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神秘的森林里,古木參天,藤蔓交織成網,各種植被繁茂生長,潮濕清新的空氣中混雜著一股泥土和**枝葉的自然味道,陽光從密如華蓋的樹葉縫隙間透進來,映照著四周恍若一片幽綠的深海。
莫綠竹一邊往聖靈山的方向前進,一邊揮舞著匕首將擋在前面的藤蔓植物等砍掉,回頭看了眼身後跟著的那個不知為何一直怒氣沖沖的雙馬尾少女,不解地道︰「喂,明明被壓成扁平青蛙狀的人是我好不,我都沒生氣了你倒是生哪門子的氣?」
「哼。」少女鼻孔出氣,別過臉不看她,「我討厭你!還有我不叫喂,我叫陳紫月。」真不明白小異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生,性格惡劣不說長得也很難看,還戴著個超級土氣的眼鏡,最重要的是……一想起上次去中高被她逼著設置陷阱還有試雷的事情,內心的憤恨便如潮水般洶涌澎湃綿綿不絕地席卷而來,哼,討厭你、討厭你、超級超級討厭你!
「呃,我是莫綠竹,話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哪里惹你討厭了?」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個小蘿莉。
「從生理上討厭。」即答。
「唔哇!」莫綠竹大受打擊地捂住糾疼的心髒,表情很是受傷,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從生理上就討厭她來著,難道自己長了一張讓人一看就討厭的臉?嗚嗚嗚……幽怨地長嘆了一口氣,莫綠竹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道︰「陳紫月同學,就算你討厭我也沒關系,但我希望你搞清楚一點……現在,我們正處于四下無人的遠古森林,既沒有食物和飲水,還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說明白點,我們只有互相幫助,才能走出這個森林……」
「說得好听。」陳紫月不屑地打斷她,目光充滿了不信和懷疑,「其實你是打算在危險時刻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吧。」
「……」莫綠竹表情僵住了兩秒後才正義凜然地握拳道︰「怎麼可能!」
「那令人心寒的兩秒停滯是怎麼回事?其實你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吧?!」陳紫月憤怒地指著她大聲道,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我受夠了,和你這種人一起走還不如自己走來得安全些。」
「等等!」
「哼,現在就算你求我……」陳紫月話語驀地一窒,猛地瞥見視線左前方垂下的一條手臂粗的花斑蛇,冰滑柔韌的身體倒掛在樹枝上,昂著的三角腦袋離他的臉不到五公分,猩紅的舌頭一伸一縮,兩只綠豆小眼陰惻惻地盯著他。
陳紫月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幾乎倒流,身體變得僵硬而冰冷,一動也不敢動,眼見那條花斑蛇張開血紅的大嘴向他咬來,空氣中驀地傳出一道破空的聲音,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正正地貼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精準地貫穿蛇嘴將它死死地釘在了樹干上。
莫綠竹慢悠悠地走過去拔下匕首道︰「其實我只是想提醒你前面有條蛇而已,就是這樣,拜拜咯∼」說著提著死去的花斑蛇,心情愉悅地轉身離開,自言自語地小聲道,「lucky,今天的午餐有著落了。」
衣擺一角驀地被人拽住,莫綠竹疑惑地回頭望去,只見陳紫月低垂著腦袋,臉色羞紅,口齒不清地道︰「既、既然你都求我了,我、我就勉、勉為其難跟你一路好了。」
「那個,我好像沒有求……」莫綠竹話說到一半,在看見陳紫月那張羞窘害怕加泫然欲泣的表情後突地哽住,情不自禁地改口道︰「既然這樣,那就麻煩你了。」說完仰頭望天,自我感動地暗道,其實,我是個好人……吧?
聞言,陳紫月不禁展顏一笑,笑容可愛得如三月盛開的花朵,在瞥見莫綠竹類似阿諛的淡笑時,表情一變,氣鼓鼓地別開臉,抱著手道︰「哼,我、我才沒有覺得高興哦!」
「是、是。」莫綠竹憋著笑敷衍地回答,走在前面繼續揮舞著匕首開路,快到中午的時候,兩人找了一個植被比較少的平地,撿了些干材,準備生火烤蛇做午飯。
「給我火柴或者打火機。」莫綠竹蹲在柴火旁伸出手對陳紫月理所當然地道。
「哈?我沒有那種東西。」
「什麼?」莫綠竹「嗖」地站起身,不可思議地拔高聲音道︰「比賽規則里不是說了可以任意攜帶一樣東西嗎?在沒有熟食只有活物的原始森里竟然不帶火種!那你想帶什麼?」
陳紫月從包里拿出一個黑色方形的物體,不敢看她,吶吶地道︰「相機。」
莫綠竹昂著頭一只手捂住臉,幾乎想要落淚,悲催地道︰「你是白痴嗎?比賽中帶這玩意有什麼用,你以為是郊游麼?」
「干嘛光說我,你還不是一樣沒帶火種?」陳紫月不服氣地道。
「我和你才不一樣!」莫綠竹大聲地反駁︰「因為我現在可是有比火種更加重要的東西必須隨身攜帶!」
「什麼東西那麼重要?」陳紫月明顯不信,「你肯定也是帶了什麼沒用的東西才故意這麼說的吧,不然拿出來看一下啊?」
「……」莫綠竹無語地沉默半晌,思想掙扎了半天,然後臉色羞赧地從包里拿出了一包東西,目光斜視地道︰「衛、衛生巾。」
好吧,你贏了,這個的確是對于某個時期的女孩子來說必須隨身攜帶的重要之物。陳紫月額頭滴下一滴冷汗,沉默地轉過頭去不忍直視,內心涌起一種名為同情的感情。
莫綠竹看著面前的干柴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衛生巾,一陣無名火突突冒起,憤怒地將衛生巾往地上用力一摔,咆哮道︰「衛生巾你妹啊!什麼叫可以隨意地攜帶任何一樣東西,隨意個屁,老娘有其他選擇嗎?!有嗎?有嗎?根本沒有吧∼」胸口劇烈起伏了好一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又將衛生巾撿了起來拍干淨放回包里,雙眸一眯道︰「看來,現在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了……」
「難道是……」陳紫月目光一亮。
「直接生吃吧。」
「至少也先試試鑽木取火吧?!」
眾所周知,鑽木取火是根據摩擦生熱產生的,首先找到合適的木板做鑽板,再找到合適的較硬的樹枝做鑽頭,然後雙手用力鑽動……
……鑽動鑽動鑽動……
……鑽動……
「你妹!根本燃不起來!」莫綠竹一把將木板和樹枝掀飛,兩只手都搓麻木了卻連個煙都沒有冒,坑爹啊!理論和實踐果然是有很大差別的。
後來,經過兩人長達一小時堅持不懈嘔心瀝血的努力,終于把火生了起來,看著那燃燒著的紅色小火苗,兩人心情激動的抱在一起,幾乎要跳起來高歌狂舞,正想加大火勢,誰知一旁茂密的草叢里猝不及防地竄出一道黑影,從兩人中間一陣風掃了過去,然後那好不容易生起的星星之火便瞬間湮滅了。
莫綠竹的臉青黑猙獰得猶如門神在世,拳頭捏得咯吱咯吱響,咬牙切齒地暗道︰不管是誰,你都……死!定!了!
game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