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斯男爵來得很快,也許是他已經听說了許皓結束修行的事兒吧。定期清理周圍環境是守護戰職者們的天責,而保護平民同樣也是領主的責任,這是社會準則,是有神祗背書的,一個無法守護平民的領主自然可以被平民拋棄,領地自主權是指在能保護自己的領民不受死靈傷害的基礎上的。
他一直惋惜的是許皓除了守護村子偶爾出手外,基本上對其他事物不聞不問,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原本的宅男徹徹底底的進化成死宅了。
能得到許皓的邀請,他怎會不迅速到來呢,尤其是弗雷德告訴他,許皓有可能答應他的請求的情況下。
很快,出發的日期確定了——沒有什麼計劃的明天,因為對手是沒什麼智慧的家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為了許皓能夠答應出手,馬克斯男爵甚至提出所有戰利品都屬于許皓的條件,可見一個安全的環境對于村民是多麼的重要。
陰沉沉的天氣似乎並不是出征的好日子,然而這個死亡道途及其周圍千里範圍內其實從來沒有晴空萬里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這是死靈力量在影響著周圍,漸漸的滲入生物的身體,智慧生物因為靈魂的存在還能有所抵御,但是野獸與魔獸卻漸漸在變異,死去的尸骸甚至因此更加容易被死靈法師召喚。
清理的目標被確認為林邊村與霧林山谷之間的小道,這是一條幽深的森林小道,存在的目的就是定期前來砍伐紫月木,每次都需要戰職者的護衛,而且為了不被那些大型或群居魔獸盯上,每次真正的伐木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周左右就必須撤離,每次前來都必須偵察,麻煩得要命。
掃清其方圓百里的魔獸意義重大,尤其是魔獸死亡時的哀嚎、恐懼、絕望會有一段時間遺留在這片大地,影響下一個遷居者,短期內安全系數大增。
進入森林小道,陰寒的氣息陣陣撲來,戰職者們都具有良好的身體素質,自然不會畏懼,許皓已然寒暑不侵,只可憐了弗雷德和娜莎兩位弟子。
堪堪模入魔法師門口的他們其實天賦不是非常好,終身成就有限約莫也就中級法師的樣子,不過原本許皓就不是要找親傳弟子,自然也就不太在意資質了,能幫自己處理雜物就成。
就像道門的大多數弟子一樣,其實他們的成就注定有限,但是依舊會收入門牆,以協助處理雜物,讓親傳弟子專心修煉。
偵測死靈,偵測魔法,耗費的魔力並不高,以弗雷德他們這種入門沒多久的初級魔法師就足以支撐很久,所以,探路的工作就交給他們,也算是對他們的鍛煉,因為對于許皓來說,其實現今千米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靈覺。
這就是魔法的力量啊,阿貝爾驚嘆到。這力量或許並不強大,但是能夠遠在五百米之外發現魔獸與死靈的位置,對于戰斗的作用是何等的大,難怪法師們被世人追崇,不要說魔法攻擊,就這點就足以讓他們成為士兵們自願保護的對象了。
閃著幽光的巨劍轟的一聲劈開了巨象骸骨的腦袋,所有尸骨頓時散亂一地,與被死靈喚醒的骷髏不同,這種被死氣復活的骷髏往往保存在原本的習慣,以及弱點,它們的能量核心往往依舊生前匯集在大腦也就是神經中樞所在,一旦擊散就會死亡。
弗雷德和娜莎都不強,但是二者卻配合得很好,也許是經年累月相處一起的緣故,他們總能第一時間體會對方的需求,比如這巨象骷髏,弗雷德的火球術與娜莎的風縛術幾乎是同時到達的,而且一個作用在頭,一個作用在腿,絲毫沒有造成元素沖突。
類似的情形一直在繼續,弗雷德和娜莎加上阿貝爾組成了打怪三人組,無論馬克斯還是許皓都有意給他們鍛煉的機會,前者為了孩子的前途和責任,後者純粹是為了偷懶,因為弗雷德和娜莎能夠配合無間的情況下,今後像定期掃蕩這類魔法事物都應該能夠勝任了,死宅可沒有定時定點工作的愛好。
直到他們遇到了鐵板,一條身長十米以上森蚺。這森蝻可不僅僅是巨蟒,整體上是蟒蛇的體型,但是頭上有小小的尖角,七寸的地方還長著小小的一層飛翼,就像蜥蜴的皮膜,當然同樣也僅僅具備滑翔能力,大約是用來翻山越嶺的時候撲哧幾下用的,畢竟這號體型看就知道需要的食物量巨大,小小一個山溝什麼的多半養不活它的。
也幸好是它不會飛,所以,阿貝爾才會被一尾巴掃到百米開外去,而不至于受到俯沖攻擊,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人身體真是強健,這麼嚴重的打擊他也不過嘴角滲了幾點血就爬了起來,還迅速沖上前去,一副不怕死的樣子。要是地球人遇到這樣的打擊,多半你就能看到他的心肝脾肺腎了。
火球術對森蝻來說是個拉仇恨的好技術,大約冷血動物都比較討厭火吧。
