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終于回來了,我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冰箱里除了泡菜什麼都沒有,你就不能買點拉面存上嗎。」
天快黑的時候姜雨哲才拉開了自己的門,還沒有走到客廳就看見金俊秀正在自家的沙發上橫躺著,兩只腳搭在茶幾上。一副馬上就要掛掉的表情對自己說話。
「拉面吃多了容易得胃病,稍等會吧,我馬上做飯。」
姜雨哲走到客廳將書包放下後,提著手里買來的泡菜和一條魚就進了廚房,只留下了一臉興奮的金俊秀在客廳,他最喜歡吃魚。一條魚和一些泡菜,加上早晨在小吃店吃的兩碗米腸泡飯,花光了兩天來所賺的一萬韓元,這讓姜雨哲不禁再次感嘆自己的命運淒苦。
舀了一碗生米放入高壓鍋中,添上適量的水,按下煮飯的鍵就不用管了,拿過買來的魚熟練的去鱗,掏出內髒,洗淨,然後找了些蔥和生姜切成末,一塊放入已經煮沸的水中,蓋上鍋蓋,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沒有亮麗的刀工,也沒用什麼誘人的美味,只有最為簡單的食材,稍顯粗糙的手藝,主要做出的飯不糊,不生,煮的菜有味道,其他的已經不再姜雨哲的考慮之內了。
「雨哲,你要不要去我家住,總感覺你這樣不是個事,我家老頭也蠻喜歡你的,你去了他一定很高興。」
金俊秀看到姜雨哲擦著手從廚房里走出來,有些關切的對著他道,以前也來過一次他的家里,那時候姜雨哲的父母還在,遠沒有現在這樣冷清,現在再次到來,只感覺房子里冷清的嚇人,沒有一絲生氣。
「不用了,我自己這樣住也很好,比較清靜,而且還能鍛煉自己的能力,去了你家我怕會養成好吃懶做的毛病。」
將手擦干淨後,姜雨哲從廚房里端出一個碟子,里面全是魚的內髒,放到地上對著臥室的地方吹了聲口哨,呆子就從門縫了鑽了出來,看到他手里的東西,喵的一聲就竄了過來,靈活的動作一點也不符合那痴肥的身體。
「哇,呆子居然都這麼大了,你到底喂它什麼了,我記得原來呆子可是非常瘦的,現在都快成豬崽了。」
金俊秀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呆子,驚訝的對著姜雨哲問道。
「我去看看菜,你看著點別叫它弄的滿地都是。」
姜雨哲沒有回話,反而站起身來向著廚房走去,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金俊秀。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要告訴對方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姜雨哲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自己是一個未來人,是穿越來的,他相信,就算自己真這麼說了,金俊秀也一定會認為自己再和他開玩笑。所以還不如以沉默來應答。
「俊秀,來拿一下碗筷,可以開飯了。」
掀開鍋子用勺子舀出一點魚湯,吹涼以後慢慢的湊到嘴邊嘗了嘗,咸淡適中,也沒有腥味,看起來非常的成功,出鍋前撒上味精增味。看著自己做出來的食物,胸中滿是成就感。
「靠,你放了多少鹽,都能當泡菜吃了。」
金俊秀嘗了一口魚湯,然後一臉苦澀的對著姜雨哲抱怨道,他的口味偏淡,所以對鹽的分量有位在意。
「還可以啊,哦,忘了你的口味了,稍等下。」
姜雨哲也嘗了一口,感覺還可以,不過腦子里卻突然閃出一條信息,立刻竄進廚房,將調味盒抱了出來,舀出寫味精放了進去,示意金俊秀再次嘗了嘗。
「恩,好多了。哈哈,開飯開飯。餓死我了。」
或許是味精起了作用,這次金俊秀沒有露出任何異常,一臉開心的坐在座位上拿起碗準備開吃。
「放著家里的山珍海味不吃,非要跟我這個貧民搶食,你這個愛好還真夠特別的,呀,你個混蛋,吧魚頭給我放下。那是呆子的。」
