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走出化妝間,鄭彬浩才算是舒了口氣。
婚禮的儀式都千篇一律,宣誓,祝福,掌聲及鮮花,一對幸福的情侶互換戒指,看到鄭彬浩兩人的深情相擁,張陽打心底替他們祝福。
「喂,你什麼時候到北都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張陽側身望去。
只見孟婉婷在不遠處走了過來,俏臉上洋溢著輕松而迷人的笑容。
女式小西裝包裹她嬌小的身材,里邊白色花邊的女式襯衣與外套形成鮮明對比,清純無比,一雙小皮靴讓她整個人顯得俏皮了很多,
「你怎麼來了?」張陽好奇的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來?」孟婉婷笑的反問。
「我意思是如果知道你來的話,咱倆一起,路上也不寂寞無聊。」張陽湊到她耳邊壞笑著小聲道。
「去你的,誰稀罕跟你一起。」
孟婉婷沒想到他居然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還這麼口無遮攔,啐了一口道。
「那你跟誰來的,咱倆一起回去也行。」張陽繼續開著玩笑。
「可以啊,咱們三個一起回去吧。」
孟婉婷笑著側了側頭道︰「我跟他一起來的。」
只見不遠處孟春鵬也看到了自己,正微笑著向這邊走了過來。
張陽立刻明白了過來,看來她已經與爸爸之間冰釋前嫌,否則的話又怎麼會一起來參加婚禮?
其實自己早就該想到這點,平叔邀請孟春鵬來參加婚禮,這丫頭如果還跟他鬧意見的話,肯定不會前來。
一對父女在一起誰都不搭理誰,那該有多尷尬。
「你們聊得什麼這麼開心?」孟春鵬客套話不多,開著玩笑道。
「他說回去的話大家一起回去,多個人也不寂寞無聊。」孟婉婷將他的話語巧妙的一變化說道。
「好啊,你什麼時候回去?」孟春鵬表現的十分樂意。
「我開玩笑呢,要過兩天才能回去,時間還沒確定。」張陽趕緊解釋著拒絕。
跟一個省長這麼牛叉的領導一起回去,自己總感覺渾身不舒服,即使知道他平易近人,但是有些玩笑也不能太過火。
既然這樣,還不如跟沈雪這個小丫頭一起自由放松一些。
「哦,那好吧,回到東海之後,我請客,對你表示感謝。」
「感謝我什麼?」張陽有點明知故問了。
「當然是你勸婉婷能原諒我的過錯。」孟春鵬臉上帶著一絲感激道。
「我沒幫你什麼,如果說她原諒你的話,就說明你沒做錯,而是她想通了。」張陽笑著解釋。
確實孟春鵬做的根本就無法評判對錯,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也會跟孟婉婷一樣的反應。
可是你能說他做錯了嗎?就像平叔所說,他是個男人,也要為了整個家庭著想。
「不錯,是我想通了,爸爸也有錯,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家著想。」
果然孟婉婷想的跟張陽一樣,繼續道︰「他不能原諒自己,而我這個做女兒的再不原諒他,對爸爸太不公平。」
略一停頓之後苦笑著道︰「媽媽當初這樣選擇也是為了家著想,現在跟爸爸在一起,雖然少了媽媽,這個家卻依舊完整幸福。」
她這話說的十分大氣,張陽心中卻一酸,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卻也為自己感到傷感。
孟春鵬听到女兒這番話語,眼眶一紅,看了一眼四周掩飾這份感動道︰「走吧,咱們就去,別提這些傷感的事情。」
這時儀式已經結束,眾人紛紛簇擁著顧明悠與鄭彬浩向酒店的大堂內走去。
宴席的安排本來是讓張陽與鄭彬浩爺爺女乃女乃與父母一桌,當然還有冷清秋師徒。
讓張陽驚訝的是居然還有沈雪的爺爺被奉為上賓,隨即一想那天晚上他牛叉的派頭,加上鄭建國也是軍人出身,也就可以理解。
當然他婉言謝絕,他是說什麼都不肯過去。
兒子結婚,鄭建國自然十分高興,不過一直招呼客人被眾人道喜根本就沒抽出時間來打招呼。
而鄭彬浩的媽媽則陪著兩位老人,不時偷偷抹一下喜悅的淚水。
以他們的家世,兒子娶老婆當然是再輕松不過,甚至不知道有多少名門閨秀主動送上門來。
但是兒子對顧明悠的專一,還有就是當時差點生死之隔的經過,大悲大喜之下讓她徹底明白兒子所追求幸福的決心。
現在終于開花結果,這樣完美的喜事讓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激動無比。
他們將張陽當成貴客的心情可以理解,不過張陽卻不想跟他們這些長輩坐在一起。
當然他也不會選擇跟孟春鵬這個牛叉的領導一桌,最好的選擇就是跟沈雪在一塊,找了個位置稍顯偏僻的酒桌坐了下來。
看起來一桌人都並不熟悉,簡單的寒暄客套幾句話,便各自吃飯,等待著新郎新娘敬酒,然後結束宴席。
