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遲到的關系,教室里的座位差不多都滿了,只有第一排空出一張實驗桌。
「就剩這個桌子了,不過它的水龍頭有問題,不出水。」中年女老師指著那張實驗桌,「你們先坐吧,等會借用旁邊那桌水龍頭用一下。」
沒想到還是化學實驗教室……
真弓帶著千百個不情願跟幸村精市一塊坐到了那張實驗桌的位子上,上面擺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實驗用品。當真弓看見火柴和酒精燈時心都顫了一下,不自覺的勾起初中時代化學實驗課上打翻燃酒精燈的恐怖回憶,當時火「呼哧」一聲在桌子上就冒了起來,把全班人都嚇傻了。要不是當時那位化學老師反應快,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自那之後,她對酒精燈這玩意產生了莫大的陰影,再也沒踫過,通常都交給搭檔去做。而她的搭檔在知曉她有前科的前提下,一般也不敢讓她去踫。
「嗨,你好。」就在她陷入對以往傷心事回顧的時候,一個充滿朝氣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朝旁邊一看,只見一名金發碧眼的異國帥哥正朝自己微笑著︰「看你有些眼熟,哪個學校的?」
「……立海大附屬高等部。」真弓定定看著眼前的異國帥哥,腦子則在飛快的搜索他是不是哪部作品里的人物,但半天都搜索無果。
「啊,我是南湘南高等部的。」異國帥哥朝走到後方講解化學實驗的老師睨了一眼,又往真弓旁邊一直在記筆記的美少年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道,「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嗎?」
見他神秘兮兮,真弓也不由得放低了聲音︰「可以,盡管問。」
「那邊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嗎?」問完,金發帥哥碧藍的眼楮里流露出幾分期許的神色。
「……不是。」果然,頂著一副好皮囊就是容易引發桃花債,真弓暗暗想,連異域帥哥都能瞬間收服。
「太好了。」金發帥哥的聲音里不難听出幾分喜悅之情,緊接著他開心的扭過頭,朝坐在自己旁邊的那名看起來很縴弱的男生點點頭,「看,我就說吧。」
「……」什麼情況?已經在心里打草稿怎麼拒絕的真弓略受打擊,只是在打賭嗎?
正這樣想著,金發帥哥忽然又再次看向她,面帶微笑的遞過來一張紙條︰「這是我朋友寫給你旁邊那位的,可以麻煩你給他嗎?」
你朋友……那個縴弱男生寫給幸村精市的?真弓望著那張印了一圈花邊折起來的紙條半天,才意識過來什麼,趕忙接過︰「可以,當然可以!」或許是過于激動,接過紙條的時候她連手都在抖,沒想到這個世界的ga,y這麼多!還自動送上門來!雖然有點對不起今川,但是……她不想放棄任何一次機會,所以……今川,對不住了!
「給……給。」真弓將那張折起來的紙條輕輕放到了幸村精市攤開的筆記本上,「旁邊那桌給你的……」
紙條的出現,讓幸村精市不由得止住了筆,他拿起那張紙條打開,真弓忍不住將身子朝那邊傾斜,眯起眼楮朝紙條上看去︰我是渡邊,還記得嗎?
還記得嗎……
原來是老熟人啊,不是告白……真弓不免失望起來,坐直了身子,很輕的嘆了口氣,也是,白撿一個今川就不錯了,哪會有那麼多的ga,y讓自己白撈的。
就在她倍感失落的時候,幸村精市忽然朝這邊看來,他的目光越過真弓和金發帥哥,直接落到了那邊那名縴弱的男神身上,朝他輕淺一笑。
那名男生也朝這邊揚了揚手,算是打招呼。
真弓望著那名看起來比自己還瘦的男生,忽然覺得有些奇怪。既然只是相認故友而已,那為什麼還要讓金發帥哥打听她是不是幸村精市女朋友呢?
「好了,這個實驗我講解完了,現在大家兩兩合作,一起動手完成這個實驗吧。」未等真弓細想這個疑問,中年女老師就走回了講台,如此吩咐道。
「喂喂,我和我朋友換個座位吧。」金發帥哥忽然低聲道,「我朋友想跟你旁邊那位說說話,他們是小時候的朋友。」
他說完,真弓就看見他旁邊那位叫渡邊的男生也正友善的看著自己,又扭頭看向幸村精市︰「那個,我換個座位,你跟……那個男生認識吧?你們敘敘舊吧。」說著也不待幸村精市作答,她就起身往旁邊走去,金發帥哥坐到了原先渡邊的位子上,真弓坐到了他空出的座位上。
幸村精市則微微蹙眉,望著那位金發帥哥,有些……眼熟的呢。
「嗨,幸村,我和你旁邊的女生換了座位,你不介意吧?」縴弱的男生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旁邊,低頭對他微笑。
「哪里,當然不會。」幸村精市也微笑著回應,一邊說一邊起身,坐到了真弓原先的位子上,將外邊的座位讓出來給他,「坐,好久不見。」
其實對于這位渡邊,他並不是很熟。
剛剛看了紙條,他回憶了半天,才想起小學3年級那年的暑假在網球班里似乎有一個叫渡邊的人,依稀記得他因為球技很遜,所以自由組合練球的時候,總是沒有人願意和他練習。
只有球技力壓全班人的幸村精市和真田總是主動找他練球,因為那個班級的人數是單數,每一次都會有一個人單出來,而每次單出來的人不是幸村精市就是真田。兩個人會輪著和渡邊打。
渡邊在位子上坐下,朝幸村精市禮貌的笑笑︰「太好了,你真的還記得我。」頓了一下,舒心一笑,「當年真的謝謝你了。」
「……哪里,都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幸村精市微微揚起唇角,「而且你更應該感謝的是真田。」他清楚的記得是真田提議輪流去和他練球的,為什麼呢?
真田當時的原話是這樣的︰「因為他很可憐。更重要的是,我們跟他打相當于在打指導球,你以後不是想當網球部部長嗎?會指導球是必要的。」所以剛剛他這句謝謝,覺得受之有愧。
「幸村你是在立海大吧?」渡邊拿起一只試管,「真的當上網球部部長了,太好了。」
「運氣好罷了。」幸村精市溫和的說。剛要拿酒精燈,就听見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哇,你好厲害啊,一個人這麼快就完成了實驗。」
幸村精市不由得朝那邊看去,只見金發少年燦爛的笑著望著少女︰「所以我說,這個也沒有那麼難,對吧?」
「啊,他們兩相處的很愉快呢。」渡邊也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高屋追女孩子很有一套的。」
幸村精市對此只回以淡淡一笑︰「我們開始做實驗吧。」他不相信能有人以正常方式追到她。
而真弓在兩分鐘後就不負他期望的印證了他的觀點,在全班人都聚精會神做實驗的時候,旁邊的實驗桌忽然傳來一聲輕呼︰「嘶,似乎燙到了呢。」
聲音慵懶,又帶著幾分無奈。
幸村精市停下了手中的實驗,再一次朝那邊看去,只見金發少年正模著自己的右手食指,可憐兮兮的望著黑發少女︰「你說,怎麼辦呢?」
「老師,他燙傷了。」幾乎在對方說完的下一秒,真弓就舉起手,嚴肅的朝後面的老師報告道。
而金發少年的臉一下子就綠了,無力的放下手,看向老師︰「只是有些痛,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