姜雨哲端著碗筷正要長篇大論的諷刺一番金俊秀,卻突然發現盤子里的魚頭倏地不見,在一看已經進了金俊秀的盤子,立刻閉嘴,看中魚的尾巴,就是一個海底撈月式。
一頓飯吃的兩人都是連連打嗝,盤子被風卷殘雲似的掃蕩弄得一點湯汁都沒有剩下,等在一旁的呆子本以為自己也可以享受一下美食,結果跳上桌子才發現已經是殘羹剩飯都沒有了,只好委屈的咬著魚刺,喵喵叫著對主人發出抗議。
「雨哲,你書桌上的那幾本書怎麼是外國的,看起來好像是漢字,你看得懂?」
金俊秀站著廚房的門口看著正在洗碗的姜雨哲道,這個家伙什麼時候懂漢語了。看那幾本書上的痕跡,明顯是經常翻閱的。金俊秀發現這次來到他家後發現了很多以前他不了解的姜雨哲,比如衣架上的衣服,還有剛才那道吃起來還算不錯的魚湯。他發現自己有點不太了解眼前的人了。
「恩,沒什麼的,以你的智商只要好好學一樣可以,我也是在學習的階段,對中國的一些東西比較感興趣而已。」
姜雨哲將洗碗的水放干淨,用抹布細心的擦拭了一遍後,才長吁出一口氣,終于搞定了,叉著腰活動了一體,關上廚房的燈,招呼著金俊秀去臥室。
「你小子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感覺從實招來,居然不聲不響的就自學了漢語,而且還會做魚湯了,難道上個月那個煎雞蛋也是你搞出來的,老實說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
金俊秀將姜雨哲絆倒在床上,一個騎馬式就蹲在了對方的背上,將他兩個手全部的抓在手里後,伸出一只手到對方的腋下不斷搔弄,看來是打算嚴刑逼供了。
「哈哈別哈哈別弄了,癢哈哈呀我錯了」
本來還試圖反抗的姜雨哲被腋下傳來的癢意立刻弄得沒了力氣,只好不斷閃躲,不斷求饒著。半晌,發泄夠了的金俊秀才放過他,氣喘吁吁的坐在了一邊。
「雨哲,有的時候看到你我就在想是不是你比我要更適合我現在的位置,努力,肯干,而且聰明。如果說以前我還只是拿你當個玩伴,但現在我卻已經把你當做兄弟了,你這一年給我的變化太大了,從最開始的死氣沉沉,到現在再次變得開朗和堅強。老實說,如果我是你,我真的沒自信挺過來,但是你做到了,我佩服你。文字首發。」
金俊秀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看著身旁的姜雨哲慢慢說道,聲音低沉而有力。讓人能感覺到夾雜在其中的真心。
「呀,都是男人,能不能別煽情,弄得跟小姑娘是的,你也不害羞。」
姜雨哲別過頭不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流出眼角的眼淚,擦掉後對著還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氣氛中沒有緩過來的金俊秀道。
「呀,你個混蛋,老子為了想這麼一段煽情的段子廢了多少腦細胞,你就不能認真听完,夸獎兩句,你別躲,今天我要是不讓你笑死我就不姓金。」
臥室里立刻隨著兩個少年的打鬧變得嘈雜起來,呆子進門以後靈敏的躲過了一個飛過來的枕頭,抬起頭剛要瞄一下示意自己的存在,就看到一個靠墊飛了過來,嚇得它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良久以後,兩個已經精疲力竭的少年才停了下來,沒心沒肺的躺在地板上,互相看著對方哈哈大笑,沒人能懂他們笑什麼。但是卻能夠听出那笑聲中的快樂。
「俊秀,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嗎。」
臨睡前,姜雨哲對著金俊秀問道。
「不知道,不過就算有,也不是我們能夠遇到的吧,早點睡吧,明天你還要早起。」
金俊秀想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示意對方躺好,伸手將屋子的燈關掉了。