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韓梅幽的墓地處,一個帳篷,吳名睡的正香。自那次與s&m內唱了一首歌之後,吳名拒絕了李秀滿所提供的住所,而是將野外的帳篷搭在了這里,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期間只有杰瑞三人偶爾帶著一束白玫瑰來此之外,別無他人。吳名將手機關機,沒人可以聯系到他,倒也算是度過了一段清靜的日子。
「吳名去哪兒了?」李秀滿親自來到練習室問杰瑞三人。
「他的病又犯了!」孟駿抬頭看著李秀滿說。
「讓他安靜幾天就沒事了。」杰瑞擺弄著貝斯說。
「他什麼病?」李秀滿疑惑的問道,「嗯,相思病,犯了吧?」孫康想了一下說。
「什麼?」李秀滿看著眼前有些古怪的三人說。
「老師,不用去管他,讓一個人呆著就好。」杰瑞站了起來對李秀滿說。
「那,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李秀滿無奈的問。
「知道!」孟駿點著頭說。
「能告訴我嗎?」李秀滿急切的說。
「不能!」杰瑞冷冷的說。
「理由!」听了杰瑞較冷的語氣,李秀滿雙眼微眯看著他。
「對不起,老師。」杰瑞微欠了子,低聲對李秀滿恭敬的說。
「怎麼了?」李秀滿放緩了自己語氣,柔和的說。
「沒有理由!」杰瑞輕聲說道。
「……」李秀滿無語的看著三人一眼,有些控制不住的左手被自己強自忍住,轉身離開。
吳名很喜歡現在的感覺,自由自在的,吹著風,每天與韓梅幽在一塊兒……
前晚,莫海來找吳名,與吳名在帳篷內相對而坐,談了一夜,莫海本想將吳名的心結解開,卻悲哀的發現,吳名的癥狀要比自己當年嚴重得多,‘也許是曾經對家的渴望,在即將實現的時候,又碎了吧!’莫海看著眼前的吳名如此想到。
「在這幾天了?」莫海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吳名說。
「誰知道!」吳名坐起身,沒好氣的對莫海說。
「還想再呆幾天?」莫海看著吳名坐了起來便坐在他的對面。
「再呆幾天。」吳名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右手淡淡的說。
「忘不了?放不下?」莫海看著吳名不確定的問。
「嗯……」听了莫海的話,吳名應了一聲,繼續揉著發麻的右臂,‘自己昨天一直枕著它嗎?’「那,就在催眠一次!」莫海聳肩對吳名說。
「不用,過段時間就好了。」吳名甩甩胳膊拒絕了莫海的提議。
「又是一個四年?」莫海故作疑惑的問。
「也許。」吳名挺直了腰,和莫海對視。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嗎?」莫海看著如今已經有些成熟的吳名感嘆道。
「那根珍寶珠嗎?」吳名白了一眼莫海說。
「不!是你的眼楮!」莫海搖搖頭對吳名輕聲說道。
「那麼小的眼楮,估計你也很少見吧!」吳名撇撇嘴,自嘲了一句。
「是你眼中滿是純真的眼光!」莫海淡定的說。
「我才十歲,純真不是很正常嗎!」吳名听了莫海的話一股惡寒涌上心頭。
「至少,我十歲的時候,有的只是自卑,有的,只是對這個世界的不解,和自我否定。」莫海看著吳名微微抽搐的樣子,解釋了一句。
「然後呢?被師公一根棒棒糖,拐走了?」吳名笑著說。
「啊,是啊!我這一脈,都是會去福利院,去找十歲左右的孩童帶走訓練的。」莫海點頭無視我們嘲笑的眼光說。
「都是用糖嗎?」吳名又問了一句,‘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找一個,徒弟了?’「你和同年齡的孩子不一樣,成熟,雖然不解自己的父母為什麼將你拋棄,但是,你沒有失去希望。」莫海沒有回答吳名的問題反而說起了吳名的好。
「是啊,成熟,我二十五長了一張三十五的臉,這也叫成熟?」听了莫海說自己成熟,頓時吳名感到了濃濃的不爽!
「你有留意過自己的樣貌嗎?」莫海看著吳名郁悶的樣子問道。
「我不喜歡照鏡子!」吳名擺擺手。
「你從十八歲之後,你的樣貌基本上就沒有變過了。」
「你是想說,我從十八歲之後都是一副三十五的臉嗎?」莫海的解釋讓吳名更郁悶了。
「鶴發童顏,說的就是你,只是有些另類罷了!」莫海臉帶輕笑的說。
「你找我做什麼?」吳名不想再和莫海說話,而且話題也有些扯遠了,吳名便直接問莫海的來意。
「作為狙擊手,你的耐心,不夠啊!」莫海輕撫著額頭搖頭嘆息。
「任誰和你在一塊都會失去耐心的!」吳名低聲吼了一句。
「那你應該被‘輪回’帶走訓練才對!」莫海悶悶的說。
「出師之日,亦是,師傅的死忌,此為,輪回,是嗎?」
「我本想開導一下你,但是,我發現,完全沒有用。」吳名的疑問,莫海沒有回答,繞了半天終于繞道自己今天來此的目的上。‘啊,啊,夏威夷的姑娘還在等著我呢!’「我不需要開導!」吳名冷淡的拒絕。
「我們都一樣,我在快三十歲的時候與你有一樣的想法,對家人的渴望,對自己未來的不確定,當時是我的師傅告訴我,‘不知道家是什麼?不知道家人的感覺是什麼?很簡單,自己去創造一個!’我就把這句話,轉贈給你吧!」莫海帶著回憶帶著莫名的語氣對吳名說。
「我感受過,只是,現在……」吳名听了之後,有些淒然的嘆息道。
「沒有了,是吧!」莫海看著吳名有些負面的情緒,想輕聲撫慰,可惜聲音太猥瑣了……
「嗯……」吳名沒有在意莫海的聲音,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內心郁悶中。
「那就再去找一個!用自己的手再去創造一個!」莫海嚴肅的說。
「這對她,不公,我的心里永遠會有一個人在。」吳名說了一個理由否定了莫海的提議。
「那,就忘記過去,忘了她!」莫海加重了語氣對吳名說。
「我,做不到的……」吳名沒有自信的低聲說道。同時想起,也有人這麼對自己說過……
「未做,而先認輸?實為廢物!」莫海听了吳名沒有自信的話冷冷的說。
「可是……」
「無需多言!廢物,才會掉在回憶的深淵內,再也爬不上來!」莫海打斷了吳名的話,頓了一下又說,「把她的那份活出來!就是對她最好的方式!」看著吳名有些動容的樣子,復又開口,「還有,你的資產,我凍結了,當你什麼時候找到家了,我在還給你!」
「我不信!」吳名听了莫海的前半句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听到莫海打起自己財產的注意頓時叫道。
「那就趁我沒有敗光之前,做到!」莫海看著終于變回自己熟悉的樣子的吳名,頓時頗感欣慰。
「你這老頭兒!自己幾百億的家產不花,非要花我的!」吳名不甘心的大吼。
「花自己的錢會心疼的!那,你要是可以忘了她!重新振作,我就把你的錢還給你!」莫海看著吳名淡淡的說。
「你威脅我!」吳名恨聲說道。
「就當做是的吧!」莫海雙手一攤說完便離開了帳篷,向著遠處走去,片刻之後聲音傳來。
「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我會去度假,暫時,不會來找你了!」
「早該這樣了!」吳名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