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開的瞬間,溫嵐直接愣住了。
只見里面手機、現金、項鏈、金表一堆。
「不,不是我!姓張的,你這是栽贓,陷害。」歐陽婷連忙說道。
「你還說對了,這就是栽贓,就是陷害,你想怎樣?」張陽笑眯眯地說道。
這下,連溫嵐也一臉緊張。
她甚至有些擔心這一切都是張陽干的,為的就是幫她立功!
這個念頭一出現在腦海里便再也揮之不去了。
「我要打電話!張陽,你這樣陷害我,我跟你沒完。」歐陽婷咆哮起來。
「等等,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陷害你啊!明明是那個小偷放在你包包里的,怎麼說是我陷害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是同伙了?」歐陽婷氣鼓鼓的吼道。
「我可沒說。」張陽笑眯眯地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張陽解釋道,「小偷將偷來的贓物悄悄放在你行李中,然後找機會拿回去。」
「啊,你的意思是小偷還在車上?」歐陽婷睜大了雙眼。
「答對!」張陽打了個響指。
「這可怎麼找出來?」
「簡單得很。跟我來吧!」張陽說著,在那堆贓物里抓起一沓用報紙包裹好的錢離開了包廂,徑直來到了一個老實巴交,正在跟一群人說自己那一萬塊錢被盜的農民工模樣的中年人跟前。
「大叔,這錢是你的嗎?」張陽將一沓報紙包好的人民幣遞給他。
「找……找到了?」中年人先是一愣,旋即一臉激動地說道。
「對,找到了!」張陽笑道。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
「不用謝!我可當不起。一會兒你該對我咬牙切齒了。」
「咬牙切齒?怎麼會呢!」
「嘿嘿,話說大叔你昨晚一夜沒合眼吧!」張陽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中年人狐疑的望著張陽。
「哎,誰讓咱們歐陽小姐一宿沒合眼,你沒辦法拿回你放到她身上的東西呢?」張陽笑道。
「小兄弟,你幫我找到錢我很感激你,大伙兒都感激你,可是你說我是竊賊,嘿嘿,你看我這樣像嗎?」
他一說,大家紛紛附和。
顯然,這一路他跟周圍的人都混熟了。
而且看他老實巴交的農民工形象,沒人覺得他是竊賊。
「歐陽小姐,你應該對他還有點印象吧!」張陽笑眯眯地說道。
「我不認識他。」歐陽婷一臉茫然。
「好好想想。你上車的時候經過過道的時候,肯定踫到過他。」張陽提醒道。
「啊,我想起來了,是踫到過一個人,可是他不是這身衣服啊?」歐陽婷皺著眉頭。
「換一身不就好了。」張陽笑道。
「對,我想起來了,我經過的時候他還搭手幫我拉箱子來著。可他明明沒有動過我背包啊!」
「那是人家手段高明。」
「小伙子,那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呢?」
「不知道你嘴里的刀片怎麼回事!」
「嘴里怎麼可能藏刀片,你以為是天下無賊啊!」
「你當然沒有黎叔那樣高明。盜亦有道,你卻連人家救命錢都拿,今日留不得你!」
張陽話音未落,突然出手。
竊賊想要躲避,可他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下巴被人拿住,輕輕一扭。
啊!
一聲慘叫,竊賊滿口鮮血,一塊薄薄的刀片和著鮮血落在地上。
「抱歉啊,剛才讓你自己拿出來,你不樂意,只好這樣了。」
「好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好啦,嵐姐,那些東西讓人登個記,然後物歸原主吧!」
一邊的列車長原本想要分一點功勞,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不過他也是個人精,立即回頭對張陽和歐陽婷說道︰「張先生,還要麻煩你跟這位姑娘跟我們到警務室去錄個口供。」
「應該的,警民合作,這是我該盡得義務。」
張陽听到跟女孩一起去警務室,心里十分高興,一副高風亮節的姿態,毫不猶豫的表示合作。
車廂內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
「叫什麼名字?哪兒人?在什麼單位工作?」警務室內,乘警翻開筆記本問道。
這一路連續折騰,大家都沒能好好休息,臉上幾乎都帶著疲憊。
不過負責做筆錄的乘警顯然對整個事件的經過很感興趣,勁頭十足。
「歐陽婷,永寧市人,今天去東海醫科大學報到。」
「真巧,咱們還是校友!」張陽說道。
「你也在東海醫科大?」
「今天去報名。」
「還真巧。」歐陽婷咕噥一句。
「你看吧,我就說我們有緣吧!」
……
「列車長,這幫劫匪的資料已經調出來了,是一幫慣犯,正在審訊當中。」一個干警敲門進來。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兩位又是一個學校,車站派輛車送你們一起去報到。順便請貴校領導對二位見義勇為的行為進行表揚。」列車長深深地看了眼張陽。
