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聖人 第3節 第1位使徒(上)

作者 ︰ 晨曦雪月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少年卡普是出生于這座被自家人稱為藍庫鎮的小島的不容易的第四代。

他小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听自己的祖父講述這座小島曾經還是一個真正的鎮的時候,曾經屬于卡碧神王國時代時的輝煌歷史,四周日益凋零的遺跡據說就是那輝煌歷史的佐證,當然也是沒落悲哀的佐證。

不過,不得不說就憑幾塊破石頭組成的地基,許皓也不認為這里曾經能繁華到哪里去!

據祖父說曾經的卡碧神王國輝煌、龐大,足足有三十萬人口。三十萬是個多麼巨大的數字啊!少年完全無法理解到,總之比一百肯定多很多很多就是了,多到無法想象。

據祖父說在高祖還是少年的時代,庇護整個王國的卡碧神有一天不知怎麼的就跑去玩失蹤了,也不知是領了便當還是跑路了。

結果短短半個月內,強大的卡碧神王國領地分崩離析,四散開去。

那是一場巨大災難,厚實大地在分離,無論它上面的生命如何苦苦哀求,痛苦掙扎;無數生命被直接拋向了未知的虛空,成為蜂擁而來的怪獸的食物,就算僥幸沒有成為食物的人,也只能在那無盡的虛空中哀號,向著那無邊未知的虛無中沉淪、掙扎。

藍庫鎮是幸運的,作為守護藍庫平原的軍事城鎮,它不僅坐落在地脈的中央,而且擁有大量的人口與武器,尤其是還有防護魔法陣這一‘傳奇造物’的存在。

因此它得以整個保存了下來,而不像四周的村鎮那樣毀于一旦。雖然他們也盡力挽救了一些人,但是整個島嶼崩潰產生的力量卻迅速將他們越推越遠。

等這個分離的小島漸漸穩定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之後,碎片之間彼此最短的距離也相隔千里,而且還在不斷做著布朗運動,曾經輝煌的卡碧神王國已經伴隨著締造它的神消失而徹底滅亡了。

卡普的高祖作為軍鎮的最高指揮官,上百年的貴族子弟出身,自然也擁有著良好的傳承教育,對于某些知識知道得遠比別人多,因此他明智的選擇了果斷地遠離以及內部緊縮的政策,無賴之下成為一個流浪的難民團或者說商隊,四處尋找著族人生存的機會。

虛空巨獸、惡魔強盜、甚至族人的背叛,在小鎮接下來的百年自我航程中,卡普的高祖、曾祖、祖父以及父親一代代的面臨著相同的困難與無奈,但信念卻讓他們一直堅持到現在。

在這百年流浪行程之中,他們不是沒有踫到過其他有神恩的島嶼,但是在生活的艱辛面前,那些島嶼可以接納了工匠、戰士、法師,唯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隨處可見的農夫,卡普的很多親戚與族人就這樣四處散落在茫茫的碎片世界中。

和他們揮手再見——再也不見了。

唯有他們這一支,秉承著先祖守護族人的遺訓,一代代的守護著最後的族人,做最後的掙扎。

隨著魔法陣漸漸失去了能量的補充,也逐漸走向了敗落,大島開始向著小島甚至舢板的級別快速邁進——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

戰斗充斥著少年短短的生命中,這片貧瘠的大地流著他的高祖、曾祖、祖父、父親以及堂伯祖父、叔叔甚至兄長的血汗,當他十歲那年,他自己也不得不用稚女敕雙手拿起沉重的刀劍

身上的傷痕不是榮耀的象征,不是驕傲的勛章,而僅僅是生活無奈的證明。

雖然有幸獲得一個魔法陣的滋養,但這個曾經一度擁有近萬人的島嶼卻依舊在漸漸不斷的萎縮、貧瘠,到如今甚至難以養活這百來人了,或許下一次虛空巨獸的進攻就足以讓他們族滅。

在這個破碎的世界,小國寡民的時代,知識無疑是一種極具價值的東西,同樣重要的還有武力,其實這兩點卡普一家都不缺,蘭奇老頭其實也對他們一家頗有好感,非常願意接納他們。

只是他們這一家卻缺乏對族人的狠辣,與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自私——秉承著先祖的遺訓,他們依舊願意守護著自己最後的族人與榮耀,同生共死

以上,是許皓打听到的歷史。

雖說如今的許皓還難以清晰的傳達自己的意念,但是卻並不妨礙他接受自己周圍的消息,畢竟他處在強勢地位嘛,感知又是他這一種存在的專長,加上樸實的村民又對他毫無保留的敞開心靈。

凝听著卡普夜以繼日的祈禱或者說嘮叨,許皓對這個家族還是蠻敬佩的,甚至他極度懷疑,如果不是蘭奇老頭下定決心要將自己這個吃閑飯的打發走,也許他們一族就被接納了,畢竟多個百十人對老頭還不是太大壓力不是!

也幸好這樣,不然真給自己一群一無所知的農夫,加上他這個對這世界對自己這行業沒有絲毫經驗,也沒有什麼力量的贗神,能活下來才怪了,至少眼前這種最大化的祈禱就難以實現。

沒有持續的信仰補充,自己自然就沒有所謂的神力,沒有神力也就無法溝通信仰,接下來自然更加沒有信仰,這怪圈一旦形成,許皓想不死都難,而且還是只能慢慢看著等死的那種,更不要說還有那些隨時可能出現的怪物了。

卡普一家傳承的知識雖然遺失很多,不知道面對許皓這類幸運兒新神具體該怎麼辦,但是他們還是知道一旦神力消耗巨大,神就將陷入沉睡地,唯有不斷的信仰能夠喚醒神。正是這點知識與希望才促使他們進行最大化的祈禱——當然除了這點,恐怕他們也不知道該干什麼了?

星魂石確實神奇,感受著絲絲淡淡的所謂信仰之力進入星魂石中,那朦朦朧朧的甜美感覺就像吸到花香一樣讓人心曠神怡,而後漸漸凝實,漸漸的竟然轉化為潔白的神力,別奇怪,睡覺本身就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措施,因此這是時候它會關閉大多數對外感知渠道,自然抵抗力更強。

但是它本身卻對與自己相合的同性質力量並不排斥,甚至更願意接受,因為這時候的人沒有其他意識的干擾,沒有遲疑和戒心,因此神更容易深入信徒的內心,更節省力氣;再說反正這時候信徒也不可能提供信仰,正好趁休息時間解決工作問題不是。

節約才是王道啊!

哼,資本家算什麼,神才是最大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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