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山下 彌留之際感慨多 睹物往事上心頭

作者 ︰ 蓋文

很多事情都是在你沒有準備好時,它就來到你身上,很多東西總是在你學會珍惜時從你身邊消失,大學的生活剛剛找到感覺,卻已到了盡頭,工作的事情還不曾思考已近在咫尺。我們這一代人似乎就有這臨場發揮的天賦,擁有著平時散漫關鍵時刻卻能擔當的能力。應變能力也許更能適應這個瞬息萬變的社會。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一個毫無準備硬著頭皮往前沖的故事。十月一放假回到學校,預示著我們的大學學習接近尾聲,馬上面臨的就是就業,頂崗實習,那時候的我們瘋狂的印著簡歷,一下印上十份二十份的,接下來就是等招聘單位,這個短暫而漫長的兩周過後學校終于來了一批招聘單位,這時候導員卻跟我們說這就是今年最後一次招聘了,你們可好好抓住機會,于是乎瘋狂的狂轟濫炸似的投遞幾乎把每一個適合不適合的公司都投了個遍。舍友說天津波宏在幾樓面試呢,他們剛面完回來。我說,這麼快就面試,我投完簡歷就回來了,不行得趕緊去看看。于是拿著份簡歷我就跑去了。一進門還沒面試完,把簡歷給他我就坐下來,這里面人不算多就二十來個。心想怎麼去波宏人這少呢,然後就听到招聘人(以後的君哥)說我們蕪湖波宏建于……啊不是天津啊,想走這時候還不好意思走,上了賊船了。先听听再說吧,錄用了不去就好了。先拿它練練手也行。仔細打量一番老牛劉麗萍都在啊。「你要去蕪湖啊,這麼遠的。」劉麗萍說「先看看」一樣啊。看那些面試的似乎每一個都把自己的名字和聯系方式登記在表上,這場不會是來了就收編吧。很快到我了,你在檢測公司干過也檢測過玻璃是吧,對啊,那都檢測過什麼呢,哦,有斑馬角,側偏光,厚度等,那你家是哪的,保定,保定離我們那也幾百里地,如果去那麼遠你父母會同意嗎?好男兒志在四方。好了你去登記下吧。過了幾天導員就公布了結果,我被波宏錄用。導員我不想去那,你不想去投什麼簡歷啊,你不知道有好多想去的都去不了呢啊。不去是吧以後有面試你也別參加了。心想優勝劣汰,實力在那呢,企業也不想找不行的。再說我去那地也沒多少人報名,咋就浪費了。那時的我一心想去北京,一心的想北京工作。第二天,導員通知我又被德州一鋼廠錄取了,這會這不雪上加霜啊,本來一個波宏就讓我頭疼了,又來一鋼廠這要在換工作導員不得吃了我啊。然而這時候北京有一個做幕牆的公司來招人,居然不公開面試,讓導員推薦,靠這不完蛋了。導員昨天都那麼說了估計也沒戲了。去他的幕牆,再等等看,不行就去波宏吧。總比鋼廠好。又過了幾天北京的招聘單位就是沒有,這時候導員開始統計最終結果,我就被叫到辦公室里被開導了,你先去波宏實習,又不是工作,先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干適合干啥等畢業了不想在那干了沒人攔你,那時候你想讓我攔你我都不攔你了。心想也是等這麼多天也沒等到北京的工作,又不同意自己去找工作,先去波宏把三聯單蓋了。拿到畢業證再說。就這樣拉開了去波宏的大幕。

生活是有變數的不是你計劃了就會按計劃走,很順很順。他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你這樣那樣的小動作,于是你在茫然不知中覺察不到他的變化,當你看到變化時,事情已有了質的變動。于是你開始修改原定計劃,改變達到目標的時間、方式。有時候有會讓你迷茫的找不到來時的路,似乎上天降下來大霧遮住了眼,身單影只的尋求不到幫助,這時候你會覺得好孤獨,好多事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很希望得到他人指點。但他人也只是做出一些引導,這是你的路,你就得自己走,他們無法對你的人生負責。而此時也是你認清自我的過程,真正抉擇還得听听內心深處的聲音。趨利避害是生物界的共性,所以內心定會告訴你正確的道路,自己最想要的。

有時心情會很低落感覺自己有好多事沒做,天天蹉跎歲月,看工人們天天快快樂樂工作。每日重復著以往動作。開始思索人為什麼會有差別,因為追求不同,你就追求當下的安逸那你就只能待在這個層次上。不會有突破,如果你想要走的更遠升的更高,你就要把眼界放大,因此就產生了該如何放大的疑問,開始有迷茫,開始因暫時無法到達而苦惱。最終你還是會找到光明。

