫的吧?」
「……」真弓整個人僵在門口,望著對方手里那用黑筆寫著大大「幸村精市親啟」的白色信封,過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搖頭,「不是,不是我寫的。」確實不是她寫的,是陸斗那殘障寫的。不過就算是她寫的她也不會承認的。話說他怎麼會查到她頭上的?難道那天塞信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不是你寫的?」幸村精市起身,動作嫻熟的從信封里抽出那張粉紅色的信紙,「你相信我能從你房間找到一張跟這寫著一樣內容的信嗎?」
「……」什麼什麼?他是指那張草稿嗎?話說那張草稿……呃,她記得後來塞給正在看h雜志的陸斗要他扔了的,然後自己就去看整蠱節目了……
腦海里浮現起不久前幸村精市翻看h雜志的情景,呃,他是那個時候看見陸斗那貨隨手夾在里面的草稿版情書了??
我勒個去!這種幾近零幾率的事為什麼會被她踫到??現在怎麼辦?承認嗎?不行,絕對不能承認。但是已經人贓並獲了,還有什麼能夠補救的方法?
見站在門口的少女有些驚慌失措,幸村精市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可能有些重,其實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有很生氣。他只是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聊的事。于是放緩了語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寫這種東西給我?」
「呃,我說了這個不是我寫的……」真弓有些底氣不足的為自己申辯著,又看著幸村精市手里的的粉色信紙,忽然眼楮一亮,「你剛剛是從抽屜里把信拿出來的吧?」
幸村精市聞言,眉頭微蹙,「不要轉移話題。」
「你為什麼要把這種惡作劇的信放在抽屜里珍藏呢?」真弓抓住了一個容易忽略的重點,「因為你喜歡這封信?」
「……」幸村精市望著少女沉默了一下,忽然把信放在書桌上,笑著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是惡作劇的信?」
真弓愣了一下,隨即無所謂的笑笑,「好吧,這信真的跟我有關。開個玩笑嘛。」已經瞞不下去了,還是大大方方承認算了。
怎麼忽然又承認了?這讓幸村精市有點出乎意料,他看著少女,很認真的問道︰「那為什麼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在學校他們兩根本就沒有交集。
「呃,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真弓轉了轉烏黑的瞳仁,想著借口,「我看你跟我表弟關系那麼好,就想寫一封看看……你的反應了。」
「……」這算是什麼原因?她是不是因為車禍,腦子哪個部位出了什麼問題?幸村精市越發覺得眼前的少女不可理喻,于是拿起桌上的信隨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那麼,以後請不要再對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了,可以嗎?」他對于這件事確實沒有很生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生氣。要知道前天晚上看完這封信,他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然後莫名其妙的渾身一陣惡寒。甚至第二天在學校,他都不怎麼想看真田……
所以說,他真的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件。
「嗯,我不會再送情書給你了。」真弓也很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直視著幸村精市,「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把這封信放在抽屜里呢。」一般情況下,會把這種信放在抽屜里嗎?通常看完後就會扔了吧?他的內心很可能在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萌發了異樣的情愫……
面對少女萬分期許的目光,幸村精市感覺很古怪,她……這是在期待什麼?
「隨手放進去的而已。」幸村精市略有不耐說,說完就朝門口走來,「也該到吃飯時間了,我們下去吧。」
「哦,嗯。」真弓跟著幸村精市往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偷偷瞟著身邊的美少年,「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隨……」
「哥哥,陸斗搶了我的蛋糕。」身著明黃色背帶裙的琉璃子忽然從樓梯下面沖了上來,帶著哭腔的說,「我沒蛋糕了……」說著抱住了哥哥的腿。
「你別哭啊,我還給你還不成嗎?」陸斗也端著一盤蛋糕跑上了樓梯,「開個玩笑,我一口沒吃你的。」
玩笑?你丫跟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開勞什子玩笑?而且你還真在這玩上了?想到這里真弓就來火,指著陸斗︰「你有病啊,這麼小的你也欺負?」說著相當粗魯的從他手里奪過蛋糕,看向幸村精市兄妹,「抱歉啊,我弟弟失禮了,來,給。」說著把蛋糕遞給了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沒有接,而是看了一眼跟琉璃子差不多大的陸斗。剛剛,她罵自己七歲的弟弟「有病」?一般人會這麼罵這麼小的孩子嗎?再看陸斗,他似乎對于這種謾罵習以為常,完全不在乎……
望著面前容姿出眾的少女,幸村精市再一次蹙眉,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琉璃子,陸斗剛剛搬過來,把這塊蛋糕讓給他,好嗎?」幸村精市俯身對自己的妹妹的說。
可以看出琉璃子家教不錯,她听了,很乖巧的點點頭,抬頭看著真弓︰「真弓姐姐,蛋糕給陸斗吃吧,他剛剛搬過來。」
望著瓷女圭女圭般精致可愛的琉璃子,真弓覺得自己的心麻酥酥的,太……太萌了!于是俯身把蛋糕遞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說︰「這是你的,就應該你吃啊。」頓了一下,「別管那混……陸斗了,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