听到乘警的話後,立刻放松了下來,借這個機會討好一下,趕緊將這個燙手的山芋送走。
「不用你們送,我有人接我!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啊,我是想將你們一起送到學校。」列車長尷尬的重復自己的決定。
「我看是想送他吧?本姑娘不想賺這個便宜,我先走了。」
說完,歐陽婷一把抓起旁邊的粉紅色背包,快步往警務室外走去。
不過在跟張陽錯身的剎那,歐陽婷突然在他耳邊說道︰「張陽是吧,你早就知道我有人將贓物放到了我身上,故意捉弄我對吧?你小心點,我記住你了!」
丟下這話,歐陽婷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陽望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琢磨不透的笑意。
「別看了,人家都走了。剛才她對你說了什麼?」溫嵐撇了撇嘴。
「她說到學校後回來找我。」
「喲呵,你真是魅力不小啊!」
「長得帥沒法!」
「臭美!你別也是看上人家了吧?」
「她哪有姐好看,在我心里,姐才是最美的。」張陽回過神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少貧,這里離東海醫科大不遠,姐開車送你去。」
雖然知道他開玩笑,不過溫嵐依舊美滋滋的,毫無顧忌地拉著張陽的胳膊向外走去。
列車長本想說讓站上派車,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實在是不敢打擾,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離開。
東海市是華夏數一數二的一線發達城市,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讓生活在丹霞山十幾年的張陽感到格外新鮮,甚至對大學生活充滿了期待。
溫嵐是東海市人,開的是私家車,雖然並不十分豪華,不過能夠買的起車子的人,顯然家庭條件也十分優越。
「第一次來東海市吧?」溫嵐看到他坐在寶來里面東張西望,不禁笑著調侃。
「是啊,這里真熱鬧。姐你這車也真好,比我們村長家的那輛舒服多了。」張陽看到公路兩側川流不息的人群,驚嘆道。
過去一直在丹霞山,人煙稀少,除了兩個師傅之外,難得見次外人。
就算是跟師叔去鎮子上,也是來去匆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融入到這樣的都市中。
想到將會在這里生活五年,張陽不禁期待起來。
「熱鬧不假,不過到處都是誘惑,你可要把持住。至于這車,也就是個代步工具,還是你叔給姐付的首付,咱們窮人只有開這樣的車了。」溫嵐一邊開車,側頭話里有話的說道。
「姐,你就是最大的誘惑,弟弟不也把持住了。等我賺了錢,給姐姐買輛好車。」張陽壞笑著調侃。
「去你的,我說的是錢,在這里沒錢寸步難行。不過你要是發了,送車給姐,姐還真就不客氣了。」溫嵐俏臉一紅,故作嗔怒的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她的話讓張陽愣了一下。
雖然對錢並沒有多少概念,不過她的提醒還是讓張陽陷入了沉思。
這次師傅只給自己帶了不到八百元,幸虧他夠機靈,才保住了。
要是在丹霞山,這可是筆大錢,但是在這個一瓶水都要二元的地方,估計啃饅頭也只能堅持兩個月。
自己這次要在大學呆五年,看來要想辦法弄錢了。
嵐姐說了,我送她好車她是會接受的。
是不是在暗示我下聘禮啊!
恩,張陽,你可要加油了!
「怎麼?是不是錢不夠,缺錢的話跟姐說就行,姐借給你。」看到張陽突然陷入了沉默,溫嵐忍不住問道。
雖然張陽很豁達,不過她能感覺到他來自偏遠農村,雖說身懷絕技,但看這穿著打扮,兜里肯定沒多少錢。
別的不說,這一點從他腰間那個可以當古董的行軍水壺就能看出來。
這可是存在于抗戰影視劇中的老對象。
不過,溫嵐沒有一點瞧不起張陽的想法。
不但如此,她還對他有著莫名的好感。
他不但治好了痛經,更重要的是,讓她成為曾大偉必須重點關照的對象,不但可以徹底擺月兌列車長那個老**的糾纏,未來的前途也勢必一片光明。
可是,當溫嵐看到張陽陷入了沉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補充一句︰「那個,雖然姐也不是有錢人,不過供你上完大學還是沒問題。到時候你再還給我就成!」
「姐,你放心吧,我自己有錢。」張陽拍了拍腰間的荷包。
他知道溫嵐對自己好,不過卻並不能接受她的物質幫助。
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男子漢,哪能要女人的錢?
「那麼,有需要記得給姐打電話,別把姐當外人。」溫嵐退而求其次。
「好,我記住了!」張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