森蝻放棄了繼續攻擊阿貝爾的打算,向著費雷德沖去。見勢不妙的娜莎趕緊對其使用了她唯一的攻擊法術,風刃術,可惜的是似乎攻擊力不理想,反正森蝻沒有出血,自然也沒有拉到仇恨。
雖然不能飛,但是森蝻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幾百米距離轉瞬即到,幾乎能夠吞象的血盆大口吐著長長的信子,打算一口將費雷德吞下去,即使阿貝爾全力一擊將之打得鮮血淋灕也沒絲毫改變,看來也不像是一個游戲里怪物一般的傻瓜,輕易的轉移仇恨目標,被玩家拉得團團亂轉。
風縛術,娜莎趕緊施展第二個法術,卻絲毫沒起左右毫無疑問被森蝻的魔法抗性抵消了,張開到180度,直徑超過一米的蛇口就在費雷德頭頂半米的地方,不出意外,他死定了。
例外總是常有的,許皓只是想鍛煉他們,不是想讓他們送死,自然也就不會坐視。
風縛術,同樣的法術施展出來卻有不同的效果,森蝻的巨頭深深地砸在了費雷德的眼前,因為許皓束縛的不是森蝻,而是它所迅速游過的那片灌木叢,緊緊地束縛,一下子將去勢甚急的森蝻頓了一下,失去慣性的它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合作下,只能深深地低下頭,五內俱傷了。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一個並不強大的魔法卻可以讓巨大的森蝻內傷。
森蝻自然不會就這麼就完蛋了,但是馬克斯與許皓一行人的到來自然不會在給它作威作福的機會,尤其是在這群人中還有一個能夠跟它拼力氣的牛頭人在。
「魔法不一定要針對對方進行攻擊,環境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合理利用環境的魔法師才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師,尤其是戰斗法師。」許皓在一旁教育自己的弟子,順便實操了利用環境的威力。
水澤術,讓森蝻經過的地基下陷了十公分,別小看這十公分,馬克斯男爵彪悍的一擊正好打在它迎面擊來的尾巴上,雖然男爵立馬飛了出去,但是森蝻的尾巴也深可見骨。
焰擊術,發出一股火焰攻擊對方,一般用于近距離突發性攻擊,遠距離上無論速度與威力都不如火球術,勝在施法快,耗費魔力少,用來點火確是足夠了,一下子旁邊的枯草就被點燃了,水澤與火焰的組合誕生出大量的煙塵。
造風術,維持一個小型範圍的微風,大約也就兩三級風的樣子,並不強烈,雖然不足以對現場的任何生物造成傷害,但是卻可以輕易地把熱和煙環繞著它,不僅讓它的熱感失靈,而且大量的煙霧同樣模糊馬克斯等人散播在空氣中的氣味。
對于戰斗來說,失靈無疑是個巨大的危機,有一個與其力量相當的牛頭人正面抗擊,有一個靈活的魔戰騎士在一旁不斷地絲毫沒有騎士風度的偷襲狂砍,以及一個陰險的魔法師不斷影響它的行動的情況下,不過十分鐘森蝻就因失血過多而無力倒地,眼睜睜的看著牛頭人獰笑著砍下自己的頭顱。
「魔法師的力量不僅在于更強大的魔法,更在于知識,對對手的認知,對環境的認知上,明白自己的目標對方的弱點,合理利用每一個魔法上,更要冷靜而理智,尤其是在有戰職者協助的情況下,創造環境產生的優勢比魔法攻擊的作用更大。」
「一位大魔法師也許可以用一個威力巨大的魔法毀滅一座城市,但是他未必能夠消滅躲藏于其中的某一個特定的人,一個有準備的戰士卻未必沒有機會偷襲殺死一個大魔法師。事實上每年死于骷髏手中的法師就不少,不是因為他們戰勝不了骷髏,而是他們沒有合理利用自己的魔力。記住戰斗的本質是為了活著,所以戰斗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給自己留下退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風行術、水息術、輕靈術我知道你們認為這些法術沒什麼大的作用,不太上心,但是關鍵時刻確是你們保命的關鍵,僅僅因為它們能為你創造一些條件,生存下來的條件,這也是我要你們先學會這些基礎法術的目的。」
「更強魔法需要更多的魔力,魔法師不是賭徒,至少大多數時候不應該是,所以合理利用自己的魔法與魔力才是一個魔法師的關鍵。記住只有活著一切才有可能。」
「」
對于許皓的教學,馬克斯並不十分的贊同,尤其是那個保命的叮囑似乎有膽小怕死的嫌疑,自然不是常年面對死亡的戰士該追求的,不過對于魔法使用方式他還是十分的贊同的,因為本來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代價的森蝻短短十分鐘就成了鍋里香噴噴的肉羹,這就說明了問題,確實比魔法師一通魔法打擊的效果來得好,尤其是現實中的法術常常不分敵我,對于有些新手法師,馬克斯寧願沒有。
說多了都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