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含情脈脈此處為個人妄自揣測望著樹里的幸村精市忽而朝她的後面看去︰「伯父和伯母他們呢?」
「這個……抱歉呢。」樹里面露幾分難色,「爸爸媽媽上周去瑞士了,後天才能回來,所以不能來為伯父的婚禮道賀了,真的萬分抱歉。」
幸村精市聞言,輕輕一笑︰「是我爸爸這次婚禮太突然了。」稍稍停頓一下,「只要你來了,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
和煦的陽光灑在面前美少年美少女的身上,二人面對著面,相視一笑……
這……這是什麼場景啊喂!怎麼看怎麼般配啊簡直!真弓頓覺心力交瘁,本來幸村精市一個人已經很難搞了,再加個青梅竹馬這不要她命麼?
「那我先進去了。」丟下這句話,樹里朝真弓招招手就進了會場,只余一陣淺淡的清香。
真弓朝會場里看去,確定她離自己這邊很遠了,才看向身邊的美少年,清了清嗓子,盡量裝作不經意的問︰「听你們剛剛的對話,這位都木小姐是跟你從從小一塊長大的嗎?」
幸村精市在名冊的「都木一家」後打上勾,似乎也並未察覺真弓別有用意,很平淡的說︰「嗯,四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了。」
四五歲?這都要賽過真田了啊!真弓覺得危機又增大了幾分,趕忙問︰「那你們關系很……很好了?」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幸村精市數著名冊上的來賓人數,依然沒有注意真弓這邊的別有用心。
很好的朋友……我可以理解為「戀人未滿友達以上」嗎?真弓朝會所里看了一眼,只見樹里正蹲在氣球圈那里,甜美的笑著和充當花童的琉璃子以及陸斗說著什麼,琉璃子提著小花籃在原地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這邊已經連家人都被攻略了嗎?
「听你們剛剛說三年多沒見了,為什麼?」真弓繼續本著大無畏的精神問道,「這三年你們有聯系嗎?」
「因為她舉家搬去了東京,我們一直有聯系的。」這個時候幸村精市從名冊中抬起頭,看向真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你喜歡她嗎?」
「……」
微風拂過,帶著幾片不知名的花瓣,少年少女彼此對望著,相視無語……
「開……開個玩笑而已。」真弓率先打破沉默,笑著用手拍下剛剛落到發絲上的花瓣,「不好笑嗎?」
這嘴快的作死技能怎麼還沒改過來……
幸村精市沒有先回話,而是伸出手將一片黏在少女頭頂上的花瓣輕輕拿下︰「我和她,只是朋友。」手輕輕張開,那片花瓣被風卷起打著旋飛走了,「麻煩你……」
「啪」,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真弓趕忙回過頭,只見一頭金發的美少女正蹲在自己身後,苦笑著的用手撿起地上沒有碎的玻璃杯︰「看我真是不小心呢。」緩緩起身,朝兩人微微一笑,指著灑在地上的果汁,「我去喊人過來清理掉,抱歉呢。」
「不用了,你進去吧,這個交給我就好。」幸村精市說著就將名冊和筆遞給真弓,「拿一下。」說完,就朝會場大門口走去。
真弓見樹里依然立在門口不動,于是笑著說︰「沒關系的,你進去休息吧。這里馬上就會有人清理的。」
「嗯……嗯,我知道。」樹里點點頭,與頭發同色的金色眉卻微微蹙起,碧藍色的眼楮涌起幾許憂慮,忽而看向真弓,輕輕笑了,「我和精市君真的只是童年的玩伴,單純的朋友。請不要在意。」
「……」跟……跟我說這個干嘛?真弓有點莫名其妙,看著在微笑著的美少女,「嗯,我知道。剛剛……精市還和我這麼說來著,你們一塊長大的?」
美少女聞言,面色一滯,但隨即又恢復笑容︰「嗯,因為踫巧是鄰居嘛。」頓了一下,「不過也只是小時候玩的比較好而已,升上初中後都比較忙,很少玩在一起了。後來我搬走了,就……更少聯系了。」
那照這樣看起來是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不過還是要注意,畢竟他們兩的感情基礎很牢,青梅竹馬什麼的最容易發展成戀人了。
不行,計劃畢竟要加快了,如果這位都木樹里真的跟幸村精市走到一塊,她可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會遭天譴的……
「哦,這樣啊。」真弓點點頭,表示理解,「不過我還是有些驚奇呢,都不知道他有女性朋友。」以為他的朋友僅限網球部那幫子。
「哎?怎麼會呢,精市君是個溫柔的人,對每個女生都很溫柔。」樹里歪起了腦袋,這讓真弓想起了真田里奈式賣萌,「所以說,他的女性朋友不少的。啊,不過那是小學的事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這樣了。」
什麼?對每個女生都很溫柔?難道我不是女的?呃,不對,抓錯重點了。「女性朋友不少」,听起來好棘手,看來我低估他了,以為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和網球部那幫子廝混,沒想到男女兩不誤。
真弓重重的嘆了口氣,回去的希望這麼越來越渺茫了?