「沈雪,好長時間沒見你了,跑哪兒去了?」
一個聲音響起,張陽與沈雪幾乎同時望去,只見隔著兩桌桌子的一個酒席上,一個男子沖這邊喊道。
男子十七八歲,眼楮有些外凸,看起來更像蛤蟆,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打著 亮的發膠。
而黑色緊身背心外穿著一個牛仔坎肩,脖子上掛著一個十字架吊墜。
肥大的牛仔褲大頭皮鞋,像個古惑仔,與那打著發膠一絲不亂的頭發又極不相稱,不倫不類的感覺。
他聲音很大,引起酒桌上的人紛紛側目,沈雪扭回頭後,並沒搭理他。
「那是誰啊?」張陽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個公子,北都四大家族凌家的凌秋樂。」沈雪不屑的說道。
「你怎麼認識他的?」張陽習慣性問道。
「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後來到我學校找過我幾次。」
沈雪說完,側頭看了一眼道︰「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也沒理,後來我就轉學到了東海。」
「你不會是為了躲他才轉學的吧?」張陽開著玩笑道。
「為他?我還沒必要為這樣惡心的人轉學吧。」
沈雪停頓了一下之後,微笑著道︰「我就是為了你才轉學的,要不然干脆咱們不回東海了,留在北都。」
「得了吧,留在北都看到這樣的人,你不惡心我還覺得惡心呢。」張陽調侃的說道。
他心里納悶,只要是四大家族之一,肯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跟鄭彬浩的差距實在太大。
「那你不看他不就是了。」沈雪知道他是故意拒絕,撇了撇小嘴道。
她還真不想讓張陽回去,在她看來,張陽已經退學,在東海與在北都沒有什麼區別,何況那邊還有幾個美女等著他。
凌秋樂看到沈雪不搭理他,索性直接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後腳跟就好像不著地一般,腿上像裝了彈簧,一顛一顛帶著那種裝逼傲慢的樣子。
「沈雪,你身邊這小白臉是誰啊?」
走到沈雪身邊之後,一只手隨意的搭在了她的肩膀,話語中帶著挑釁的口氣。
「把你爪子拿開。」沈雪冷冷說道。
「好,好,我拿開。」
凌秋樂一副討好調笑的神情,接著將胳膊拿開卻搭在張陽的肩膀上道︰「才一個多月不見,在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小白臉?」
「哥們,你該去廁所照照鏡子,看看到底誰是小白臉。」張陽笑著回應道。
這樣的裝逼貨,如果不是四大家族的身份罩著,恐怕每天上街能被別人揍一百次。
不過卻也因為這身份,讓他更加裝逼,總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張陽心中暗暗想道。
「也對,你看看你這油頭粉面,簡直像個娘娘腔,哪像個男人?」沈雪一把攙過張陽的胳膊,笑著鄙視道。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凌秋樂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露出凶狠的神色。
張陽苦笑,心想這每個裝逼的人怎麼都是這句話。
那意思好像知道他說誰,別人就不敢惹一樣。
「知道,沈雪剛才告訴我了,你就不用再自我介紹,可以回去了。」
今天是鄭彬浩的婚禮,他是打定主意不能惹事,雖然很想揍眼前的裝逼貨,不過卻一直耐著性子。
只是看到媛媛正巧路過這邊,想捉弄一下這個丫頭,隨即手臂一揮,銀針出現在自己手中,悄悄刺向凌秋樂月復部的伏舍穴。
伏舍穴控制著人體雄性激素分泌,在九陽真火的作用下更是厲害數倍,可以讓人進入輕度癲狂的狀態。
果然凌秋樂本來想要反擊,突然身體一顫,眼神開始迷離,看到媛媛在身邊路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妞,叫什麼名字?怎麼沒見過你呢?」
「放手。」
媛媛先是一愣,一看到她流里流氣的樣子,俏臉冰冷的說道。
「你告訴我名字,我就放手,大家交個朋友。」
凌秋樂臉上帶著色迷迷的神情,那齷蹉的樣子配上他這身服裝,絕對的流氓無賴一個。
「誰跟你做朋友,趕緊滾開。」
媛媛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估計也是考慮到師姐的婚禮,所以努力的克制。
否則的話以她的性格,完全有可能馬上抽他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