當十一月份將要來臨,同學們都陸續去了實習的地,我們去波宏的日子也不遠了,舍友們開始計劃怎麼去,開始收拾衣物被褥,開始訂票,導員開始公布各自的帶隊老師。十月二十幾號吧,我們的帶都老師給我們叫一起開了次小會,這是第一次見面,老師讓慶賽和奇奇負責買票。于是乎建材到波宏的小隊就宣告成立了,當然這里其實還有一部分三安光電的人。在這群人中第一次見面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順子了,那天他穿的白上衣,身材不高,十分活躍。這也決定了他是我們路途中活躍氣氛的人,是讓我們在無聊漫長的火車上不至于沉悶的只能睡覺的人。有他你既不得安寧。我跟小順子的認識是在一個群里,那天我在群里訴苦,罵我的建材,我說我不想去蕪湖波宏,老師還非讓去,一點自由選擇都沒有。這是他看到了,他說他也去那,這次找到伴了。就這樣認識了,也從此我們的革命友誼建立了。

過了兩天,我就準備回家再呆幾天,這一走可能半年都回不了家了,還是回家待幾天吧,後事就交給老牛辦理了。在北戴河火車站買了一張車票,把定的去北京的車票也取出來。于是我就走了。到家跟老媽說我要去蕪湖了,老媽說「怎麼沒找個離家近的啊,北京沒有去找人的嗎」有但就兩家還來的太晚。我都被波宏錄取了他才來,導員還不讓我去投別的地了。更可氣的是這公司居然讓導員推薦人。我指定沒戲了,干脆就去蕪湖吧,好賴有實習的地了。「蕪湖那不冷,以前你爸爸去那地干活不是說挺熱的嗎。在長江下游呢吧。「嗯嗯,去那過冬也舒服啊。」「那你還帶不帶被褥?」「不想帶了,太遠拿著不方便,去了再買吧。高中畢業那回去鄂爾多斯帶著被褥麻煩死了」「嗯,也是」在家呆的幾天很快就過去了,當我在回到學校,出發的日子臨近了。

待著盼望著即將離開這個生活了倆年的地方,再看看屬于我們的那片海,他依舊那麼藍那麼寧靜。在捧一把那沙,他依舊那麼細那麼容易從手中月兌落,坐下對著大海高呼,再見了我的朋友,這兩年來你傾听了我多少心靈的傷痛,你激勵了我一次次的振奮,你給予我一曲曲美麗詩篇。如果可以我願常駐你腳下,每天在朝陽中與你相聚,在夕陽中訣別。再見了海燕,看你們在海上沉浮,在空中翱翔,搏擊著巨浪,每每給我人生啟迪,在人生的大潮里,我們也要如你,不畏海的廣,不怕浪的大。每天伴著照樣像大風浪發出挑戰,拼搏就是你的宿命,你為拼搏而生。不管以後到那里你的精神永遠成為我的激勵,腦海中你與大海的搏斗永不忘記。再圍著學校轉一轉吧,只恨他太小了短短幾分鐘就能轉個遍,但這次似乎很漫長,兩年的點點滴滴都在這里演繹,這操場曾舉辦過多少次的舞會,曾上演過多少次浪漫的告白,曾見證過多少次的愛恨離愁。這圖書館曾經多少個夜晚伴我度過,看著這發黃的比我年紀還大的圖書,不覺有種歷史滄桑感,不知它已見證了多少人的離去,又曾經給予幾代人的指引。坐下來再看看,自此與君相訣別,但勸君郎不釋卷。就在這個水池旁聆听了一個退休老教授對建材歷史的講授,看他那充滿激情的臉給你的是驕傲是自豪,建材雖小卻有著實力如他的一群教師。是他們一步步見證建材的成長,為建材保駕護航。看到小四號公寓你可曾想起有那麼一個晚上,華哥買回一袋白酒,你又去買了一斤花生,于是乎倆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將酒喝的點滴不生將花生吃的滿地狼藉。趁著酒醉你和華哥跑去了小商店,他買了很多煙花,你們來到小四號樓下,那時已將盡十點。當一個個煙花再小四號燃起,華哥大喊那個女孩的名字,突然一個煙花飛向了宿舍的玻璃,里面傳出罵聲。就在這里有人陪你喝到爛醉,那卻乎是幸福的,那不是被迫的,完全的自願,身雖醉心卻是痛快的,就在這里有人陪你瘋狂,拋去所有的約束,去他的校規,那是徹底的放松。在這里得到那麼多難忘的記憶,這里給我放蕩不羈又感悟成長的青春。也許以後會很少再聯系,但是在想起時你們曾有段最刻骨的銘記。再看看教二,在這里我記憶最深的是做過一次次的實驗,雖然實驗的結果總是那麼的離奇,但此中的過程確是充滿歡聲笑語,多少次和華哥不按常理出牌,多少次又突發奇想。這里似乎不是按條條框框一步步進行,這里對我們就是自由發散思維的天堂。再看看多功能廳,這里舉辦過一次又一次的晚會,兩年前我們在這里被歡迎如今又將從這里被送走,兩年前很不情願的帶著馬扎坐在這里听他們給我們明天的暢想。談我們未來方向。現在想想跟兩年前的方向卻乎是跑偏的太遠了。這里的每一次晚會都會有那麼兩個人來歡呼叫好。吹著看球時吹得哨子。當晚會接近尾聲又是搶奪氣球的拼命三郎。時光沒有停留心卻在那一刻靜止,記憶也在此定格。我想大學就應該有一個人可以跟你一起瘋,一起並肩,一起留下現在看來滑稽可笑的事。這才對得起那麼一個特殊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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