「那個,天海桑?」
「啊?」真弓回過神,見樹里正一臉的小心翼翼,雙手背在身後,歉意的笑笑︰「我沒有別的意思的,精市君絕對是一個專一的人,請你不要……多心。」
「……」那個,美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
「什麼?青梅竹馬?」正在偷偷喝紅酒的陸斗一下子跳了起來,手里的酒差點都灑了,「就是那個金發*o妹?」
「噓!」真弓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蹲下,「小聲點啊你,她就在前面。」說著指了指正站在不遠處和幸村精市那位惠津子姑媽說笑的美少女。
陸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真弓某個部位一眼,然後苦大仇深的搖搖頭︰「唉,是男人都抗不住這個級別的吧。」做了個深呼吸,「不行,我們一定要做些什麼。」不然真回不去了。
「做什麼?你想搞什麼啊?」真弓掃了眼樹里,「我只是說要多留個心眼,他們兩個目前只是單純的朋友,而且都三年沒見面了,沒必要瞎折騰。」何況那位美少女好像似乎誤會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就是要扼殺在搖籃里啊白痴。」陸斗喝了一口紅酒,翻了個白眼,「難道你想等他們成為不單純的朋友再做什麼?」
白痴……
「……」雖然很想有種往他嘴里灌一整瓶紅酒的沖動,但大庭廣眾之下,真弓只得作罷。
「那你想怎麼扼殺在搖籃里呢?」忍住火氣,真弓盡量語氣平淡的問道。
「讓她在幸村精市心里好感度刷負值。」陸斗陰陰一笑,看著真弓,「比如設個小計策讓別人以為她欺負你什麼的。」
「……」這是在演哪個年代的偶像劇嗎?而且為什麼要我充當惡毒女配的角色?真弓嘆了口氣緩緩起身,「我不參加。」說完就朝擺滿了美食的餐桌走去,鬼才陪你犯二。
……
婚禮在中午十二點正式舉行,經過了宣誓交換戒指新郎發表演講等環節後,進入了讓許多未婚女性摩拳擦掌的「拋鮮花」環節。
「下面我要拋鮮花了哦。」站在偌大的院子里,真田里奈身著花飾繁瑣的白色婚紗和慎之介並排而立,背朝著一群年輕女性,大聲道。
真弓則站在n層的巨大蛋糕邊擦拭著蛋糕刀,以備真田里奈和慎之介過來一塊切蛋糕。
「咳咳咳……」可能由于站在人工池塘邊上的緣故,真弓覺得有點冷。
「真弓姐姐,這個花可以給我一朵嗎?」一個甜甜的童音忽然響起,扎著雙馬尾的紫發女孩將花籃高高舉起,「里面的花瓣快撒完了。」
「琉璃子啊。」真弓從蛋糕車上的花籃里抽出兩朵花遞給她,「拿去吧。」
「啊~」「這邊這邊……」「快啊!」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女性尖叫聲,一名穿著禮服的年輕女子望著還在半空中劃著弧線的花束朝這邊快速的倒退著,而她的後面就是還拿著兩朵花笑嘻嘻的琉璃子……
「琉璃子,過來!」真弓喊了一聲,就兩三步跑了過去,一把拉開琉璃子,而幾乎與此同時她听見了一聲女性尖叫以及周遭傳來的驚呼聲。
真弓隱隱覺得不大妙,緩緩松開琉璃子的手,卻忽然感覺到手上黏糊糊的,怎麼回事?
低下頭,只見自己的半條胳膊上沾滿了女乃油,呃……該不會……
僵硬的轉過身,下一秒她的心跳都差點停了,只見那個n層的婚禮蛋糕已經沒了個形狀,空留下坑坑窪窪的最底層,而其余的那麼多層全部摔在地上以及……一名大概是金發的女性身上,都木樹里??
剛……剛剛我不小心把蛋糕弄翻了嗎?
真弓一邊想著一邊跑到那位金發女性身邊,手忙腳亂的幫她弄下頂在頭上的蛋糕︰「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陪你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吧。」說著要扶起她。
「不用了。」回應她的是陰沉沉的女聲,樹里用手擦了擦眼楮周圍的女乃油,慢慢站了起來,「我自己去就好。」
「這……還是我陪你去吧。」真弓也跟著站起來,扶住了她的胳膊。
「我說了自己去就好。」樹里的聲音里有幾許不耐,猛地抽出了胳膊。
而這個時候的真弓踩著高跟鞋的腳忽然一歪,整個人就往後栽去,其實栽倒沒什麼,問題是後面是有輪子的蛋糕車,而蛋糕車的後面是人工池塘,于是還沒從「慘失蛋糕」的悲痛中緩解過來的眾人,再次有幸看到連人帶車掉入池塘的盛景……
伴隨著「撲通」一聲以及巨大的水花,樹里不禁捂住了嘴,有點驚慌失措︰「我……我沒有推她的。」只是抽出了胳膊而已,為什麼你就掉進了水里?
「啊,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姐姐?她還在重感冒呢。」一個小男孩忽然冒了出來,一臉焦急的看著剛剛從水里站起來的打著噴嚏的真弓,「病情加重了怎麼辦?」
「我……我沒有……什麼都沒有做。」
而這個時候池塘邊以及圍了不少人,俊美的少年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樹里你先去清洗一下吧,這里沒事的。」說完朝池塘走去,他的手里拿著一條白色的毯子……
望著少年給剛剛被人拉上來的少女披上毯子,樹里忽然仰起臉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大步朝會場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